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女将》建章长平

5、第五章

　　纱帘已掩，息香浓稠，催人昏沉。帘后美人阖目，海棠春睡，只是玉容暗淡，秀眉微蹙。
　　库蕾哈医娘将深深刺入血肉的箭头用镊子拔出，看着朝夕相处十七年的养女在睡梦中无意识流露出的低声痛呼，不由得心如刀绞。
　　她用纱布细细地裹在伤口之上，吹熄了床边的烛火，这才捧着那枝罪魁祸首的箭，掀开了帘子，在夕阳的余晖中仔细检查。
　　墙角，是坐立不安的希鲁鲁克，焦急满面的小驯鹿，以及坐在地毯上，用手托着下巴昏昏欲睡的青雉。
　　彼时千钧一发之际，多亏了青雉神兵天降及时赶到。左手霸气缠绕，轻而易举地弹开了那枝冲向伊利亚特后心的飞箭，右手一把揽住受伤的伊利亚特。随后月步向前，空余的左手再度捞起目瞪口呆的希鲁鲁克后，瞬间用“剃”转移了阵地。青雉的六式早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这一系列动作堪称神速，那潜伏于远处的弓手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所瞄准的猎物竟全然没了踪影。走近查看时，雪地上唯有血痕斑驳如花，却中途戛然而止。
　　库蕾哈医娘端详着那箭，眉峰渐渐紧促。她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握紧了拳头，像是在忍耐着熊熊的怒火，最终实在按捺不住，一拳打在手术桌上，一声巨响，把青雉从睡梦中惊醒。
　　“这是瓦尔波身边的参谋——神射手杰斯的箭。”库蕾哈的声音包含着无限的恨意，“这可恨的恶人，合该被打下无间地狱！”
　　青雉打了个哈欠，对那枝箭矢一扬下巴。
　　“呐呐，这不是取出来了嘛。伊利亚特很快就会醒了，这箭没有伤在要害处，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身边的乔巴听完这话，眼神一亮，似乎看见了极大的希望，刚想开口附和，谁料库蕾哈医娘脖子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反驳了回去：
　　“万幸？万幸个屁！”医娘一改平日的沉着冷静，气得破口大骂，“这枝该死的箭上有毒！杰斯这个混账，他在箭上染了毒！”
　　“一种极特殊的毒，药性猛烈，可以在数天之内让人浑身剧痛，有如毒蛇噬咬，生不如死，中毒者往往会受尽极端痛苦后死去。”
　　“这是近年来新制成的毒，开始时只在海贼船上流行，后来再流入黑暗的地下世界。最可恨的是，这种药面世至今，从未有人制成过解药。只因被这毒药所害的人，成千上百，却无一生还。”
　　“让人畏惧，害怕，无法生出反抗之心，只能在无穷无尽的疼痛中流尽泪水，最终凄惨死去。”
　　“这毒药的名字，叫做——达拿都斯。”
　　达拿都斯，是睡神亲近的兄弟。不过与他同胞兄弟大相径庭的是，他无情的镰刀，只能收割鲜活的生命，制造人间的悲剧，正如他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神职——死神。
　　话音刚落，只见希鲁鲁克一屁股瘫坐在地，脸色煞白；乔巴吓得泪流满面，放声大哭；青雉张大了嘴巴，一脸懵逼。
　　“哭什么！哭什么！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救回伊利亚特吗！”库蕾哈医娘吼出声来，声嘶力竭。她抄起餐桌上的梅子酒，一仰脖，灌下一大口，然后用手蒙住眼睛，呜咽声从她的喉咙里压抑而出。
　　希鲁鲁克只感到天旋地转，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咬紧了干枯的嘴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猛然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库蕾哈心下了然，一把拦在门框处，厉声斥责道：
　　“给我坐回去！我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你就算是去以死相拼，也不能换来解药！伊利亚特是为了你而受伤的，她是为了能让你别犯傻好好活着。如今她伤重昏迷，你就要去白白送死，你就是这样枉费她的牺牲？辜负她的心意？”库蕾哈气得浑身发抖，用手直指希鲁鲁克的面门，“坐回去！你若是想报答伊利亚特的恩情，那就给我好好的活着！”
　　“活着。。。。。。活着。。。。。。”希鲁鲁克被当头棒喝，泪如雨下，“我。。。。。。我。。。。。。”
　　他顿时失了浑身气力，跌坐在地上，乔巴忙上前搀扶，父子俩悲从中来，一齐抱头痛哭。
　　此时人人流泪，个个伤心，树屋中一片哀鸣，青雉却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
　　“啊啦啦，我想大家没必要这么伤心啊。”
　　一瞬间，就遭到了其余三人的怒目而视。
　　青雉却恍如未闻，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在众人撩袖子准备群殴他之前，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我想，伊利亚特小姐所中的毒，还是可以有解药的。”
　　众人闻言震惊，顿时石化。青雉不顾众人的灼热目光，淡定地摸了摸蓬松的花菜头，懒懒地向库蕾哈医娘问道：
　　“请问，您这里有电话虫吗？”

作者有话说

　　两瓶伏特加引发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