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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过尔尔 ...

  •   “”“长门小子,这便是那水家四少,小心看好了,别再弄死了。再来一次那位可没那么好性子。”
      “那我可谢谢您的忠告嘞,暗门的大兄弟哦。”
      耳边传来稀疏声音,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火辣酸疼的,本来想顺势继续再睡下去。双手晃动带来的铁链碰撞的声音却让白初水瞬间回想起了如今的处境。
      周身阴冷,口鼻之间充斥着潮湿霉土味道,身上仅余一件尘灰满是的粗布麻衣。
      眼皮依旧沉重,才刚抬起一条缝,便听见周边有人说道。
      “哟,这小子醒了。审不审?”
      “审不审还不是你说了算?别弄死就行,不,别弄得太难看了。”
      听到这个声音,初水瞬间睁开双眼,看到面前一黑一白两人。
      白衣男子衣着轻简,面带微笑,如清风掠过。另一位却浑身黑衣,头戴乌纱帽,眉眼部分被黑纱框柱,看不清真实面目。但这个声音。
      “你究竟何人!”白初水当即向那黑衣人吼出,“我不过游侠一个,究竟是多大仇让你置我于这般田地!”怒目盯着那黑衣人,没错,他就是那日为首的那名黑衣人。
      一旁白衣人轻笑“墨影,这小少爷还没搞清楚情况呢。”墨影二字被那白衣人着重说出。一旁的黑衣人薄唇微抿,看得出不大愉悦。
      白衣人又向着白初水缓缓走进,右手不知拿着什么。只见眨眼间,还未看清那白衣人动作,只能与他与眨眼前相较才能发觉他在瞬间做了什么动作。
      被悬着的左手传来突如的剧痛,只见那白衣人右手中,握着的是先前初水握在手中的短刃,如今短刃上却贴着一片薄肉。
      “啊啊啊——!”
      惨叫从迟缓的神经末传出,随即初水紧咬下唇,鲜血滴下,眼泪渗出,双目似要掉出一般瞪着眼前嘴角含笑的白衣人。一旁墨影似要阻止,却终究停在原地未进分寸。
      “水家四少,这么痛,你忍着干嘛啊,叫出来啊!”
      “再或者,你说出我们想要的,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吧!”
      “机关要怎么打开!长生不老怎么回事!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用这么痛了!”
      眼前的人如疯魔一般,红唇微扬,手握着那把短刃一次又一次刮着左手食指上的血肉,每次都精确无必,薄如蝉翼,身上未沾一丝一滴。嘴中还不断说着勾人的话语。
      初水脸上血色尽褪,下唇已经麻木,冷汗顺着散落的发丝,顺着下颌一滴滴落下,每刮一次,嘴中就难耐发出一声闷哼。残留的右手握拳,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
      “够了!”一旁的墨影终于发声却被那白衣人瞬间抢了话头“我有分寸!”
      “他是水家人!”
      “那又如何!圣上要的只是长生不老!”
      “云沭你休得妄言!”
      一瞬间空气凝固,云沭脸上也不见笑容,眼底阴霾,令人不寒而栗。
      白初水像是终于找到契机,他像面前白衣人碎了一口血水,声音微弱道。
      “我不过,就,就是个,游侠。你们说的什么狗屁!我......我都不知道。”
      说罢,两眼一黑,头一垂,又是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身上被寒水浸透,想是被泼醒的。转念一想,初水又不禁感谢对方没用盐水。
      “四少,上边也不想得罪你们,不过就是想知道怎么进去罢了。你说出来,我们都好,如何?”
      云沭站在初水面前,一脸忧愁道。
      放屁!就这架势还只是想知道怎么进去而已?!初水心想。面上回给对面一个冷笑。
      “我就一句话,我,不,知,道。”
      云沭叹一口气,转眼脸上映出红晕,桃花双眼眼尾上挑,红唇再次扬起弧度,微启道
      “如此,某就失礼了。”
      两旁立着的白衣人递上一套玉器,下铺着一层松软白虎皮,放置于红漆木盘之上。只见青白玉器中晕染着淡淡红丝,美不胜收。但若是仔细打量这套工具样式,怕就只会到一阵阵的冰冷残酷了。
      只见云沭眉眼带笑,不同那张无暇面容而充满细小伤口和老茧的右手,拿起盘中一柄像是石钳一样的玉器,但钳口处却布满细小尖锐凸起。
      “如何?”
