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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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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参眼里的质疑太过浓郁,让谢知微坐立难安。
他不知道怎么加入陶宴亭和鲍参的良心角逐中,只好默默啃着鲜花饼。
殊不知他这副一点一点啃着鲜花饼的模样在陶宴亭的眼里像极了一只小仓鼠。
弱小又贪吃的萌性生物。
谢知微的真面容俊秀帅气,却因为年纪过小的原因,那点青涩盖住了来日的尖锐逼人。
也因为身体孱弱,脸上毫无血色,透明的能看见表皮下的血管。
看着十分可怜。
陶宴亭看了两眼,在他咽下最后一小块的时候,斟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喝一点。”
他都不敢说每次看小流氓吃东西都怕他噎着。
小流氓脑子好,也最不喜欢人家说他吃得多。
一口气吃了三个,的确是渴,谢知微端起来喝完:“谢谢。”
陶宴亭态度十分好:“不用。”
气氛再度安静下来。
先前还有鲜花饼可以解闷,现在总不能还吃,那样子陶宴亭对他贪吃的形象肯定拿不掉,谢知微只好把注意力转到鲍参身上,他把饼推到鲍参面前:“鲍大哥你也试试,味道还不错。”
双手抱胸的陶宴亭道:“这玩意我们从小吃到大,也就你这个外乡人才觉得新颖。”
“...”谢知微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因为他怕把后世那些好吃的说出来先馋死自个。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傻子才干。
倒是鲍参见他表情微妙,解围道:“谢公子若是喜欢这些点心,可以让府上的厨子做,别小看将军府的厨房,什么点心都信手拈来。”
谢知微眼眸微亮:“有机会一定试试。”
陶宴亭看他这样子,也露出“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怎么没机会了?等回去我就让厨子给你一天换一个样。”
又让他吃又嫌弃,反派怎么能这么难以捉摸?
谢知微能怎么办?只能含笑接受啊:“谢谢小侯爷。”
陶宴亭得意非常地抬高了下巴。
他的度把握的非常好,不是傲慢。
小模样就像个求夸奖的狼崽。
看得谢知微心痒痒,哪怕会被咬也想挠他两下。
123检测到他的情绪起伏高于平常,忙道:“你可得对自己好点,这是反派,万一他记仇剁你手怎么办?”
撩狼须谨慎啊。
谢知微不着痕迹地把目光下移:“他不会的。”
一个正直、勇敢、仁义的人教育出来的孩子,除非天生情感缺失,不然绝不会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123道:“面对反派的问题,我还是希望你的一切行为都要慎重。”
谢知微感觉到系统的关心:“谢谢,我会的。”
123暂伏脑海深处。
后边的议事厅也没让谢知微沉思太久,吱呀一声,两扇木门打开了。
由于谢知微是侧对着议事厅,所以看得很清楚。
最先走出来的是江宿莽,他身后跟着三位未曾见过的中年男子。
江宿莽似乎也不打算跟他们介绍,在门口对着三位男子说了什么,然后那三位男子就从另一侧的走廊离开,而江宿莽则走下了院子。
谢知微拱手道:“前辈。”
江宿莽跟他点了点头,再看向陶宴亭。
陶宴亭也拱手道:“二叔。”
江宿莽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道:“两三月不见,你小子又长高不少。”
在长辈面前贼乖的陶宴亭也不禁露出得意的表情:“我还会长呢,将来一定超过你。”
江宿莽也不介意,哈哈大笑。
这类似于亲人间的叙旧让气氛充盈出一丝温馨。
谢知微也放软了目光,看着陶宴亭。
作为被作者重点着墨的大boss,陶宴亭将来无疑是个高富帅,这一点从现在就可以看出苗头,虽然才十七,可身高已经逼近一米八。
江宿莽笑完,跟陶宴亭道:“进去吧,你江叔叔在里边等着。”
“好的。”陶宴亭看向谢知微:“你也去。”
谢知微还没有说话,江宿莽先说道:“小谢一路奔波,先让他回去休息,事情晚点再谈都可以。”
这话从表面来看是在体谅谢知微身体弱,可身为当事人,谢知微怎么会不知道江宿莽话下之意。
怕是有什么不能让他听见的。
谢知微也上道,他这时候是绝对不会跟同盟唱反调的:“前辈说的是,我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陶宴亭从他苍白的脸上自然看不出什么,从认识到现在,他的脸色就没红润过:“那你先去休息,我一会找你。”
谢知微点点头。
目送他进了议事厅,江宿莽才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跟我来。”
说完领两人往外走。
谢知微跟在他身后,脸上没有表情,脑内却已经喧哗。
123道:“江离单独见反派总不可能是为了叙旧。”
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
谢知微双手拢在袖子里,神色淡淡:“这不是很正常?”
