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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临近中午时分,堂下的学子早已饥肠辘辘,陈夫子刚宣布下课,顾承朗在座位上正欲起身,突然几个人挤着要从这狭小的走道里过顺带撞翻了他的书桌。书籍散落一地,顾承朗看了一眼他们成群结伴离开的身影,弯腰将书册一本本拾起,他长睫微垂,敛去眼中神色,昨日是“不小心”将墨汁洒到了作画的纸上,前日是学习琴艺是琴弦突然断掉,划伤了他的脸,大前天是晾晒在太阳下的衣服上莫名的被脏水淋湿......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件件看似意外的事在身边接连发生,许多的巧合堆砌在一起便是有意为之,幕后操纵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刚走近饭堂,顾承朗便发觉今日氛围不对,众人都在埋头安静吃饭,连一个谈天说笑的人也没有。
顾承朗扫了一眼马文才,他正襟危坐,手里拿着饼慢条斯理的掰着吃,他发现他在看他竟还举着饼对他回敬了个笑。
顾承朗只觉得此时太阳穴似乎隐隐作痛,他收回目光端着打好的饭菜,走近临近的长椅准备坐下,这也是饭堂里仅剩的空位。
“啪”的一声,还没等坐稳,椅子便四分五裂,连带着坐在上面的人也摔了一跤,餐盘也摔落在地。
饭堂众人见有人被捉弄当众出丑都幸灾乐祸,发出阵阵笑声,顾承朗抬头四顾,见不远处王蓝田和秦京生更是夸张得抚掌大笑,他目光看向端坐在两人对面脸上不露声色的马文才,长袖下的手指渐渐握紧,淡色的唇渐渐抿成一条线。
荀巨伯奔过来一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承朗快起来”,他松开攥紧的拳头,握住伸到眼前的手借力站起,向巨伯道了声谢。
在饭堂负责打菜的苏安听到这边的动静也一路小跑到他面前连连道歉:“顾公子对不住对不住,明明上次检查桌椅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坏了”
“没事,不关你的事”,顾承朗摆摆手道:“我自己不小心”
荀巨伯看着他受了欺负还没脾气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还说这些个干嘛,摔得重不重?唉,快再打份饭吧,吃了待会就要上课了”
“你不用管我,你先吃吧”
一旁的苏安嗫嚅出声:“可是这是今天最后一份饭了,顾公子你来得有些迟了”
“没事,我也不饿”,顾承朗低头整理好衣袍准备离开这里,突然眼前一黑撞上了一个人。
“姓顾的你弄脏了我衣服怎么办?”
顾承朗后退一步看清站在面前的原来的是王蓝田,他顺着王蓝田手指的方向看好像自己下摆上的油污是有那么一星半点儿沾上了他的衣角。
“我洗干净了还给你”,他深吸口气道。
“洗干净?我这衣服可是百两一匹的丝绢,洗坏了你赔的起吗?”王蓝田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再说了,坏了我吃饭的心情你怎么赔?”
荀巨伯上前挡在她身前,气愤道:“你还有完没完了,王蓝田。”
马文才不动声色斜眼看着荀巨伯身后之人,这么多日都是一副低眉顺眼任人欺负的样子和那日在练武场上刀刀狠决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他几乎要怀疑说这个人刀法胜过他的人是昏了头了。
明明身材样貌没有半分相似,可是此情此景毫无预兆让他骤然回想起某个人,回忆像一根无形的线,牵痛了他的心脏。
他眼皮微微一抬,看向他们低声道:“王蓝田,你也知道吃饭的心情赔不起,你这般喧闹,坏我胃口,你赔的起?”,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王蓝田惊恐的马上扭头去看,他没料到这话竟会出自马文才之口,找这茬不是为了替他出口气吗?
虽然心中想不明白,但他也只能点头称是:“错了错了,我不说话就是了。”
痛打落水狗?还没这个爱好,马文才沉着脸起身离开了饭堂,紧绷在学子们头上的弦顿时送了,苏安等人瞬间松了口气。
王蓝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呸了一声,自己这样做小伏低还不是开学那日自己山门立威被他马文才一箭破坏,呵,总有一天他会让他认清谁才是尼山书院真正的老大。到时候他要把他受过的气一千倍一万倍的还给他!
