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聂卫）温柔的救赎》横江飞影

7、第 7 章

　　挡板缓缓上升，开始模拟爆破。
　　“两倍速慢镜头回放，调整爆炸光焰效果，放大机甲部位。”
　　张良脸色渐渐变了。
　　投影中，承受巨大冲击力的Omega机甲缓缓地坠落在防爆挡板上，造成巨大的二次冲击，机甲整体又上升一段距离，最终下落跌入尘土。
　　在这模拟的爆炸里，机甲并没有分崩离析，更没有消失不见——与他们亲眼看到的不一样，与卫庄最终的搜索结果也不一样。
　　“我搜索了整个韩宫范围，根本查不到赵高存在的痕迹，这本是不可能的事。”
　　“……”
　　卫庄停顿了一下才说：“除非他们另有目的。”
　　发给师哥的一级命令，可能是个误导，那整个帝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六剑奴叛变，为什么会突然殃及韩宫？把师哥牵扯进来，又是何故？是要把这个声名远播的人一步步逼至绝境？或只是单纯地试探“剑圣”的忠心？呵，这可真像是帝国做出来的事。
　　盖聂冷静地看向卫庄，对方平静地回视，半晌，盖聂开口了：“这是我的事情。”
　　“……”卫庄沉默两秒，勾起嘴角冷笑道，“这牵涉到韩宫，甚至会影响到韩宫内部的各级关系，不然盖先生以为，我有这个闲工夫管你的事？”
　　二人多年不见，在终于重逢的今天，盖聂选择忽略师弟的怪声怪调，他深吸一口气道：“赵高是我的任务。”
　　“你执行这鬼任务时会故意牵扯到其他不相干的人？还是任务本身就胁迫你这么做？”卫庄逼问完这句话又嘲弄地道，“不过‘剑圣’又怎会受人‘胁迫’？” 盖聂没有回答，空气非常安静，鬼谷两位同门的视线在空中激烈碰撞，产生的火花快闪瞎坐在沙发上的韩非。
　　见状，张良起身对着盖聂说道：“此事对韩宫来说关系重大，如今韩宫已呈内忧外患之势，而现又搜寻不到赵高，恐怕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如若冒犯，请盖先生见谅。”
　　“……”
　　帝国的一级命令，通常都不是普通的事情，如果把所有一级命令汇集在一起研究，能牵出许多肮脏又卑鄙的事件。这些盖聂深有体会，这只是他的任务，根本不想让卫庄牵涉进来，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面临着越多的危险。他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赵高，只有这样才能给帝国总部和韩宫一个交代。
　　许久都没有出声的盖聂走近地板上的投影，对着机械体说道：“调整信息素模拟值为极限值的六倍，可散发空间缩小为原来的四分之一，挡板距离设置可变，呈现结果范围。”
　　呈现结果出现了两种情况的范围值，一种情况下机甲坠落于地，另一种情况下的机甲瞬间消失。
　　“……”盖聂看着数据范围，远程召唤了渊虹。
　　卫庄看着飞来的渊虹穿过安全系统，他眯了眯眼，终于站起身问道：“难道你不相信鲨齿的搜索结果？”搜索结果很明显了，赵高消失，但把他的消失全归结为那一场爆炸？盖聂突然变蠢了？
　　渊虹成功匹配好主人的关节点，快速闭合了机甲体。没有看卫庄的脸，但知道他心思的盖聂说道：“模拟结果只能当做一个参考，而我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看着盖聂离开，卫庄从来没有这么恼火过。
　　“看样子他并不相信我们。”韩非也站起来，但他信任卫庄，鲨齿更是不用多提，连他们都搜寻不到赵高，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或许盖聂只是想去亲自确认。”张良略一思索，把之前信息素催化剂的事情告诉了卫庄。
　　听到这消息的卫庄眉头一皱，问道：“催化剂呢？”
　　“我把它用隔绝体储存起来放在工作室了，到时候研究一下。”谈到催化剂的事情，差点中招的韩非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说起来是我孤陋寡闻了，X-071这个型号之前根本没听说过。盖先生却一眼瞧见问题所在，这份毒辣的眼光……和卫庄兄真是旗鼓相当。”
　　看出张良舌头一滑转弯来拍他马屁，卫庄冷哼一声说道：“我也没听说过，你又怎么知道盖聂不是在瞎扯淡。”
　　韩非默默补充道：“是渊虹说的。”
　　“渊虹都能被你打变形，可见脑子也不太好使。”
　　“……”
　　“隐藏流动体优先权已开启，60秒后将呈现数据。”渊虹平板的声音回荡在机甲内部。
　　盖聂对找到赵高没有抱太大希望，一分钟前的扫描也并未得到收获。
　　“渊虹，究竟是谁引发了爆炸？”盖聂看着主屏幕上不停闪烁的指示灯问道。
　　渊虹用了0.5秒在“卫庄”和“鲨齿”这两个答案之间踌躇，最终选择回答“卫庄”，毕竟机甲何苦为难机甲。
　　得到这个答案的盖聂沉默许久，准备开始为自家师弟开脱，但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当时大型激光炮的发射目标是谁？”
　　“先生，是您。”渊虹好想给盖聂点蜡，虽然它自己也被炸了。
　　盖聂开始假设，如果大型激光炮的发射目标是他，那么凭当时能量为8％的渊虹肯定能够抵挡住，它绝不至于被冲击到失去控制。如果只是承受了大型激光炮的威力，那他自己也不会立刻陷入昏迷——
　　“流动波纹已匹配，找到目标。”
　　这句话让盖聂觉得手心里的冷汗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渊虹朝着感应点飞过去，一台破损的机甲散在河边，里面隐隐约约躺着个人。
　　“目标已死亡。正在取样，进行对目标死亡原因的初步分析……”
　　所有的思路都被这个讯息打乱，盖聂脑中的信息正在乱七八糟地窜开来。
　　……赵高死亡，任务失败。
　　……Omega信息素爆表的数值。
　　……一级命令。
　　……渊虹平板报告的机械音。
　　……六剑奴围攻。
　　……
　　闭上眼，盖聂大脑里的各种声音缓和了不少，各类转换的图像开始渐渐清晰，拎出了对他而言最为关键的一些信息。
　　……任务失败。
　　……卫庄向他发射激光炮。
　　……卫庄声称没有找到赵高。
　　想到这里，盖聂睁开眼，此时他的目光已经恢复了清明，漠然地望着赵高机甲坠毁的地方。
　　有些犯困的张良被卫庄打发睡觉去了，韩非现在也有些迷糊——没办法，被投影Omega信息素冲击的后遗症。
　　“困了就去睡，撑不住就别逞强。”始作俑者看上去一点也不内疚。
　　韩非点着头答应道：“卫庄兄也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要处理的突发事件纷至沓来，各个都很棘手，他们现在比较被动，但不代表失去了优势，而如何把被动转化为主动并发挥优势，还需要考量。
　　“我去工作室研究一下催化剂。”
　　“……”韩非打了个哈欠，拍拍卫庄的肩膀以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