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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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岐觉得荒谬，反问刘永墨：“那石尧呢？廖立仁结阴婚也是跟石尧去结啊。”
毕竟石廖两家联姻的事在寨子里早就搞得人尽皆知了。
刘永墨尴尬得要命，半天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光头插嘴说：“石家不愿意啊，还有，我听说，你的死讯也是石家最先听来告诉廖家的。”
光头的话像一把大铁锤在戴岐的胸口狠狠击打，一个问题梗在喉间，可她没有问，而是在心中反反复复推测起答案来，而后，戴岐像是亲手卸下千斤重物一样勉强释然地笑了出来。
“廖家这次委托答应给你们多少钱，老同学？”戴岐问刘永墨，老同学这个称呼听着无比刺耳。
刘永墨不做声，光头心虚地朝她伸出四根手指。
“四万？你们四个正好一人一万，”戴岐苦笑，“确实不少。”
“对不起。”刘永墨一边摇头一边说，看得出他开始后悔接下廖家的委托。
戴岐还是笑：“没什么对不起的，一切自由安排，要不是你们一路的阴差阳错，可能我现在就真的不在了，死得透透的。”
见刘永墨依旧面色发苦，她反倒催促说：“先进去看看吧。”
圆头凑过来紧张地问：“小岐妹，真的要进去？”
戴岐：“不去你们结不了费用啊。”
光头刚想说“这倒是”，却被刘永墨用胳膊肘顶了一把赶紧闭嘴。
“我们进去和廖家好好商量，他们不会不讲道理的。”戴岐说完轮番看了看三人，“路费和辛苦钱还是得让他们报销的。”
三人盯着她，面无表情地若有所思中，在心中算好利弊的光头抢先点头。
“不过，我要分一万。”戴岐说着拉开车门下车。
她语气没什么回旋余地，阐述事实一样。
“不是，”光头急了，拉住她的衣角面露难色，争辩说，“小岐，不，岐姐！你这就不厚道了！”
见戴岐没回应，光头无视了刘永墨死灰的脸，硬起头皮说：“这本来就没几个钱，剩下三万块我们三个还要加上顾异，四人分不匀啊，岐姐！”
戴岐回头看他，笑说：“我管你怎么分。”
*** ***
戴岐小时候跟着大姨家搬去古城，寨子里认识她的人不多，加上在黑暗里穿着身黑衣黑裤，走进廖家院子时人们和她打上照面，都以为是与刘永墨同行来吊唁的陌生人。
直到在走廊里遇上廖立仁的母亲。
她见到戴岐先是寒暄了一下随后整个人都僵住，可能之前在照片里见过即将和自己儿子结阴婚的对象，等她意识到眼前是谁的时候手里端的茶水已经洒了一地，她逃命一样慌里慌张朝屋内奔，连脚步都是失魂落魄的。
电话里言之凿凿说死在外地的人如今好端端出现在廖家灵堂里，情绪稳定表情淡定，却吓得廖家众人手足无措瑟瑟发抖，就连一旁雇来敲锣打鼓哭爹喊娘的都停下来吃瓜。没多久，一直没出面的廖家太婆被两个家人搀扶走进灵堂，身后还跟着个略懂医术的中年女人。
女人急匆匆走到戴岐跟前，不由分说开始给她拿脉，终于确认她是个大活人。
不安的窃窃私语再次四下响起，唯独廖太婆很淡定，她客气地对四人说：“你们坐下说。”
戴岐坐下，开门见山就提出最关心的问题：“廖家婆婆，您知道之前是谁要害我吗？”
老太太愣了片刻，缓慢摇头。
戴岐：“和石家有关系吗？”
廖太婆板着脸，嫌弃地看了眼刘永墨，吓得他赶紧小声承认：“婆婆，我也是听人瞎说的。”
廖太婆细细打量起满眼疑问的戴岐，问她：“听说，你是石家孙子的对象？”
戴岐点头：“我是石盼女朋友，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因为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所以想问清楚。”
“你们要结婚了？”廖太婆质疑，“石家没提过这门婚事啊......”