前些日子尼山书院接朝廷律令,以九品中正为样,设品状排行,三月一评,品状高显者,姓名将登上左右布帘以示褒奖,今日便是首次发榜。
众学子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陈夫子刚在布告栏贴上便里三层外三层将小小的布告栏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承朗本是无意去看的,但是架不住荀巨伯的软磨硬泡,看便看吧。
荀巨伯这个人太过热情让她有些招架不住,除了每夜梦游的小毛病,他算得上个很称心的室友。
“梁公子,你快看我们家公子上榜了!公子你是第二名”,她循着这清脆欢快的声音看去,原来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两个书童先行跑过来瞧榜,正冲着不远处走来的两人喊道。
祝英台个子娇小看不到布告全貌,她拉着梁山伯挤出一条道,昂首一瞧,真是不公平!高她一等名列榜首的竟是那个在书院飞扬跋扈的马文才,她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随即气愤道:“马文才这种人凭什么能得第一?我看这品状排名一点都不公正。”
“英台夫子这样评判自然是有缘由的,我们下次努力便是”,梁山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祝英台哼了一声,冲着梁山伯气呼呼的说道:“要我说啊,夫子一定是卖了马太守面子,山伯你哪点不比他好”
“祝英台,品状排行靠的是才学品情和家世有什么关系”,祝英台闻声一看,见马文才站在人群外负手而立,目光森冷。
一旁的王蓝田看了眼马文才脸色,立马指着祝英台叫道:“祝英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马公子相提并论?”
“我看你为虎作伥更算不上东西”,祝英台针锋相对道。
王蓝田冷笑几声,“你牙尖嘴利说得对,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以后小心点。”,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语带威胁道:“要是不小心磕到碰到哪儿了,断手断脚可就难说咯”
梁山伯深吸一口气将祝英台拉进身后护着她,看着马文才道:“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不刁难英台。”
祝英台急了,扯着他袖子不满道:“山伯,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梁山伯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英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上次在饭堂若不是英台不吃茄子将菜换给了他,那吃到隐藏在菜色中的瓦片划伤的便是她的口腔了。
马文才见他俩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剑眉轻挑,“好,梁山伯你倒是有几分胆色,既然要说公平,琴棋书画射御剑骑任你挑,你若是胜了我便再也不去找你们俩人的麻烦,若是输了就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一言为定”
即便不是君子比试,梁山伯也做不出选题偏颇的事,虽然他对这个人也只有粗略的了解罢了。
琴音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境,音由心生,这第一项比试的便是琴艺。
不过由谁来评判呢?祝英台和王蓝田互相认为对方会偏心包庇一直争论不休。
这两副蠢样真是令人发笑,马文才轻笑一声,不屑一顾道:“琴音自然是用耳朵听的,难道要用眼睛看吗?”
谁的琴声能打动人心,谁便是最后赢家。
琴声乍起,低重而沉稳,如山耸立其间,行至高山,曲风一转,轻柔如水般流畅,恍若见高山中云中飞瀑,雾中清泉,琴音渐渐高亢,如飞瀑冲击岩石般湍急。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祝英台眼睛虽蒙着丝带不能视物,但听觉仿佛更加敏锐,她心中默默赞叹道。
恍神间,一曲已终了,收尾干脆利落,如水滴石般的清脆。
祝英台心道不知另一人抚何曲才能在琴音意境上胜过这首高山流水。
骤然琴音入耳,节奏活波轻快,祝英台一时竟想不到这是何曲,随着琴音入心,冬去春来,大地复苏的景象隐隐显于抚琴之人指下,旋律清新潇洒,她心下了然,原来所奏的是阳春古曲。
万物知春,和风淡荡,凌然清洁,雪竹琳琅。
祝英台听着琴音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古时宋玉答楚襄王时曾说:“”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高山流水遇知音,此曲便是知音难觅,选曲之人是自认雪唱与谁和,俗情多不通吗?
