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妖女》王小周

9、第九章

　　在初中联赛的赛场上听到青峰大辉说那句可以战胜他的只有他自己的话时，鬼泽凛川笑出来了。

　　彼时她抱着裹着冰袋的毛巾坐在桃井五月身边。

　　在粉发少女因为同样听到了这句话而露出了悲伤且担忧的神情时，鬼泽凛川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是真地想忍住的，但是身体在大脑之前先反应了。感觉到身侧桃井五月的视线，鬼泽凛川不动声色地加深了嘴角的笑意，把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用欢欣的语气道：“真是厉害呀，青峰君。”

　　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不过补上这一句的话即使还有些很怀疑，也不会直接问出口的吧？

　　简直可笑得要命。

　　在听到那个对手评价青峰大辉为可怕的怪物的时候她还感叹了一句现在最厉害的人居然是这个整天盯着女孩子胸部看的家伙呢。

　　结果面对对手的惊叹，不喜反怒就罢了，还失落到说什么只有自己才能赢过自己……

　　被称为妖狐之子的话会很难过，但是在打败了敌人后被称为怪物的话就会得意得下巴都抬得高高的。

　　敌人评价你为怪物，难道不是一种最高等级的称赞吗？

　　无法理解，不可战胜，难以望其项背。

　　可以站在如此的高度俯视敌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缺少干劲？

　　是你把不合格的对手当作对手的错。

　　目光落在凡人身上，然后失落地说自己是独孤求败？

　　好笑死了。

　　鬼泽凛川吐槽着吐槽着就忘了身边的桃井五月，两个人关系也不亲近，再加上鬼泽凛川虽然一直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但是有时候做的事说的话都让人觉得不自在，所以桃井五月也没有贸然开口。

　　这件事看似就这么被鬼泽凛川蒙混过去了。

　　如果赤司征十郎没有在买水的时候听到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的对话的话。

　　这两个人是最关注最近有些异常的青峰大辉的。

　　在提起青峰大辉说的那句话时，桃井五月耳边又回荡起了鬼泽凛川的笑声。

　　于是桃井五月的关注点就歪了。

　　“呐……哲也，你……是怎么看待鬼泽桑的？”

　　黑子哲也似乎对鬼泽凛川突然出现在对话中有一些惊讶，“为什么这么问？鬼泽桑……是一个很合格的经理，虽然时间还不长但是到目前为止都好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桃井五月牵强地笑了起来，“是、是嘛……也是呢，鬼泽桑的工作效率的确很高，从照顾队员的角度来说她比我要厉害得多了。”

　　“请不要说这种话，桃井桑也做得很好，一直以来都受您照顾了。”黑子哲也一本正经地说。

　　桃井五月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一些，继而又慢慢褪去。

　　粉发少女的声音有些恍惚。

　　“其实……我觉得鬼泽桑估计会有办法……在阿青峰君的事上，”桃井五月缓缓垂下眼帘，“只是……我不知道鬼泽桑是怎么想的……如果想法不一样的话……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忙……”

　　“如果桃井桑觉得鬼泽桑可以的话，直接提出请求就好了，根据我的观察，鬼泽桑是不会拒绝这种请求的类型。”

　　“呜哇哲也你又在观察人类了吗？连鬼泽桑都！”

　　“只是在篮球社的时候而已，请不要把我说得好像变态一样。”

　　“呜……真地可以吗？那个、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可是……刚才……”

　　…………

　　做了相当过分的事呢。

　　灰崎详吾就算了，但是其他人可不是用来当她的发泄渠道的。

　　不过赤司征十郎也有几分好奇，为什么鬼泽凛川会在那个时候发出嘲笑声。

　　与半信半疑怀疑自己的桃井五月不同，赤司征十郎非常确定如果是鬼泽凛川的话，一定是在嘲笑青峰大辉。

　　可是为什么？

　　完全没有线索。

　　这句话本身的问题吗？

　　还是说青峰大辉的想法让她觉得可笑？

　　不管怎么说，正如黑子哲也的评价，作为一个经理，鬼泽凛川是非常合格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忽视其他因素的主要原因。

　　所以——

　　身为篮球社的经理，嘲笑正选还被人发现

　　——不合格。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现在正在举行初中联赛，这种时候发生人员职位的变动只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赤司征十郎只是记下了这件事，打算在比赛结束后再提。

　　然而比赛结束后，赤司征十郎就没机会提了。

　　在紫原敦也迅速成长，惊艳众人之后，心头阴影越来越浓重的桃井五月终于在黑子哲也的鼓励下克服无由的抗拒感找上了鬼泽凛川。

　　“哎？希望我可以帮忙劝说青峰君？”鬼泽凛川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连整理着水的手都停止了动作。

