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yers]至高法则》蓝珑琼

36、第二十八章 妖车

　　不知道，这是怎么一种感觉。
　　不晓得要如何形容现在的感觉。
　　感觉？魔族怎么会有感觉？我……或许已经开始被神族的心脏所侵蚀，洁拉丝大人。
　　究竟为了什么，为了谁，不知道，分辨不清。这种混沌远离清醒与理智的行为，竟然似曾相识。大约是来自他前任们的记忆吧，那些早该被舍弃的无用之物，像毒药一样侵腐着他。
　　前任们——？杰洛士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问题。他是由前兽神官与兽将军的魔力所构成，所以当初碰触海王的沙漏时理所当然得到属于前任们的记忆。
　　但是，他自己呢？
　　在那之前，他的记忆都是空白，因为他相当于一个新生的魔族？
　　不对的，不是的。
　　……红发的少女瞪大眼：“你是雷因.麦格纳斯？”
　　……他差点摔倒；“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才使用的是暴瀑咒，只有雷因一个人能使得出的精灵系最强攻击咒文。”
　　……“嘛，我不是雷因。至于为什么会用那个咒文，是秘密。”
　　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不是沉睡在冰封之中的那一位授予他的力量，那是与生俱来，使用起来如呼吸般自然的咒文。
　　他从未思考过怀疑过自己的过去，因为对魔族来说，只有现在与未来。就算真的存在过去，那也不是自己，与兽神官杰洛士无关。
　　直到刚才，直到现在。他第一次开始怀疑。
　　他常将秘密两字挂在嘴上，而他伟大的主君，才是真正有着无数秘密的王。
　　兢兢业业的工作千年，您连一次都没提起过。那些关于我的秘密。
　　我知道，道具不该想这些，思考是头脑的工作，手脚的智慧只用于如何顺利完成头脑的分配。
　　但是——当我真正的拥有正面感情会怎样？
　　杰洛士•美达利欧姆真正得爱上谁，会怎样！
　　这是您真正的意愿吗？兽王大人。就算是为完成您的研究，这是否是您真正的意愿！
　　IS THIS ORDER COME FROM DEEP OF YOUR HEART, MY LORD?
　　IS THIS … WHAT YOU WANT.
　　“嘛，我在想什么。”杰洛士用手指轻轻扣下自己的脑袋，狡黠一笑；“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亏我特意花时间去拖延莉娜SAN让她正巧能赶上，如果错过好戏可对不起自己呢。”
　　****
　　莉娜正准备带着菲莉亚回去，突然听到雨声中传来间歇得铃声。
　　这声音是——马车！莉娜瞪大眼，在雨天，这个接近傍晚的时间竟然还有马车？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雨幕里车得影子已经离他们很近，应该是雨水淹没它靠近时候的声音使得现在她才注意。
　　越来越近，她也看得越来越清楚。那是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不仔细看还以为它就是黑夜的暮色。拉着车得两匹骏马看来很古怪，黑色而长的鬃毛，铁皮得眼罩，隐约野兽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红光。最可怖的两匹马中的一匹无意中的裂开一下唇，让她看清那并非食草类的牙齿而更类似肉食动物锋利而尖长微微回勾的獠牙。
　　莉娜想起之前看到的车辙，下意识吞口口水。
　　不、不会这么巧吧？
　　马车经过她们面前的时候，莉娜还是忍不住叫道：“等一下，停下！”
　　谁想她这么一叫还真的停下。
　　被黑色披风裹起来的驾驶者抬起头，从披风中露出脸。那是——一具骷髅！
　　“哇啊啊啊啊啊！！火球！火球！火球火球火球！”
　　听说不死生物怎么打都打不死，除非将它们所凭依得身体烧透！莉娜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堆火球丢过去！
　　谁想到那些火球砸在骷髅附近如同被无形得东西所吞没瞬即消失！莉娜大吃一惊，放下菲莉亚举起手准备来个大招！
　　“嗯，支付完毕，请上车。”
　　随即她被骷髅干硬得话砸了个踉跄。
　　“啊？你刚才说……？”
　　“欢迎使用妖怪马车服务，小姐您似乎是第一次搭乘，给予九折优惠。请上车。”
　　“我没钱。”
　　“您刚才支付过了，魔力。”