一曲罢了,祝英台和王蓝田摘下眼罩看着席地抚琴的两人,他们转头面面相觑,扪心自问这两人琴声各有千秋,意境也无高下之分,实在难以判断谁更胜一筹。
他们长长的叹了口气,最后为难道:“此局棋手相当,不分胜负”
祝英台又道:“品状排行只是个名目,真才实学才是正道,马文才你说对不对?”
马文才微微颔首道:“你说得不错”,他负手吟道:“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他转向梁山伯问道:“梁山伯,既然夫子都夸你饱读诗书,我便问你,这孔门弟子共有几人?”
梁山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孔门弟子三千,达者七十二人。”
马文才又接着问道:“达者中有老有少,你可知其中冠者几人,少年几人?”
梁山伯愕然,他思索半晌,终于道:“这书中未曾说起,经传中亦无记载,还请文才兄赐教”
马文才缓缓道来:“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两数相乘,冠者自然是三十人,少年四十二人,两者相加正是七十二人。”
“马文才,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祝英台怒道。
马文才满不在乎地一笑道:“祝英台,书读千遍,不明夫子微言大义,也是枉然。”
梁山伯父亲早逝,家境清寒,来尼山求学已经耗尽了家中积蓄,更不用说有家养的马匹了。
他的骑术和御马自然比不上士族,更不要说和马文才相提并论。
梁山伯知道箭术是马文才的长处,自己不善动武,因此田忌赛马,却不曾想在前两次比试中他发现马文才也并非他认知中的纨绔子弟。
可是他肯努力,不擅长他就课后一遍遍的练习,他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总有滴水穿石的一天!
松开弦的瞬间他以为这一箭定会命中靶心,箭即将与红心相触之际,此时凭空射出一柄利箭直直射在此箭箭身之上,将他的箭自箭头拦腰射断。
众人见这一箭竟出乎意料的落空,不由得面露失望之色。
梁山伯猛然回头,却见一身白衣的马文才举着长弓朝他看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马文才转过身,将抹额取下遮住双眼,束与脑后,他不急不忙取箭,颀长身姿迎风而立,拉弓上弦,顷刻间箭如流星呼啸而去。
他听身后众人的欢呼,淡淡的哼了一声,收了弓一手扯下蒙眼的丝带,转过身对着梁山伯微微昂首说道:“梁山伯你虽技不如人,不过你若能接住我一箭,我便放过祝英台,再也不为难他,怎么样?”
“山伯你不能这样!”,可是梁山伯是个犟脾气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他不顾祝英台的阻拦坚持接受马文才的条件。
马文才轻蔑一笑,从身后抽出箭,不发一言,瞄准了梁山伯的眉心。梁山伯见此情此景竟是如老生入定般纹丝不动,恍然一副将自己生死置于度外的模样,马文才动作微微一顿,他抿了下唇,眼中神色莫测,箭离弦飞驰而去。
梁山伯只觉一阵利风划过,回过神来见利箭擦脸而过,她的脸颊被箭锋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血顺着伤口缓缓滴落在地。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血色,脸上慢慢露出了笑意,他抬头冲着马文才笑了一下,提醒道:“你答应的事,记得做到。”
“自然。”
日头渐渐西沉,暖黄的日光给在场的众人都描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马文才站在原地没走,他冷眼看着祝英台的身影从他面前闪过,飞快地向倚着箭靶的梁山伯扑过去,他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拿帕子给梁山伯按住脸上流血的伤口,手还微微颤抖,俨然是一副担心得要命的样子。
马文才心中莫名的腾起一股不该属于他的情绪,就这么点伤还配这么心疼紧张?他冷哼一声,真是小题大做。
可是看着他们俩人相偕离开的身影,他却稍微觉得有些刺目了。
是羡慕?还是嫉妒?他不知道此刻心中究竟是何者居上。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不,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他马文才身上!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锐利。
是bg啊,小伙伴温六爷看了以为我写的顾同学是男主,马文才是反派男二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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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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