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肥宅氪》金银琥珀川

213、航海日记（六十二）

　　尽管被库赞的冰墙挡下了满天星火落下时候的物理伤害，但是无法阻挡的那一部分依旧穿透了冰墙坠落在所有人身上。即便没有人因此受伤，但是在火焰落到身上之后，所有人冥冥之中都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仔细追究那个感觉已经无法察觉了，可心中依然有几分怅然若失的空落落。

　　库赞心中一沉，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本能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英灵这种存在在海军之中也就只有数量不多的几位高层知道，再加上现在在海军之中的那一位甚至和前不久之前香波地群岛的天龙人被害案件有关，他们甚至都不能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世界政府，不然玛丽乔亚那边还有的闹了。

　　真的要让玛丽乔亚知道这件事情，那也得在这场战争之后。

　　这也是他们之间已经默认了的事情。

　　而这一手本来是用于那个出现在香波地群岛疑似罗杰的那个家伙的后手。在见到奥兹曼迪亚斯之后他们就对那天出现在香波地群岛挡住了波鲁萨利诺的人产生了怀疑，但是奥兹曼迪亚斯拒不配合而且也并不知晓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事情，因此他们才无功而返没从他嘴巴里面问出什么东西来。

　　……甚至差点被他砸了海军总部。

　　但他们也是知道召唤出英灵这样的存在，必定是有一个与他联系相关的御主（master）存在。

　　战国一开始以为召唤出罗杰的是艾斯，但现在看情况却突然之间有些不能确定了。

　　一个御主可以召唤出两个从者吗？

　　但当务之急也不是追究这个问题了。

　　暴雉嘴张开寒气森森的翅翼腾空飞起朝着天空中的乔月客扑去，一直环绕在乔月客身侧的魔法阵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强硬的顶住了冰鸟的冲击，但这样的后果就是她本人因为这样的作用力从天上硬生生被撞了下来落入人群之中，虽然毫发无伤，但至少也短暂的失去了优势。

　　乔月客并不是什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在使用宝具之后她会短暂的陷入魔力匮乏的状态之中，不然也不会在大战在即她还要补觉恢复魔力。虽然并不算什么非常严重的后遗症，但是要在三个大将之中游刃有余的吸引他们的火力可能就有些吃力了。

　　……一个？倒是让人有些失望。

　　不过这样也好。

　　乔月客冷哼一声一脚跺下，炽热的高温瞬间蒸发了地上朝她蔓延过来的冰层。她怀抱着一种恶趣味的隐晦心思肆无忌惮释放火系魔法，心想要是这样都联想不到自己和艾斯之间的关系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而事实上，坐在艾斯身边的卡普显而易见也发现了那个最开始冲入战场中央然后现在正在肆无忌惮纵火行凶的女人。她以一己之力将青雉的火力牵引到了自己身旁让他游离在战场之外难以分身关注战局，这样的景象处于其中的人可能看不太清楚，但是他和战国两个在高台上旁观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艾斯，她是谁？”

　　卡普也短暂的放下了心中那一点若有若无的伤感，眼中有了几分跃跃欲试，以为战国没有关注到自己小声问一旁的艾斯。

　　战国懒得理他，但也确实对这个意料之外的变数相当上心，因此也分心留意了一下艾斯打算怎么说。

　　艾斯其实倒也无所谓告诉自己爷爷希尔芙蒂斯是什么身份，但问题是解释起来都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比较好，因此沉默地陷入了纠结之中。

　　看见艾斯的神情，战国就知道那个变数多半也是个英灵了，而奥兹曼迪亚的气息正在高速靠近，看来只能早点用上这张底牌了。

　　乔月客也感觉到了奥兹曼迪亚的气息正在逼近，因此也就没有再和库赞缠斗下去。

　　她的身形猛然化为灵子消失散开之后再度凝聚在高空之上，覆盖炽天之七圆环如同一朵绽放的花挡在了她的身前，时间卡的相当精准无误地挡下了暗夜太阳船朝自己发射过来的光炮。

　　有着近似于太阳一般高温的魔力光束即便打击的目标并不是马林梵多，但依旧在穿透云层朝乔月客投掷下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到了心神颤抖的震撼。整个天空都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空洞，而在那个空洞的上方，由拉神驾驭的黄金神船在那破损的天穹一角裹挟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缓缓驶出，一瞬间仿佛真正的神灵从天上走来。

　　乔月客当然知道以暗夜太阳船的速度，只要短短一瞬就能够出现在马林梵多上空，现在这么出场无非是法老王自己讲究排场，所以才让她的覆盖炽天之七圆环能够在被光炮挤碎几层之后还有时间修补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晚点过来呢。”乔月客对奥兹曼迪亚斯熟稔的语气让战国忍不住皱眉，心也微微沉了下去。

