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妖女》王小周

40、四十章

　　“鬼泽桑说过的吧，自己已经把心物归原主了。”

　　鬼泽凛川学着甘地表现出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沉默不语。

　　“还有之前汀目俊希时候的话也一样，杀人鬼以为自己没有心的事。”

　　“我觉得……一个人有没有心，自己是没有评价的权利的。我想要得到鬼泽桑的心。”

　　“你想说那颗会哭泣会难过还会祝福宁次的心吗？”鬼泽凛川语速极快地怼了回去，然后才深吸一口气，合上眼缓缓深呼吸不说话。

　　赤司征十郎轻叹了一口气，温声道：“不是，是那颗既肮脏又贪婪，冷酷无情又自私自利，但是在不涉及到自己在意的事的时候却非常温柔，在涉及到自己在意的事时会感到痛苦，会为他人的苦难抱不平，因为对自我太过严苛所以总是自视甚低的心。我对这样的鬼泽桑抱有恋慕的情绪，既希望被这样的鬼泽桑保护，又想保护这样的鬼泽桑。这就是我的心情。”

　　“实在是太失礼了，在我认识的赤司君面前说这种话。”鬼泽凛川忍不住皱起了眉。

　　赤司征十郎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鬼泽凛川会一副他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态度。

　　“他也是这么想的……我的意思是，我和他是一样的，除了对胜利的理念有一些分歧之外，至少在对待你的问题上，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

　　“那么，非常抱歉，我喜欢那个相信胜利才是一切的赤司君，对于现在的您，我既没有任何的了解，也没有任何的兴趣。”

　　“真伤人啊……”

　　“伤人的是你们吧？玩我吗？”鬼泽凛川低下了头，侧影显得有些寂寥，“我才下定决心抛弃失去了身体的宁次，现在他又躲起来了……玩我吗？”

　　赤司征十郎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不是赤司君的错，是我没有想到让赤司君消失的关键之处，否则的话就算闹别扭也不会同意下棋的。”鬼泽凛川说得格外理智。

　　也就是说，格外无情。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和日向顺平一样呢？”

　　鬼泽凛川深吸一口气，手扶着桌子边缘坐直了，正对着赤司征十郎，正欲开口，突然，敲门声响起了。

　　鬼泽凛川只好咽下即将说出口的话，走过去开门。

　　是黑子哲也和诚凛的人，日向顺平不在其中。

　　估计是来道歉的。

　　不过都快睡觉时间了这些人能不能不要因为不想抱着愧疚过夜就来打扰别人！

　　鬼泽凛川握着门把手的手背上青筋隐隐暴起。

　　“请原谅我之前的失态，因为情绪太激动的关系实在是太失态了，非常抱歉，请原谅我吧。另外，你们只是因为信息不实所以误会了而已，黑子君也是，请不要放在心上，我并没有当真。不好意思，有点晚了，如果还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明天再说吗？我想休息了。”

　　诚凛众人：……我们什么都还没说来着QAQ

　　黑子哲也发现鬼泽凛川的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眉心微动，下意识问：“鬼泽桑是身体不舒服吗？”

　　鬼泽凛川脸上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虽然勉强压了下去，但……

　　“稍微有点累了，所以想要早点睡觉。预祝诚凛的各位在这次比赛中取得好成绩，黑子君也是，加油。那么，大家晚安。”

　　说罢，鬼泽凛川潦草地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然后，感觉到胸口剧痛的鬼泽凛川跑到了卫生间里。

　　来不及了。

　　血喷溅在洗漱台上，甚至还滴到了地面的瓷砖上。

　　鬼泽凛川的第一反应是把门关上并且上了锁。

　　“鬼泽桑？”

　　“没事，”鬼泽凛川嫌恶地忍着满口血腥味的感觉，语气平淡，“我现在想一个人待着，既然短期内人格不会转换的话您还是考虑一下和洛山队员们的配合问题……”

　　“鬼泽桑，你怎么了？”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

　　“你可以一直重复这句话，不过在没有确认你没事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温柔的强势反而更加难缠。

　　短暂的沉默。

　　鬼泽凛川打开了门。

　　等到赤司征十郎看到洗漱台里的血迹，鬼泽凛川才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洁，用一种过分随意地态度道：“只是胃病而已，前几年饮食不规律所以留下的病根……估计是今天吃的烤肉不合胃口的关系，下次我会注意的，药我待会儿也会吃。”

　　“你知道我可以让你去医院然后由医生告诉我实话的吧？”赤司征十郎的语气终于没那么温和了，甚至带了一丝被触怒的恼意。

　　鬼泽凛川握紧了手中的毛巾，咽下一股甜腥，冷声道：“那么你期待什么答案？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你……”

　　“没有比我更想活下去的人了，所以如果真地有问题的话我才不会放任不管，只是胃病而已，之前在国外的时候生活太混乱了。不信的话我包里有胃药，再不然我现在去医院也可以。”

　　鬼泽凛川眨了眨眼睛，扔下毛巾，用没沾水的那只手推着赤司征十郎往外走，哑声道：“赤司君才不会这么肯定地说我说谎，你们才不是一个人，不要一副有资格过问我的事的样子，我才不要看到你！”

　　一脸懵逼的赤司少爷就这么被推出了鬼泽凛川的房间。

　　仆赤：“你干嘛出来？！现在出来就进不去了！”
　　俺赤：“这是她的房间啊我总不可能硬留下吧？那样太失礼了。”