　　莉娜脑袋一转明白过来，原来这辆车的车费是按照魔力计算，所以刚才的火球被转换成纯粹魔力吸收了。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不死生物好强，竟然把其他的不死生物当作天敌的攻击魔法当车租收取。她一下想起自己正在调查的事，很可能跟这辆车有关，毕竟以普通的马车无声息下搬运石像离开不大可能。
　　“那，我们上来了。”
　　莉娜决定冒险一试，这辆车肯定有留下线索。她利用漂浮术将菲莉亚连推带拽弄上马车，然后发现马车往地下压下去一截，不由得汗颜。虽然看似是普通少女怎么说也是龙得体重，这辆车竟然没被压垮不愧是妖怪。接着她自己爬上去，犹豫一下还是强压着恶心与害怕坐在骷髅车夫旁边。
　　马车再次启程，骷髅车夫问：“小姐您去哪里？”
　　莉娜告诉它菲莉亚被艾梅里亚安排得住址，然后问：“我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骷……嗯，车夫？”
　　“当然可以。您叫我头骨就好。”
　　……这名字= = lll。
　　“头骨，你做这个生意多久了？”
　　头骨见难得有人对它的‘载客’生活感兴趣，于是话匣子打开。原来妖怪世界跟人类世界一样，有的地方是无秩序的，有的地方又有一定的秩序。尤其在大城市的妖怪，为了能够在僧侣行人众多的地方生存，他们远比荒山野岭的妖怪们社会化的多。除了塞伦附近几个城市也有相应的妖怪体系，由于是有组织有社会的团结力量，人类很难察觉出妖怪与他们生活在一起。
　　附近几个城市都有妖怪协会，妖怪社区等。头骨是个生活在妖怪社区的出租马车车夫。其实其他城市也有妖车，在固定时间地点游荡来搭在特殊客人——多半是妖怪。只有头骨一个是负责塞伦境内的马车搭载问题，首先在白魔法都市，妖怪很难进入及生存客流量少。其次，有能力进入塞伦来当车夫的妖怪也少。于是头骨垄断了塞伦的夜道交通。
　　“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没有实体的。所以一副骨头弄坏还要再换一副。”头骨跟莉娜说，“严格说我算是一个妖怪里的变种，对白魔法抵抗力很强。在塞伦活动基本不成问题。而且公司匹配得车功能特殊，可以转换大部分的魔法为魔力，安全也基本有保障。”
　　莉娜干笑，想起自己就是火球招呼未果。听了头骨的介绍，她开始打这辆车的主意了，能转换大部分魔法成魔力，就连魔装甲都没这么牛！
　　“不过魔力容量只有那么一小点，一般刨去用来攻击魔马来驱车的魔力外也只能留下一点。再加上塞伦的客流不多，很多次都不得不冒险去拉像您这样有魔力的人类客人，这才刚够糊口。”头骨诉苦。
　　莉娜又不好意思起来，连这么穷得妖怪也打劫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对了，你的这辆车很结实啊，多重都能载？”
　　“当然。”
　　“头骨，几个月前在这个广场，你有没有帮人拉过东西？”
　　“有啊。”
　　“真的？什么东西？”莉娜眼睛一亮。
　　“就是广场的那座石像。”
　　莉娜不知道该惊喜还是该昏倒，这算什么，得来不费功夫？（泪，不是不费功夫啊莉娜SAN，你不知小X背后调查了多少资料你现在才坐在马车上）
　　“我记得很清楚，大概是两三个月前吧，因为是少有的预定工作。我一般都是按照同样路线巡回拉客，那一次由于客人的需要提前半小时到了装货。”
　　“什么样的客人？”莉娜赶紧追问。
　　“……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没有眼睛。”
　　莉娜望着空洞洞得骷髅无语。
　　“大概是三、四个人——不，好像也不是人。让我把石像拉到一个地方，他们给的魔力很丰厚，也像你一样是用魔法形式给的。”
　　莉娜黑线，人家估计那是杀你灭口，结果被你当车租受了逃之夭夭！莉娜越发觉得这位骷髅老兄挺强，最起码她没自信在三个魔族联手下全身而退。
　　“那，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莉娜追问。
　　“当然，我记得我走过的每条路。”
　　“带我去！”莉娜激动得一把揪住头骨的那块黑披风，一不小心拽掉。
　　头骨抱着自己的身体得瑟状：“小、小姐，我知道我长得很英俊，你也不用对我来强硬的，这样我很不好意思……”
　　莉娜差点从车上摔下去。
　　最后谈妥，莉娜答应丰富的魔力做车租，头骨明天晚上来接她跟她的同伴，带他们去上次送石像得地方。头骨还特意问清楚他们有多少人，提醒她要多准备点食物跟水，因为车程可能要花三天。
　　莉娜想，明天要将这个新的消息告诉大家。呵呵，不知道明天晚上见到头骨的时候，大家会是什么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