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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卷一. 长恨歌三十 ...

  •   苏海平又是一阵感谢,轻尘一路走回小院,小院中九婴和萧城正坐在树下喝茶,见轻尘回来打了个招呼,轻尘却是疾步向屋内走去。
      萧城不由纳闷,轻尘今日有点不一样,自己师父也是心不在焉,自六日前楚子复前来告知其师伯随着魔君离开几日,师父便一直心不在焉,木槿伤势刚刚好转,也不知去哪儿了?
      轻尘见屋子内并无木槿的身影,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看到九婴和轻尘,上前打了个招呼,坐了下来,问道
      “青阳君可曾回来?”
      九婴听萧城说,自六日前师兄拿着玉佩跑了出去,便不见了踪影。
      而孤云峰上也无魔君踪迹,后木槿伤势好转,便问了木槿玉佩何来,原是在打斗中从那名蓝衫男子腰间扯下来的,九婴有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师兄认识这玉佩,才急慌慌的跑了出去?
      九婴前前后后将长留山找了几遍,也未曾看见陌无衣的身影。
      后楚子复奉魔君之命来告知九婴,其师兄六七日后便回。
      九婴无奈之下,只得在长留上继续等下去,却不成想此时古木生却是疯了。
      两人说着,便见陌无衣从院外走了出来,向众人走来,萧城连忙让了个坐。
      “师兄?”
      九婴连忙上前,
      “这几日你……”
      陌无衣抱歉的看了看九婴
      “我发现了这个”
      陌无衣说着从怀中将玉佩拿出来递给九婴。
      九婴看到玉佩也不由一怔,果真如此。
      “大师兄的玉佩?”
      “嗯”
      过多的陌无衣也没再提。
      “青阳君,晚辈打算带木槿回罗浮宫”
      “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一早”

      “怎得如此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轻尘沉默良久,似是转移话题,从怀中拿出一冰珠,对陌无衣道
      “青阳君,这血色流萤……实乃是妄境所化,这几日我跟南宫前辈研究半晌,原来苍梧山上密室内的阵法是上古招魂阵”
      原来此招魂阵不同寻常,需得十二位处子极大怨气,历经百年才能完成阵法。虽然名叫招魂阵,实则召的是怨。
      女娲大帝创造人类。上古初期,人类为了生存,夺得食物,互相残杀,人间一片地狱,善恶分明,所有的善与恶竟然凝聚成实体,恶为魂,善为魄,一魂一魄便是妄境。
      虽外形是人,实则是超乎六界之外,后女娲大帝散去灵力将妄境一魂打散,将一魄送入了轮回,又将其尸身镇压在极北寒洲,将补天所用最后一块灵石投与极北寒洲,用于镇压妄境。
      而血色流萤便是妄境用来搜集世间怨气邪恶的媒介,说到这,轻尘顿了顿,接着对众人道
      “这阵法用十二名豆蔻年华的女子设阵,实在用心险恶,这阵法应是出了岔子,并未召唤出妄境的一魂,只召唤出血色流萤,搜集世间怨气,可世间怨气随处可见,怎是可以化得完的”
      陌无衣等人也不由担心起来,妄境如若重生,必将是六界灾难。
      “轻尘公子可有办法?”
      轻尘看了看陌无衣,才道
      “需得前往极北寒洲,寻得离渊上神之助,毁掉妄境之身”
      “妄境之身岂是这般容易毁的?若能毁当年女娲大帝便已经毁了”
      九婴在一旁道。
      “当年女娲大帝不是不能毁去妄境之身,只是当时的女娲大帝灵力已经耗尽,才出此下策,将妄境镇压在极北寒洲”
      陌无衣看着轻尘,开口问道
      “极北寒洲,就连仙界中人也不能轻易踏入一步,也不知仙界中人是否知道了此事?”
      “此事刻不容缓,我等虽是修仙之人,就算得道成仙也只能留在自家仙山,若要踏进南天门,需得从玉山走,可事关紧急,刻不容缓”
      “轻尘公子刻可是有了办法?”
      “此事事关六界生灵,还望青阳君为六界众生着想”
      轻尘说着就起身对陌无衣拱了拱手,陌无衣连忙回礼。
      “轻尘公子这是?”
      “你这小道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从屋顶跃下一红衣男子,虽然面具遮面,但是众人也知道来者是谁。
      “玉郎?”
      只见风玉郎走到桌边,一屁股坐在了轻尘刚刚坐的位置上,拿起陌无衣面前的茶杯便送到了嘴边。
      开口轻声道
      “无衣怎得不坐?”
      陌无衣看着同自己一同站着的轻尘和只剩下的一个石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倒是萧城连忙起了身,站在九婴身后。
      陌无衣和轻尘这才坐了下来。
      轻尘拿起茶杯对风玉郎道,
      “在下在此以茶代酒,替六界生灵谢过魔君”
      陌无衣这才明白,极北寒洲他们到不了,可玉郎可以,一个可以轻易打到南天门的魔君,去趟极北寒洲虽说不易,但也不是不可以。
      “哦,谢?怎么谢?”
      轻尘愣了愣,看着悠哉和茶的玉郎,眸中似有所思,半晌才开口道
      “赤焰珠可以双手奉上”
      陌无衣能感觉到,轻尘话落那刻,玉郎眸中的杀气是他不曾见过的,陌无衣虽不知道赤焰珠为何物,但还是把手抚上了风玉郎肩膀,风玉郎这才收回盯着轻尘的双眸,将手中剩下的茶一口饮尽。
      “好”
      “我陪你去”
      陌无衣在一旁开口道,风玉郎却是愣了愣,良久才欲要开口,却不想又听到陌无衣道
      “同去同归”
      风玉郎见此也不再说什么。
      这时又听到轻尘道
      “三个月后冬至那日极北寒洲会出现,只有这日,错过了时辰,就只能等明年了,不知又要生多少事端”
      相传极北寒洲位于极北一座海上,海上常年大雾,无人能够上得极北寒洲,相传只有每年冬至这日,极北海上的雾会散去,只有这一个机会才能看见寒洲岛。
      “玉郎,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反正顺路,都往北边去的”
      陌无衣笑道
      “玉郎知道我要去哪儿?”
      “难道无衣不是想去天山脚下的清河镇?”
      陌无衣一愣,清河镇是他和风洛寒风玉寒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他想把破天剑带回去。可自己从未向玉郎提过,玉郎怎会知。
      风玉郎愣了愣,随后只见风玉郎慢慢靠向自己,朱唇微启
      “某日某人喝醉了说的,在我面前还将自己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幸得我是个正人君子,否则……”
      陌无衣双耳瞬时通红,只见玉郎又缓缓离开自己耳边,而轻尘似是未见二人,九婴却是神情复杂,而萧城却是殷情的给自家师父师伯添着茶。
      正在这时,轻尘忽然开口道
      “敢问他可是楚子复?”
      风玉郎一愣,询问的看向轻尘。
      “前朝南楚有一大将名叫楚子复,相传其有一至宝天眼,可看前世,不知真假?”
      风玉郎笑了笑,道
      “怎得你这小道也有未了的前尘往事,想了一了?”
      一向镇定自若面无表情如轻尘,此刻却是不由散发出一股悲伤,而那不同寻常的双眼此刻却显得更加妖异。
      半晌才道
      “不知可否借天眼一用?”
      风玉郎看着轻尘,良久才道
      “你自可去找楚子复,不过,这开天眼是要遭到反噬的,至于是什么反噬,无人得知,楚子复付出了什么本君不知,不过你大可一试”
      轻尘良久沉默不语,后起身对魔君道
      “还望魔君引荐”

