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是心上人》第十七颗星

20、Chapter 20

　　“嗯嗯，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吧，你今天上午好像是有课的。”
　　白瑾大笑，“嗯，你对我是真爱，都知道我们的课表。”
　　东瑜一脸黑线，“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看到过一次，大致有个印象而已。”

　　继续看书到五点多，胃在向大脑抗议了，东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家门，去林娜家的餐馆吃饭。
　　林娜也在，于是又是一阵闲聊。
　　孙阿姨不知道怎么地就把话题扯到了林娜的感情生活上。
　　“娜娜，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不带个男朋友回来。我记得你小学那会儿跟男生表白被拒后哭得惨兮兮的，你爸和我当时都觉得你会早恋，结果一直到现在，你还是单着。”
　　东瑜腹诽：话说他们为人父母的是不是记忆力都出奇的好，比如我妈，现在都记得我小学时写过那些情诗的事，当然前提是她误会那些是情书了。
　　林娜开着玩笑，“是啊，我脆弱的小小心灵在那年就被伤害了，所以就一直走不出来了。”
　　孙阿姨笑，“你就贫吧。”转而问起东瑜，“小瑜啊，你交男朋友了吗？”
　　东瑜想起尚没，下一刻就在心里否定了，笑着回道：“还没呢。”
　　孙阿姨遗憾不已，“怎么都这样，想当年我和他爸结婚的时候才二十出头。”
　　林娜一副受不了了的样子，撇撇嘴道：“少虐我们单身人士了，你和我爸那是在特定年代才会那么早地结婚生小孩，现在时代都不一样了，不可同日而语的。”
　　孙阿姨瞪她一眼，“一口一个生小孩，那是你哥。”
　　东瑜诧异道：“林娜你也有个哥哥？”
　　林娜“嗯，大我九岁，都结婚好几年了。”
　　“那我们是真的同病相怜，我也有个哥哥，只大我三岁，不过也结婚了。”
　　林娜伸手想抱抱她这个“天涯沦落人”，东瑜却大笑着避开了，“女女授受不亲，不要毁我清誉。”
　　“哼，我抱我妈行了吧。”
　　被当做第二人选被抱着的孙阿姨朝东瑜耸了耸肩，“她就是皮了点。”

　　是夜，东瑜一直有种忘记做了什么事的感觉，此刻正在许舒桉房间看她画画。
　　偶尔她们会聊两句。
　　“你的颜料剩余量堪忧啊。”
　　许舒桉环视了眼，“今天够用就行。”
　　然后她继续画画，东瑜继续欣赏。
　　许舒桉画画的速度算是很快的那种了，就算没有灵感迸发，也是胸有成竹。
　　一个小时过去，画已经作了个大概，只剩一些地方需要填充。
　　突然，隔壁卧室的手机响了，那是东瑜的卧室。于是避免铃声影响到许舒桉，她跑回卧室接电话。
　　“喂？尚没。"来电显示是这样提醒她的。
　　尚没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你今天是不是忘做了什么？”
　　“嗯？”东瑜一脸十万个为什么。
　　那头的尚没压低了声音，“东瑜，你言而无信。”
　　下一瞬，东瑜恍然大悟，明白了他为什么大晚上来电话的原因了，赶紧先自我控诉了一番，“我真是健忘，怪不得今天晚上一直觉得少了点什么，仔细想又想不起来，活久见我自己这么蠢的时候。”
　　尚没失笑，“你不是健忘，而是对我心生芥蒂了，在昨晚我抱了你之后。”
　　东瑜心想，其实事实不是你说得这样，但现在她也只好将错就错，“可能是这样。”
　　尚没回道：“但是你既然答应了，一个月的时间也还没到，所以你应该假装不记得昨天的拥抱，然后依旧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
　　“好的。”本来也不是因为你。不过尚没你是不是有点幼稚，假装不记得这种事怎么可能适用于我，我现在都记得十几年前的很多小事好吧！
　　“那我现在挂断，你给我打过来吧。”
　　东瑜被他逗笑了，“喂，你这样斤斤计较不太好吧。”
　　尚没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她，“我这是在教你什么叫做真正的信守承诺，我打给你的电话当然不能算是你打给我的。”
　　“行吧行吧，你挂了我再打。”东瑜认输了。