戴岐想着当初石盼在自己面前跪下求婚又不会有假，没必要在这和一个老人争辩，于是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解释。
廖太婆：“这件事情我们廖家不知道，你心中如果还有疑问，去问他们石家吧。”
这时，老太太身边的老头有些不耐烦，冲戴岐说：“我家还要办丧事，你们帮不上忙就赶紧走，尽知道添乱。”
老头是婆婆的儿子，廖立仁的二爷爷，他明显有些不耐烦，吐槽般唠叨起来：“当时我们也是听石家人说你死了，才好心好意花钱让小刘把你人带回来给立仁过门，现在没死就没死吧，我们不可能再强迫你死一次吧！”
一听到是石家人传的消息，戴岐不淡定了：“爷爷，您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那你故意在我孙儿遗体前说自己要结婚又是什么意思？膈应我们家吗？”
这话一出，廖家众人都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戴岐没继续回嘴，心里知道廖家是太婆掌事，便对她说：“婆婆，刘永墨他们毕竟是受廖家委托，虽然事没办妥，但一路没有辛劳也有苦劳。”
一直没开口的光头赶紧附和，车费机票餐饮住宿多项费用支出不小，又报了个数字，意思是让廖家给报销。
廖爷爷争辩：“你们没完成任务，害我孙儿到死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这个损失你怎么说啊？”
戴岐微微笑道：“就由廖家来说损失怎么清算，毕竟我是整件事当中最占便宜的那个，全听你们的。”
刘永墨听着，瞬间面如死灰。显然戴岐不知道廖家的厉害，凭他的了解，戴岐既然松口这么说了，那廖家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廖太婆默默松了口气，点头说：“孩子，虽然我和你是第一次见，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坏心思......”
“是的没错，”戴岐语气平常地将客套全盘接收，直视着太婆的眼睛继续说，“我猜，您是想让我配合着把流程走完，对吧？”
眼前看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句话就点破了她的想法，廖太婆愣住，显然没见过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
话一出口，廖家人再次陷入窃窃私语，有的还意味深长地打量起戴岐，毕竟在封建迷信爱好者看来活人和死人结阴婚那是要折寿的。
廖太婆眯起眼睛：“你原本可是石家孙子的对象，你这合适吗？”
戴岐心里想着你们可就别又当又立了，摇摇头说：“我是个讲信用的人，既然答应由您决定补偿措施，那我就按约定办事。”
廖家哗然，刘永墨几个也不知所措起来，廖太婆最镇定，抬手招呼人把戴岐带下去换衣服。走到门口戴岐突然停住，回头冲太婆说：“婆婆，不过现在和之前约定有一点出入，毕竟我也是个活人。”
“你什么意思？”廖家人忙问，生怕她想通了又反悔。
戴岐：“我听说，请活人配阴婚和请死人的价格是不一样的吧？”
身后光头小声咋舌：“死财迷，疯了吧！”
刘永墨听着不对劲，赶紧拉了一下她，可戴岐已经开口：“我额外还要笔劳务费和精神损失费，不多，八千块。”
廖家一个中年汉子忍无可忍，冲出来指着戴岐的鼻子骂道：“你怎么这么贪！和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
戴岐没回话，无声地紧紧盯着那中年汉子，眼神像是要把他给大卸八块一样。片刻后，她转头朝众人客气地说：“我无所谓，可以不结这个阴婚的，但现在时间不多，照你们说的过了吉时再成亲也晚了，到时候廖立仁在下面不安生，三天两头跑上来找你们就尴尬了。”
此话一出，廖家人又毛了。廖太婆抬手让大家安静，亲自答应了戴岐的要求。
“你们先去把账收了，一共四万八。”戴岐对圆头他们说，又抓住刘永墨小声飞速嘱托，“墨哥帮我赶紧通知石盼，说我要和人结阴婚了！”
直到这时，她的语气中才流露出十万火急。
*** ***
一点过，听动静像是外头又来人了，罗勇小声对王超说：“这回可能是新娘子来了。”
任雨在旁边笑着调侃：“备份新娘吗？”
刚想扒着门缝看看外头来人，廖家小妹飞速跑来把会客室的门从外头拉上，关死之前还对着门缝里头的任雨乖巧地笑了一下。任雨对这个笑容十分不解，权当做她在发神经了。
“家里有点私事不太方便，不好意思了哥哥。”她说完又蹭蹭蹭穿过走廊跑远了。
罗勇斩钉截铁对二人说：“肯定是来了。”
诡异的是，这位客人的到来竟然让二楼灵堂里那些拿了钱卖命哭喊的人安静下来，王超竖着耳朵超认真听起楼上的声响也一无所获。
“肯定是没谈拢，陷入僵局了。”罗勇郑重分析道，“你们说，哪个愿意跟死人结婚的啊？”
任雨听他们俩叽叽喳喳心中乏味，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
罗勇眼尖，赶紧从茶几上抓来只橘子递给他：“小任总，吃橘子，要不要去那边沙发里躺着休息一会儿？”
任雨没搭理他，起身拉开门朝外走去，王超赶紧制止：“小任总，别在还没出丧的死人家里到处走动，忌讳啊。”
“嗯？”
王超小声说：“万一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
任雨摊手：“我尿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