　　仆赤：“所以让她一个人待着就可以了吗？现在不是可以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乱下决定的时候吧？！”
　　俺赤：“不是我的错吧？！话说回来为什么她不承认我的存在啊？！”

　　仆赤：“……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你是我在人前戴的假面。”
　　俺赤：“……有你这么坑自己的吗？！明明我和她说过话的！之前她被汀目俊希吓到的时候也是……真是的……”

　　俺赤这句话可以说是说得非常咬牙切齿了。

　　仆赤……仆赤表示怪我咯……

　　#已经完全把还没有决出胜负的棋局丢到脑后了呢，赤司征十郎#

　　第二天的时候，洛山四人组差点没吓得下巴脱臼。

　　赤司征十郎的虹膜异色症好了？？？

　　谈恋爱还能治病？？？

　　在听了赤司征十郎的解释后，洛山四人组的反应也格外一致。

　　你！在！逗！我！呢！！！

　　“小征你疯了吗？！”因为太惊讶了实渕玲央都忘了害怕，摆着一张震惊脸脱口而出道：“凛酱才和你在一起摆脱了那个双重人格的家伙你就换了人格？？？”

　　黛千寻也不面瘫了，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那鬼泽学妹知道了吗？她现在……为什么还没从房间里出来？”

　　根武谷永吉硬邦邦地憋出几个字，“你这样真地太过分了。”

　　叶山小太郎也抽搐着嘴角道：“鬼泽桑也太倒霉了吧……”

　　赤司征十郎可以说是非常……难以言表了。

　　“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而且……我的情况和日向顺平的情况不一样，并没有那么干脆，只是性格有些不同……”

　　“小征你难道期待凛酱接受这个解释吗？！就算人家女孩子再温柔也不带这……啊真是的……”

　　实渕玲央扫了眼赤司征十郎手上端的旅店早餐，抿了抿唇，“我去叫凛酱下来。”

　　被围攻了呢。

　　赤司征十郎也知道自己或许不适合立刻出现在鬼泽凛川面前，但是……

　　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反而会更麻烦啊……

　　不过说老实话，赤司征十郎还真没想过对鬼泽凛川也会有这种无法沟通的感觉……

　　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不是无法控制的话他还真想让另一个人出来哄鬼泽凛川了……

　　她好像很适应他的方式来着。

　　鬼泽凛川应门应得很快，看到实渕玲央，已经收拾妥当的少女露出一个和平常没有区别的微笑，问好道：“早上好，玲央姐，你们吃过早饭了吗？我胃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出来吃早饭。”
　　实渕玲央觉得这一定是鬼泽凛川的借口，他眼中的同情都快溢出来了。

　　“凛酱……小征……这件事你……”

　　“嘛……其实是我的错。”

　　“哎——？”

　　鬼泽凛川笑了笑，从门里走出来，关好门，然后才道：“是我害得赤司君……我认识的赤司君被现在的赤司君替换的，昨天晚上我们下将棋……总而言之并不是赤司君的原因。”

　　实渕玲央都快哭了，“你好歹生气一下啊！连我都有点想帮你揍人了好吗？！”

　　鬼泽凛川很给面子地笑了出声，“听说现在的赤司征十郎脾气很好，玲央姐可以试试。”

　　“……你不在意吗？”

　　“在意也没用吧，除了等待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做的事啊……虽然想过去找敦君……啊就是赤司君出现有一部分是敦君的关系，所以……但是说到底这是私事……而且……”

　　鬼泽凛川转过身往电梯走，实渕玲央看不到少女脸上的神情。

　　“听说现在这个赤司征十郎又温柔又贴心，超级尊重他人又会和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大家可能都更喜欢这个赤司征十郎吧。”

　　“凛酱……”

　　鬼泽凛川站在电梯门前，白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老实说啊玲央姐。”
　　“嗯？”

　　“其实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

　　“是该说早有预料呢，还是无所谓呢……就……有一种……有本事你再来十八个人格让我凑够二十二个比利啊……的无聊感。”
　　“呃……”

　　“嘛，不说我了，反正比起我的心情，快要比赛的你们还是应该更关注怎么和现在的赤司征十郎打配合的事吧。”
　　“怎么会……我……”

　　“不要再说了啦，我现在情绪很差，不是很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玲央姐让让我嘛。”
　　“好、好的……那，下去见小……呃，现在的赤司也没关系吗？”

　　“不去也不行吧？不然赤司君以为我生气了使小性子什么……哎对哦，我为什么要下去？”
　　“哎？！”

　　“嗯，”鬼泽凛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转头对实渕玲央道：“我不想去了，玲央姐帮我转达一下吧，我去找敦君叙叙旧，正好今天有他的比赛，好久没看他比赛了我得帮他声援一下才行呢。”

　　“可、可是……也是呢，是该表现出生气的态度，嗯……那凛酱一定要注意安全哦，不想见到他也没关系，有事的话记得叫我哟。”

　　“嗯哒～玲央姐最好啦！”

　　“那我先下去了，放心吧，会帮你转达的。”

　　“嗯，谢谢玲央姐。”

　　听到实渕玲央转述了鬼泽凛川的话的赤司征十郎深深地叹了口气。

　　所以……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就差在脑门上写明了“赶紧攻略我我超级好攻略”好吗？

　　只是性格差异难道在她眼中差距有这么大吗？

　　俺赤再次对自己的存在意义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