　　第二通对话结束后，手机有点发烫，于是东瑜索性将它关机。
　　再次去到许舒桉的卧室，发现她的话已经完成了，只是还没命名。
　　“神速啊神速，舒桉你学画多久了？”
　　“比起一起画画的算晚的了，我是十八岁到伦敦才开始系统学的画画，小时候只当画画是业余爱好，草草学过一段时间。”许舒桉边整理画具边回道。
　　东瑜真心夸赞她，“那你进步得很快嘛，没几年的功夫就画到这个水平，在我一个外行的眼里，你就是天才级别的。”
　　“我的老师说过我有天赋，努力努力就会成绩斐然，我只是顺了他的心意。”许舒桉的语气稍显落寞。
　　东瑜上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画板上的画，不像是刚画完，应该有个十点钟来了，然而还没有名字，于是问她，“这幅星空图不打算命名吗？”
　　许舒桉冲她笑着摇头，“我等你来给它命名啊，不过等的时间真是有点长了，你跟谁煲电话粥煲得这么久啊？”
　　东瑜尽量敷衍，“我妈。”
　　许舒桉摇头，“鬼才信!"

　　周末，东瑜和许舒桉约好去超市。
　　不巧的是，她们俩刚出门就看到了尚没的车。准确来说，是东瑜一个人注意到的，于是她打算借着许舒桉躲避他的视线来着。
　　可也许是因为尚没的车窗降了大半的缘故，所以他几乎在东瑜看到他车子的下一秒就看见了她。
　　“东瑜。”
　　果不其然，尚没出声叫住准备逃离的东瑜。
　　许舒桉寻着生源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尚没，“男朋友？”她八卦兮兮地问道。
　　东瑜否认，“我是单身贵族！”
　　“没看出来。”
　　尚没朝她们走过来，步履翩翩。
　　“你们这是去哪儿？”尚没问这会儿已经从许舒桉身侧走出的东瑜。
　　东瑜哂笑，“你们还不认识呢吧。”
　　尚没只是看着她，喜怒难辨，“不需要你现在介绍。”
　　“不不不，还是要互相认识一下的。尚没，这是许舒桉，我的合租室友之一。舒桉……”
　　尚没打断她，“你要介绍说我是你的朋友还是，”他停顿了下，“加个前缀，变成男朋友。”
　　许舒桉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扫过东瑜和尚没，来来回回，最后停在东瑜脸上，“不厚道啊东瑜，瞒着我这么大的事儿。”
　　东瑜这下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跳进酒精里也洗不干净了。
　　尚没接过许舒桉的话，“东瑜也不算是瞒着你，我还不是她的男朋友。”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她的男朋友，不过很快就是了。
　　东瑜更无语了，不过为了挽回一点存在感，还是开口道：“我还在这儿呢，你们不要忽视我行吗？”
　　尚没把话题扯回去，“所以，你们是要去哪儿？”
　　东瑜赶在许舒桉回答前急急回道：“我陪舒桉出去写生。”
　　许舒桉笑说，“你骗一个颜值如此高的男生，良心受得了吗？”
　　东瑜心里一咯噔，一个劲儿地朝她使眼色。
　　许舒桉佯装眼盲，接着又对尚没
　　说：“那什么，我们只是去逛趟超市。”

　　一个小时后，尚没叫醒在后座上已经睡着了的东瑜。
　　“到了？”东瑜睁开眼，目无焦距。
　　充当了司机的尚没从车里出来，绕到车后面，替她打开车门。
　　东瑜下了车，看了下四周，然后视线回到尚没脸上，一脸茫然地问道：“这是哪儿啊，看着人迹罕至得很。”
　　尚没看着刚醒，现在还迷迷糊糊着的东瑜，抑制住内心十分想揉她脑袋的冲动，回她，“这次来伦敦新发现的地儿。”
　　“离市中心远吗？”
　　“还行，两个小时的车程。”
　　“那就好。”
　　尚没不解，笑着问她，“什么叫那就好，难道你怀疑我会卖了你？”
　　“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在这里生我气了然后不载我回去的话，我能叫到车。”
　　尚没心下一沉，声音也跟着有些不自然起来，“东瑜，你不该用这样的想法。”
　　“嗯？”东瑜没觉得她的话有什么问题，还自以为是一个很合情合理的玩笑。
　　尚没耐心地解释，“我不会丢下你，永远这个词用在我们现在的关系上或许不太适合，所以我没有说永远，但至少现在，我很肯定，我绝对不会丢下你。”
　　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肯定，还需要一句补充说明似的，他继续对东瑜一字一句地说道：“无论出于什么情况，我都不会。”
　　东瑜不置可否，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我不是那个画中人，你还是不会吗？不说永远这种离开现实的词，就说现在，你还得不会吗？不对，她本来就不是画中人，哪儿来什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