      陌无衣,玉郎和轻尘来到孤云峰,却正巧看到姜茂行身负重伤跪在楚子复面前。
      再抬眼望去,只见楚子复左手托着一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珠子。
      仔细看去,珠子里似是一幕幕场景。
      南楚的一军营里似是出现了疫情,药师手忙脚乱,诊治一个又一个的病人,数十万的军营此刻却是溃不成军,不战自败。
      正在这时,敌军却突然偷袭,不过一夜的战火连天,整个军营已经是尸横遍野。
      只剩下一人手持长枪,血染战甲,仔细看来似是楚子复,见他击杀上前的一个又一个敌人,终于,寡不敌众,撑着长枪,睁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同袍们被敌人的金戈铁马踏的粉碎。
      南楚之战陌无衣虽然在史书上读过,可真正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也不由被深深震撼到,二十万好男儿就这样被一场疫病好端端的夺了生命,最终连尸体也被敌人踏在了马蹄下。
      “你可知疫病何来?”
      这时萦绕着楚子复周围的怨气与怒气足以让陌无衣感到寒冷,突然陌无衣发现有几只血色流萤慢慢显现了出来,只见吸收了怨气的流萤颜色更加鲜艳妖异。
      陌无衣连忙动用灵力,将那几只血色流萤冰封住,粉碎。
      姜茂行单手撑地,抚上自己胸口,抬头看向楚子复,并未答话。
      只见楚子复抬手打向姜茂行,轻尘连忙上前,欲要替姜茂行化开了这一掌,却不想姜茂行跃上前生生受了楚子复这一掌,向后倒在地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多谢轻尘公子,不过这是我和他的事”
      姜茂行抬眼看向楚子复,慢慢开口道
      “如若真是我对你不起,前世债,今生还,我无怨无悔,可若事实并非如此……”
      姜茂行说着努力撑起身子,将自己手指割破,将一滴血滴在了楚子复手中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上,只见那滴殷红的血迅速融入珠子,而珠子内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原来,天眼乃是上古神兽狌狌之眼,《论衡·是应》中曾记载“狌狌知往,乾鹊知来。”
      若想知前世,只需将自己的血滴入狌狌之眼中,便能通过狌狌之眼看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前世所见之事。
      此时的天眼中只见姜茂行,不,是姜茂行的前世慕容白,东夏王朝的九王爷,正在和一元帅似是发生着争吵。
      原来,东夏王朝与南楚打了七年,见并无胜算。
      东夏王朝大元帅便走了下策,派了刺客将疫毒投入了南楚的饮用水中,而这些慕容白根本不知情,后慕容白夜潜元帅帐篷,偷得解药,连夜送往南楚军营。亲手将解药交到了楚子复手中。
      不成想慕容白自己只是被自家元帅算计了一把,他偷到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加速疫情发作的毒药,常人喝了无事,可若是中了疫毒的人喝了堪比鹤顶红,便这样,南楚二十万大军经过了七年南楚之战,最终被小人算计,一夜之间,全军覆没。
      而慕容白得知自己被人利用了,痛不欲生,竟然前往战场将楚子复的尸体找到,一把火烧了自己也火化了楚子复。
      众人看到这,不由唏嘘,两位名将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楚子复全程目光复杂,变幻莫测,这么多年的恨,倒底恨什么,恨慕容白吗?
      姜茂行突然单手捂住胸口,紧紧捏住,噬心之痛,也不过如此,原来这就是反噬。
      楚子复冷眼看着,这种痛他再熟悉不过了,天眼中的画面他自己看了多少次,便痛了多少次。
      看着姜茂行脸色发白,双唇已无色,楚子复的神情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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