　　“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对余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奥兹曼迪亚斯心情颇为不错的样子，少见的主动站到了船头，并且用意外宽容的态度对待和他视线齐平的乔月客。

　　乔月客也收起了自己的覆盖炽天之七圆环——这并不是吉尔伽美什宝库之中的正品，而是她学着emiya的投影魔术制造出来的赝品，因此才会这么容易损坏，但是相对的也非常容易制造出来。

　　她正打算从半空中落下去，就看见了奥兹曼迪亚斯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动作一顿，相当自然的转变方向就登上了暗夜太阳船。

　　奥兹曼迪亚斯这才看起来满意了。

　　“看来您在这里过得也不错。”

　　当然了，也就只有海军容忍的下这家伙的脾气了。

　　想到天龙人的德性，虽然这么想对奥兹曼迪亚斯有点大不敬，但是乔月客觉得海军能够安抚住奥兹曼迪亚斯倒也不是非常出人意料。“破格英灵也真好，”乔月客看着奥兹曼迪亚斯似乎是在全盛时期，也明白了为什么看起来没人被他榨干的样子，“就算不需要御主，你也能在这个世界之中停留不断不短的一段时间吧，法老王。”

　　“这是自然，”奥兹曼迪亚斯骄矜地勾起一点笑意，对乔月客不动声色的吹捧显而易见非常受用，“余可是万王之王，自然可以选择是不是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也可以选择在这个世界上停留多长时间。”

　　尤其你还是个rider根本不受职阶的限制……真是越想越酸了。

　　照理来说在这个战场上应该是敌人的两个人看起来氛围倒是相当其乐融融，简直看得人眼睛疼，至少对战国来说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突然间觉得奥兹曼迪亚斯这个时候出现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但是他们两个人前一秒还在其乐融融的交谈，后一秒星空色的热砂狮身兽就咆哮着从四面八方朝乔月客扑了过来，只咬到了一嘴飞散的灵子。

　　“动手的时候您至少先提前说一声吧，”乔月客的身影再度凝聚，这次出现的位置却是在暗夜太阳船的船头雕像上，被拉着船的拉神不动神色地瞪了一眼，“吓死我了，要是被你的热砂狮身兽咬到，就算是我，也是要头疼一阵子的。”

　　“多余的废话就不用说了，你这无理之人。”奥兹曼迪亚斯哼了一声，手中权杖在甲板上跺了一下，更多的热砂狮身兽鼓动着翅膀簇拥在了他的身边，明明没有面容，但却依旧能让人意识到他们正在愤怒。

　　暗夜太阳船的炮口再度汇聚起魔力，乔月客可不敢让这玩意儿直接命中自己——命中马林梵多更不可以了，指不定一炮下去整个马林梵多都得裂了，这可不是她的目的，因此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抽取了暗夜太阳船汇聚的魔力补充到自己身上，用来填补自己因为释放宝具之后干涸的魔力。

　　照理来说这种事情是做不到的。

　　但谁让她是曾经在对魔兽战线中能够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拖延住创世母神提亚马特的魔术师呢。

　　“你倒也确实长进了不少。”奥兹曼迪亚斯对乔月客的表现也算是满意，毕竟在离开他的时候这个家伙勉强算得上是微光之人，而到现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之中，她也成长到足够得到法老王的青睐这种程度了，因此奥兹曼迪亚斯姑且也就原谅她选择违背自己的命令擅自行动这件事情了。

　　但是别的事情……那就要看她的表现到底怎么样了。

　　对于这点，奥兹曼迪亚斯还是相当严格的。

　　毕竟也不是每一个背叛了法老的人能够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因此在审核这件事情上严格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热砂狮身兽如同狩猎的狮群一般从暗夜太阳船上飞身扑下，直直朝着乔月客飞扑而去，拍打的翅膀绞散周围的流云，将天空也搅的一片阴郁。

　　乔月客自己也是用过热砂狮身兽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热砂狮身兽的威力，虽然也不是不能对付，但是应对依靠着法老王的魔力所以能够源源不断显现出来的热砂狮身兽这种事情也太没意义了。

　　她可不想自己亲身去试探法老王现在的魔力储备，他可是本体降临，她可不是，如果是本体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耗一下。

　　热砂狮身兽虽然看起来还像是真实的野兽，但本质上是法老王的魔力了构造出来的魔术产物，因此不知道疲倦也同样不可能感觉到疼痛，所以从高空之上猛然扑下来悍不畏死的模样相当唬人。

　　至少在他们身边，目前来说是没有海贼和海军敢去靠近他们的。

　　毕竟热砂狮身兽不管是从造型还是从破坏力上来说，都不像是什么正经的野兽。这种有着人类特征的怪兽看起来总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不自在，因此就算是在混战之中，大部分人也下意识地回避开冲入人群之中的热砂狮身兽，避免和他们碰到一起。

