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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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输了呢。”
意识深处，有一个声音如此平静地判断着。。
“不要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输？！”赤司征十郎立刻就反击了回去。
可是要怎么赢？
赢的方法一定有。
是什么？
“不是棋局，而是另一个。”那个意识里的声音非常温柔，温柔到让人怀疑他在叹息。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可能输。胜利的一定会是我！不管在什么方面，不管发生什么，我才是绝对的！”
“可是你没有想出打败鬼泽桑的方法。”
“这种事……我一定会想出来的。”
“你之所以无法思考，是因为你意识到，”意识中的声音清楚地叹息了一声，“即使自己赢了这盘棋，在感情的斗争中，你也输给了鬼泽桑。”
“不可能，是她离不开我，我只是……”
“她离不开你的局面，是她自己造成的，为了让你离不开她。”
“那又怎么样？反正最后结局一定是……”
“结局的确会是你希望的结局，但是，她真地是因为喜欢你才期待这个结局的吗？”
强硬的声音哑口无言。
“你其实知道，鬼泽桑对你没有常理中的喜欢的情感，但是因为你不想让她离开你，所以你犯了错。”
“这种虚无缥缈的情感……”
“你知道，她不是没有这种感情，只是得到她的心的人不是你而已。”
“……”
“当初，因为篮球部的队友出了问题，只剩下鬼泽桑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边，你与其说是习惯了鬼泽桑的存在，倒不如说是把她当作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这正是她的目的所在。”
“她不是……”
“可是，”即使听上去再温柔，这个声音所展现出的依旧是一种不容否认的强势，温和的强势就也是强势，“日向宁次和奈良鹿丸出现了。”
“你开始被她的过去所吸引，当她被奈良鹿丸拒绝的时候，你以为你会是唯一一个可以拯救她的人。”
“事实就是如此！”
“你明明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是你当时走了出去……”
“住口……”
“你把她被拯救的可能性彻底粉碎了。”
“不是这样……”
“不是她想要你，而是你无论如何也不想她离开，为此不惜斩断她通往救赎的道路。”
“…………”
“将棋上的胜负又如何呢？她了解你胜过你了解她，于是她不会再给你进一步了解她的机会了，因为你已经亲手把这个机会扔开了。”
“…………”
“因为害怕被抛弃，你对鬼泽桑做了无法弥补的事，事到如今鬼泽桑让你尝到失败的滋味也是没办法的吧。”
“…………”
“但是，你愿意接受这个局面吗？”
“…………”
“我们说到底是一个人啊，你的不甘也是我的不甘，现在……如果不出手的话就是彻彻底底地被将军了呢。”
“日向顺平……”
“啊，”黑暗中，那个说话的人缓缓站起身，阴影褪去，少年俊秀的脸庞上有着一丝温润的笑意，“鬼泽桑习惯的招数还有出招顺序，我已经知道了。”
阴影褪去了。
白炽灯那没有温度的光线下，坐在对面的赤司征十郎露出了一个“赤司征十郎”绝对不会露出的微笑。
鬼泽凛川的瞳孔猛地缩小。
干掉掌握日本三分之一商业的赤司财阀的继承人一次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这个问题目前连思考的必要都没有。
要用什么方法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杀死寄居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
这个问题鬼泽凛川不知道解决办法。
至少现在不知道。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
“好久不见了，鬼泽桑。”
鬼泽凛川靠到了椅背上。
需要先确认一件事。
必须要先确认一件事。
非常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事。
“我认识的赤司征十郎还活……还存在吗？”
“当然，他现在也在看着你。”这个赤司征十郎神情温和地说。
鬼泽凛川松了一口气，压在心上的石头仿佛轻了那么一点。
“我明白了，那么，也就是说你们两个……的记忆是共享的，和日向顺平还有宁次的情况不一样。”
“没错。”
“也就是说，我认识的赤司君存在的基本条件是绝对的胜利。”
“没错。”
“也就是说，因为我所以他躲了起来。”
赤司征十郎眼中的笑意加深了。
果然啊……
“还是没错。”
“那么……”鬼泽凛川抬眼，正正对上赤司征十郎的视线，神情冰冷，“可以请你把我的赤司君还给我吗？”
赤司征十郎态度依旧温和得不可思议，“我并没有从你这里夺走任何东西啊，鬼泽桑。现在胜负还没有定论呢，你要把注意力放到棋局以外的事上吗？”
“也就是说不是他不愿意出来，是出不来吗？”
“谁知道呢。”赤司征十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记忆共享的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吧。”
“非常清楚，说不定比他还要清楚呢，鬼泽桑。”
“那么，你清楚我会做出什么选择吗？”