      云沭像是待宝贝一般,眼神迷恋的看着那柄玉钳,就像评论一件绝美的宝器。
      “不如何。”初水冷笑。
      云沭叹一口气,受伤似的说道“又是一个粗人……”
      说罢,拿起玉钳夹在初水左手那根已经见白的食指上,转眼之间只听卡擦一声,食指彻底垂下,只有肉筋相连。
      难以忍受的剧痛袭来,白初水紧咬牙关,不愿让声音泄出一丝。在那玉钳的挤压下,本在创口之上稍稍覆盖着的棕红色结痂崩裂。暗红色的鲜血从中喷溅,嫩粉色的皮肉从崩裂出翻出,与那暗红鲜血相映。不过这一次那无暇白面上染上了暗暗红色,与那张春风秀雅的脸相映,无不尽显艳丽。
      血液顺着玉钳手柄流入云沭手中,后又流到腕处,被护腕阻隔而不能再进一步,暗红色染红了那一片衣角,沿着手心纹路又有血滴滴下。
      挤压之下,云沭并没有停下手中动作,他本是用右手单手握住玉钳的两个手柄,如今拇指顶住了一边手柄柄身上的一处凸起,随即往上一推。本是两掌平行的钳头却变成了一前一后。在前的那个钳头不断磨压这已经血肉无几的白骨,残留肉屑在细小凸起的摩擦下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
      “痛吗?你倒是叫出来啊!装什么骨气。一个个的,把骨气当饭吃啊!”从轻柔细语到瞬间咆哮,云沭眼睛圆瞪盯紧着那片血肉,神情疯魔。白初水甚至感觉云沭所面对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啪嗒一声。那只已经开始泛着青紫的左手食指,从中而断。
      像是终于回过神一般,云沭自己倒是惊讶的看着手中玉钳。然后结果侍从递过的白丝帕子仔细擦拭。讲浸透血水的帕子随地一扔,放下玉钳,没说任何就走了。
      初水双手被两条一臂粗的铁链绷紧悬挂着,双脚离地五寸距离,略微打量,简陋牢房一览无余。潮湿土气浓重,周遭昏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日,到底是哪里。白初水不敢与那个白衣疯子硬碰硬,像那种暗地里活动的头子不知道有多少心机打量,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得玩完。
      不过,这上头,怕是不想让自己就这么去了。
      圣上......当今这世上,或说白初水知道能被这样称呼的,也就不过那么一位——崇元帝。
      这崇元帝,是终于老了,想起水族这回事了吗。
      天子金口玉言,当年承诺,倒是忘了个干净。心中凄凉,这些年来,岁月虽然没在父亲的脸上留下痕迹,却让他整个人都如同病树垂死一般,犹记父亲说起崇元帝不过皇子之时,误入酒乡的故事,整个人像是被突然注入了生机,一脸少年儿郎的样子。如今这般物是人非,不知父亲可曾想到。
      停下乱想,算着时间,想着差不多到时候了。因为失血过多倒置白初水眼前一阵一阵得发黑,头还浑噩着,昏暗牢房里只有一盏星火点点的油脂白烛,四周墙壁倒是用着上好的青灰岩平整铺着。左右前后不过五步,狭小烦闷。一眼望去只有十数白衣人围着,身手想是都不错的。
      心下打量好,白初水便用舌尖用力顶着右边第二颗后槽牙,只见那牙向外一歪,牙龈之处渗出棕黑汁液,尽数吞饮下肚。身上痛感减弱,头脑清爽。本是苍白无力的左手兀的涌出血色。白初水心下心疼,从老爷子那边顺来的救命玩意就这么用了。
      当即忘记方才的疼痛,利用铁链厄骨将双手脱臼脱出。下一秒落地之时,铁栏外的白衣人便以发现,可当要出声的时候却发现声带嘶哑,随即七窍渗出流下细细血流,双目圆瞪十数人直接倒了下去。
      白初水捡起先前掉落的食指,舌头简要舔舐其接口处便撕下一块布料,将断指与那缺了两节的食指绑在一起。随后来到铁栏边细细搜索倒在一旁的白衣人,可惜,没有能开铁栏锁的钥匙。
      无奈初水拆下面前一位白衣人头冠上的铜丝用出了闯荡江湖两年修得的绝技——开锁。
      虽说基本上是失去了半只手的白初水功力大减,但还是在略微困难的情况下迅速开了面前的黑铁锁疙瘩。
      铁栏由外向内拉开,刺耳声响在一片幽黑中格外明显,这片幽黑中又可以看到那群骚包的白衣人奚落倒在一旁。初水不禁感谢父亲不顾他当年年幼,愣是用各种药酒毒酒灌出的身子。且有那特殊药酒做引,那毒血在空中扩散,这种程度的“毒液”说来要不了人的性命,不过七窍流血,昏迷数日还是可以办到的。不过想起先前那个叫云沭的变态,不知道沾溅上那般多的毒血之后,还能否活的下来。
      四周空气静谧,初水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念想,如今,他不会就是在浔阳城内吧......
      以防万一换了一身白衣人的衣装的初水不做等待,便径直迈向幽黑之中。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我觉得毒血什么的好扯,又拗不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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