　　索性热砂狮身兽们的目标也都是乔月客，偏偏这个时候乔月客混迹在人群之中灵巧的让人根本摸不到她衣角的躲闪着，因此热砂狮身兽们的攻击往往也都落不到她的身上，而是波及到周围人的身上。

　　她这种敌我不分的行为自然也是引起了公愤，但她的目的也不在此。

　　使魔拍打着雪白的翅膀从她扬起的衣摆袖口之中扑棱棱地飞出四下散开。鸽子一样雪白的使魔在战场之中说显眼和显眼，说不显眼也挺不显眼的，如果不是库赞一直在盯着她，也差点无视这几只鸽子的飞出。

　　因为乔月客是战场上唯一的魔术师，这个身份对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到基本上只会在传说中才会看见冰山一角的痕迹，因此就算他们都知道乔月客放出这些白色的像鸽子一样的东西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但是没有人猜得出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有在天空中的奥兹曼迪亚斯猜到了。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些飞散开来的使魔。和热砂狮身兽吩咐了一句，这些如同他的手指一般忠诚执行者主人命令的魔兽就分散开来追逐着使魔散开，从他的角度来看，倒还有几分猫咪扑鸟的憨态可掬，但是在海军的视角之中，只能证明这些使魔肯定能发挥出奥兹曼迪亚斯都不想看见的作用。

　　“把那些鸟打下来！”

　　中将们是在开战之前才被告知奥兹曼迪亚斯的存在，因此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着战场上的没一件突发状况，看见奥兹曼迪亚斯这么做，顿时拧紧了神经抽出佩刀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

　　但魔法的手段……可不好说。

　　不管是被热砂狮身兽扑到的使魔，还是被海军的弹药刀剑打下的使魔，都在拼命挣扎之后扑哧一下变成了更小更多的鸽子呼啦啦地散开，转眼之间就散落在了马林梵多的每个角落之中让人根本无法尽数抓回，因为只要受到伤害，这些使魔就会分裂，一分裂就完全抓不住它们了，以至于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使魔散落在了马林梵多。

　　就如同热砂狮身兽是奥兹曼迪亚斯的眼和手一样，这些使魔对乔月客来说也同样如此。

　　她一个人自然是不可能将手脚伸向整个马林梵多的，但是借助这些使魔，这就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了。

　　整个马林梵多开始颤抖，就好像有一双手在将整个岛屿从海面之上连根拔起一样，乔月客甚至都不需要分出太多心思去关注这件事情，因为在创造使魔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把预设好的魔术安置在其中了，并不会因为使魔受损而损毁半分，只是会因为魔力缺失启动的慢一点而已。

　　——但是她现在早就已经将魔力充满了，还用在意这种慢吗？

　　一座黑色高塔拔地而起，紧接着天空就暗沉了下来，飞快陷入黑暗之中，不祥的猩红驱散了黑暗，一轮血月高高悬在高塔之上，就像一颗滴血的眼球注视着这个岛屿。

　　这是曾经在阿尔托利亚的梦境之中拘禁过她的高塔，她这么精明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魔女之塔也是她的宝具之一，虽然并没有太大的攻击力，但是在固有结界的范围之内能够将所有笼罩其中的人卷入梦世界——虽然她自己也会进入其中，但是作为塔主人，她在梦世界中的特权可多多了。

　　一次性将这么多人纳入其中对这个宝具来说有些费劲，毕竟它不是对军宝具，她也不是梦魇，要维持一个真实完整的巨大梦境是在想桃子吃，但是将人强制性关在其中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他们意识到这是个梦境也醒不过来。

　　要想出来，除非在外面有人强行破开她的固有结界，或者在梦世界之中找到当年阿尔托利亚找到的那条能够离开的道路，不然暂时是没有别的法子离开的。

　　乔月客心安理得的踏入自己的高塔之中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虽然这么做好像有点对不起白胡子，但能救出艾斯来就可以了。

　　在这个场景之中，她能够指定一个人到达自己的高塔之中见到自己，就像当年的亚瑟王一样。有她带着可以更轻松的离开这个世界，理所当然的，乔月客直接选择了艾斯。

　　虽然麻烦了点，但是安全性还是很好的，说不定能在其他人醒来之前顺利的带走艾斯，就算她的直觉在尖叫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但乔月客还是这么做了。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吹走红茶上的热气心想就算不可能也得尝试，走了狗屎运那不就很爽。

　　就算是失败了，也不亏。

　　反正维持魔力的不是她自己，是整个马林梵多所有被她卷入梦境之中的人。她也不会为了维持结界把人抽干，但少不得得消耗一点体力，就算真的醒来，双方战力下降但是她的战力还维持在巅峰，那也是她赢了。

　　海贼或许会吃亏，但她乔月客绝对能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