赤司征十郎状若思索地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看上去不像要顺势攻略我的样子呢，为什么呢？”
鬼泽凛川面色冰冷。
“不用那么麻烦，我只要想办法让你消失就够了。”
赤司征十郎觉得有些受伤，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这个选择要更麻烦才对吧，明明比起想办法让我消失……让我喜欢上鬼泽桑不是最优的选择吗？”
鬼泽凛川露出了被冒犯的神情，但是她很快地将其压了下去。
“付出的代价与得到的回报不相等。”
“那么，如果我说我和他一样，早已成为鬼泽桑的俘虏呢？”
鬼泽凛川移开了视线。
“我不认识你。”
“可是明明是我先认识鬼泽桑的啊……他当初出于占有欲说了谎，可是鬼泽桑其实是清楚的吧？”
“我喜欢他。”
“从以前到现在，鬼泽桑难道不是一直想要把他往我的方向改变吗？对队友的态度要温柔一点，更关注人际交往的关系，手段更……”
糟糕的情况。
这个人格的性格对于鬼泽凛川而言是最糟糕的情况。
是个人就有弱点。
你掌握了他的弱点，就拥有了控制他的权利。
可是鬼泽凛川认识的赤司征十郎的弱点现在被这个温和却强大的的灵魂补全了。
什么鬼啊你们干脆自攻自受算了！
泄愤地在心里骂了一句，鬼泽凛川的大脑飞速转动着思考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赤司征十郎知道鬼泽凛川在做什么，他本来想趁这个时候思索一下棋局的。
但是。
正如他所说。
他被鬼泽凛川所俘虏。
那是超脱于胜负之上的在意。
在意鬼泽凛川现在在想什么，是怎么想的。
如果鬼泽凛川做出了选择，选择了回应方式，那么他又要怎么回应。
夸赞自己的敌人并不能为自己增添光彩，但是客观评价敌人才是最重要的。
鬼泽凛川的心机深沉世所罕见，这样的人说一句话就会想到之后全篇对话的发展，更重要的是还有那个近似于野性一般的应变能力。
叫人束手无策的棋路。
在很短的时间里，鬼泽凛川想了很多。
多到她的思维可以组成一个巨大的蛇窝，让所有人看到都发毛的地步。
但是。
但是最重要的，最巨大的蛇只有一条。
蛇王。
是反应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哭了的。
鬼泽凛川面无表情地擦去泪水，脑海中下意识地想到赤司征十郎或许会联想起当初她第一次哭泣时候的模样，因为当时和现在一样，她的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说了。
这种事连脑子都不用动就能做到。
所以这些纷繁复杂的情况，分类摆放排列整齐，最后眼前浮现一条最直接的道路。
对于鬼泽凛川而言，这是本能。
把现在的赤司征十郎拿下当然不费工夫，但是——
当时她想要打败两个赤司征十郎，是因为没有打算何其发展进一步的关系。
再怎么说她的底线也没有低到可以共侍二夫的地步，这和劈腿或者偷情的差距也太大了。
更何况……
“我在赤司君那里的信用值是负值，我知道这一点。”鬼泽凛川侧着头，视线落到地毯上，淡淡道。
“虽然保证了会说真话，但是对于我这种人而言，连对神明的誓言也不可相信，所以无法相信，所以没有信用，我很清楚这一点。”
“我也知道我在赤司君眼里是什么模样的存在。”
“自私自利，只以自我为中心，满脑子都只有利用他人和评价他人价值的思想，死不悔改的恶心的家伙，不只利用对自己好的人，连自己想要温柔对待的人有用的时候也绝对不会犹豫，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无药可救，肮脏又贪婪。”
“这样的我也能够被接受，被看到了那么难堪的一面的我也能被接受，多少次在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及时走出来站在我身边，比起生命安全更保护了我的思维世界，名副其实的保护神。”
“因为赤司君很自信，说是绝对的自信也不为过，所以我有信心赤司君不会怀疑他在我心中的重要性。”
“但是……如果濒临失败的话就会躲起来。”
“这一点是我没有想到的。”
“认真来说的话我觉得这样的赤司君非常可爱，可爱到我简直想把他抱在怀里用力地宠爱一番。”
“赤司君总说我眼光不好，但是，在他们做出那些让旁观者觉得很过分的行为前，他们曾经无数次地帮助过我保护过我给我带来许多快乐。”
“现在赤司君也变成他们中的一员了。”
“鬼泽桑……”
“不过没关系，毕竟我说过了，我是很好哄的，对赤司君不想说谎，所以如果以前有说过谎话的话就将其变成真实。”
“我会等赤司君出现的，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擅自消失了两年，赤司君也没有抛弃我，我很感激这一点。”
“等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是如果确信等待的人一定会出现的话，等待的光阴就会变得格外甜蜜，所以我会等赤司君出现的。”
鬼泽凛川看向就在她眼前的赤司征十郎，缓缓露出一个礼仪性的微笑。
“非常抱歉，这位赤司君，我已经答应过了，以后不会再惹麻烦的。”
赤司征十郎……两个赤司征十郎都没想到鬼泽凛川居然会做出这种回应。
与其说是棋路吊诡……这简直就是直接掀翻棋盘了吧？！
我就是赤司征十郎啊啊啊不要一副我好像是两个人的样子啊只是人格不一样而已！！！
你喜欢的就是我啊！
喂喂喂看我一眼啊！
俺赤表示十分之绝望。
仆赤表示我不仅不同情内心还有点美滋滋。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三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