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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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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不确定良性还是恶性。
随着年龄增长它也在不断变大,这次是某些原因发生了急性扭转,必须要立即手术。
我走出ct室,医生看着爸妈说“必须要告诉她,她长大了,得知道这件事。”
然后我就听到了上面那句话。
“嗯。好。”
旁边我妈早已坚持不住,泪如雨下,而此时的我知道如果我哭,我妈精神会崩溃的。
我笑着,忍着泪,逗我妈“你看,其实挺好的啊。现在做手术割掉它,就不会再在我的身体里变大了啊。”
“嗯。”
我妈眼睛红红看着我。
医院一般手术都是提前排好的,可实在事发突然,等不到第二天排手术,扭转的地方已经超过24小时随时有可能发生其他意外,耽误不起了。
所以家里想尽办法找到一位今晚休息的主任医师,通过协商决定立即做手术。
手术准备室只能本人进入,我爸去办住院手续了,我妈。 在门外等候。抽血,换衣。
抽了好多血,胳膊的血管实在是太细,护士受尽难为,扎了好久才抽到所需的量。等护士走了,终于独自一人忍不住眼泪,屋里只有眼泪掉下的声音。
被推进手术室前我爸还在跟我开玩笑,“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进过手术室,你这才不到二十就先进去看看了啊,你比我厉害。”
“哈哈哈哈哈。”我妈躲在爸爸身后,抹着眼泪,欲言,无言。
晚上九点半,手术开始。
看着医生们在戴手套、做准备。眼神飘忽,害怕的心情藏在心里。
医生不断感叹这血管实在太细,本应扎在手背上的留置针只能扎在小臂上。主刀医生还八卦有没有小男友,那一刻脑海中闪过了林凡仁的背影,“没有。”
麻醉医生站在头后方,“你现在在心里数十个数,你就会睡着了。”
乖乖的倒数到六,就睡着了。
三个小时,晚上十二点半,被推出手术室。
第二天,周六。嘈杂的三人病房,中间一台电视,二床的我处在看电视的绝佳位置。
作为病房最小的孩子虽然备受照顾,但是麻醉消失的第一天着实太难熬。
清晨六点半,麻醉刚过,医院的实习生大军跟着主任,乌泱泱查房。
我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一个不太了解情况的医生让实习生拔掉了我的导尿管,超痛。
全身麻醉,麻醉消退后,药物会刺激喉咙产生痰,不停的咳嗽。那个时间,咳嗽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肚子随着每一次咳嗽收缩与扩张,牵扯着肚子上的伤口,像有人扒着刀口拼命地向两边撕扯着。
躺在床上,我只能默默的流泪,防止陪床的奶奶担心。眼泪不断渗入枕巾中。
还是那个错误操作的医生,下午查房,看着我,语气略带不爽地说:“小小年纪,又不是什么大病,哭什么哭。”
纯粹是疼吗?也有别的原因吧。因为林凡仁吗?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清楚。
后来病愈回校,据同学说,一向不喜欢人多拥挤的林凡仁在刚下课人最多的时候找到他同学询问关于我生病的事情,且不止问了一次一个人。
有一点不知所措和莫名的欣喜。
住院四天间,我总是询问时间,时常在想:这个时候班里在干什么呢?他,又在干什么呢?
手术一周后,如期返校。
腹部的微创伤口牵扯着,还是不敢完全直着腰走路,气色也稍显苍白。
到校的那天下午,所有认识的同学都问我:“你病好了?没事了吧?怎么了呀?”?我这么透明的人第一次有了百分百的回头率。
大概是林凡仁说的吧,可是他又为什么说出去呢?不知道。
这场手术后,我和林凡仁也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不怎么见面、更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