123:“你不意外?”
谢知微问:“我和陶宴亭谁跟江离亲近些?”
123明白过来了:“江离是想出卖你?”
谢知微道:“并不算出卖,他能想到的陶源也能想得到,如今的情况,也不过是陶源让陶宴亭先跟江离通通气,毕竟我所表现出来的太过让人怀疑。”
123道:“那不用怕,虽然谢九思的身份是拟造出来的,可系统要在小世界安插一段数据并不是问题,他们查不到什么。”
谢知微嗯了声:“对了,我会武功的事他们不知道吧?”
123道:“我都给你隐藏好了,等换回谢知微自己的脸,身体就能恢复原状。”
谢知微猜陶宴亭他们是没发现端倪,毕竟两方人马都给他把过脉。
诚如一人一系统的猜测,议事厅见面的叔侄二人也的确是在谈论谢知微。
话说一边,陶宴亭进了屋,看见坐在几案前的江离:“江叔叔。”
江离抬头看着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相比对谢知微冷言冷语的态度,这是差了百八十倍都不止。
江离是跟陶源有了嫌隙,但两人毕竟是兄弟,他虽然憎恨皇帝,也看不惯陶家对皇帝的忠诚,但他对故人之子是真的同情和怜爱。
所以这些年尽管两家少有走动,可每年陶宴亭或者陶宴凝都会来桂堂东住上一段时间。
陶宴亭撩起衣服下摆盘腿坐下:“江叔叔有事找我?”
江离给他斟了杯茶,抬起眼皮看着他道:“有些事我得问问你心里有没有底。”
陶宴亭双手接过:“这事叔叔跟我说过,关于谢九思的身份已经派人前往江川查探,但一来一去得一个月的时间,恐没那么快有结果。”
江离意有所指道:“早些年一直风平浪静,可你刚袭爵不久,就突然冒出个谢九思,上庸城十万兵马都听令于你,他的到来不得不防。”
现在的陶宴亭有手段归有手段,可心思还不够沉,他并不相信那个贪吃的小流氓会是心怀不轨,但在其位谋其职:“我会小心。”
对于陶宴亭的回答江离是满意的,这点不仅包括陶宴亭的反应,更是对于好兄弟陶源。
纵使他还是那个其心昭昭,日月可鉴的大将军,可在陶老侯爷一事上,陶源对于李宗元不再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所以他教导陶宴亭防贼之心不可无。
这是江离乐意看见的事:“谢九思这边还是得多注意,先将他留在桂堂东,观摩一段时间再说。”
陶宴亭点点头。
江离岔开话题:“话虽如此,他提出来的建议的确帮我们解决了难题,你今日过来,你叔叔让你带什么话了?”
陶宴亭摇摇头:“叔叔他信你。”
江离笑了声:“行了,我还不知道他,这事也不着急,等辰儿和芷儿的婚事过了再谈。”
陶宴亭再次点头。
回到阔别两日客房的谢知微还不知道同盟已经打定主意过河拆桥。
鲍参的房间就在他隔壁,等鲍参进屋后,江宿莽突然揽住谢知微的肩膀,笑着说:“小谢啊,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我跟你道歉,也谢谢你啊。”
江宿莽这个大老粗能蹦出这句话谢知微是惊讶的,毕竟当初江宿莽的那一掌可是说拍就拍,毫不迟疑。
谢知微忍着把他的手揪下来的冲动,笑道:“前辈跟我客气什么,这不也是托了桂堂东的福,不然小侯爷哪里看得见我。”
江宿莽道:“你的起点很不错,再接再厉。”
谢知微失笑:“前辈你不怨恨我?万一我成功了,小侯爷就得断子绝孙。”
江宿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那也是你的本事,我无话可说。”
谢知微心想您老还真看得开。
江宿莽也没多说,跟他聊了这两句就离开了,好似真的是为了跟他说句谢谢以及鼓励他。
若非谢知微有自知之明,不然真得中了他们的圈套。
目前江离和陶源两边都没有证据他是皇帝派来的人,只要他一切小心不被抓到把柄,日子自然不会难过。
123看出端倪,叹口气道:“难怪你要换张脸,这些人太精了。”
谢知微推开门进去:“皇帝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上庸城,过段时间怕也会找上门。”
当日他从监视者的眼皮底下溜走,他们再傻也该发现问题,此时定然蛰伏在将军府周围。
只要确定他的身份,早晚会找上他。
而江离这边估计也会跟陶宴亭商量留下他,如此一来,留在桂堂东未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