　　“是的……很抱歉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但是我……我无能为力，”桃井五月用仿佛哭泣一般的声音道：“我觉得鬼泽桑很厉害……不，我不是说……我的意思是，如、如果鬼泽桑愿意的话，可不可以稍微抽出一点时间和青峰君谈谈……比起我和哲也，或许更为客观的鬼泽桑能够说服青峰君也说不定……我是这样想的。”

　　说服？

　　说服什么啊？

　　莫名其妙。

　　鬼泽凛川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虽然莫名其妙。

　　但是。

　　哎呀哎呀。

　　被你请求的感觉真不错呢。

　　还是第一次啊。

　　居然找我帮忙。

　　居然用这么艰难的态度找我帮忙……

　　感觉真不错呢。

　　长发及腰的少女眼中溢满关心，她轻柔地握住了低着头的粉发少女的手，在少女抬头看向她的时候笑得愈发温柔，连声音都仿佛软了几分。

　　鬼泽凛川凝视着桃井五月的眼睛，轻笑着说：“我知道了，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忙，不过如果对篮球社有帮助的话，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桃井桑也别太担心了，青春期的男孩子嘛，有些反常的情况也是正常的，交给我吧。露出这种表情的话，路过的人以为我在欺负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哦。”

　　好像之前的疏远与排斥都只是接触不深产生的幻觉一样，笑得温柔的少女认真地保证着，贴心地安慰着，仿佛纠结了她这么久的难题在少女眼中只是青春期的男孩子闹脾气。

　　不管怎么样。

　　桃井五月是真地有些安心了。

　　如果是鬼泽凛川的话，应该可以相信也说不定。

　　毕竟把青峰大辉称作男孩子的人桃井五月到现在也只遇到过鬼泽凛川一个。

　　虽然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鬼泽凛川最近的心思还在处理灰崎详吾以及汀目俊希的后续麻烦上。

　　当然不是抽不出时间。

　　但是为了一点被粉发少女恳求的愉悦感就特地抽出时间来也太不划算了。

　　有时间的时候再说吧。

　　对此，鬼泽凛川是如此解释的。

　　“如果我贸贸然出现在青峰君面前的话，搞不好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定。”鬼泽凛川想要有信服力的时候也可以很轻松地办到，再说了她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只听你们的话来了解这件事是没用的，产生问题的是青峰君，我需要一点时间去发现真正的根源在哪里。只是听你们的转述就去劝说的话实在是太失礼了，我会好好观察青峰君的训练和比赛，然后和他谈谈的。”

　　完美的理由。

　　说完这番话的鬼泽凛川也毫无破绽地真地在部活的时候观察起了青峰大辉的练习。

　　虽然只是在做“看”的动作而已，不管球场上的少年们多么卖力地挥洒荷尔蒙，鬼泽凛川脑子只有杀死零崎人识的一千种方法。

　　嗯？

　　鬼泽凛川眨了眨眼睛。

　　现在场上，奇迹的时代正和另一支由正选组成的队伍比赛。

　　拉回鬼泽凛川注意力的是青峰大辉把球传给紫原敦后，在有两人防守的情况下紫原敦没有向侧后方的赤司征十郎传球，而是直接灌篮了。

　　果然，紫原敦的成长也很惊人。

　　不过鬼泽凛川完全不关心这些人打篮球有多厉害，紫原敦就是把篮筐扯下来她也不会多看一眼，让鬼泽凛川关注的是之后的事。

　　赤司征十郎追在紫原敦身后，类似于赛后总结那样的，说：“进球了固然好，但是刚才有两个人盯防你，在那种情况下回传给我才更稳妥。”

　　这句话完全没有毛病，说这句话的赤司征十郎也没有问题。

　　问题出在紫原敦身上。

　　问题出在紫原敦的回答上。

　　“啊是吗？无所谓吧，反正进了。”

　　漫不经心地、毫不在意地、似乎忘了自己在和谁说话地、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头也不回地走开。

　　鬼泽凛川简直无法接受见到这样的紫原敦。

　　虽然智商方面的确有差距但是连基本地听从队长的吩咐和遵从队长的建议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话……连懒散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的……一个二个的以为自己世界第一吗？

　　鬼泽凛川冷下了脸。

　　过了一会儿，理智回笼的鬼泽凛川又挂上了标配的温柔微笑，她起身走向到了篮球馆角落的储物柜那里拿零食的紫原敦。

　　黄濑凉太比鬼泽凛川快一步到紫原敦身后，金发少年笑着夸赞紫原敦方才的进球。

　　一直以来都一副提不起干劲的模样的紫原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一旦认真起来，搞不好连队友都会捏爆呢。”

　　鬼泽凛川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笑容愈发娇艳。

　　正在回味方才灌篮时的感觉的紫原敦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触觉之后是听觉。

　　不过最先发挥作用的或许是嗅觉也说不定。

　　鬼泽凛川一直用固定的香水，从来没变过，很容易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