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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 91 章 ...

  •   春天的春光是酥麻麻的掐尖嫩,仿佛半粒的剪影就能渲染出一片的绿意,尤其是在浓雾浸染后的初晨,淡金色的阳光里揉碎着它的虔诚。

      “丁丁丁……”金果子叶晃着阳光摇摇曳曳的拨弄着她的眼睑,投射下的丁零墨色聚散无措,那是树上吹来的风,带着夜露的雾寒扰人清休。

      昨夜无梦,自一个月前起,很少能有不做梦的光景,也很少有独处的时候,梦里梦外,那人的身影从未让她安静过,至于为何单单昨夜是个例外,她不太想回忆。

      人醒来时太阳已升至头顶,还未挣扎起身就被来人抱了过去,脑袋有些疼,应该是上次荒唐留下的后遗症。

      她有些口渴,干巴巴的趴在他胸口处咽了咽口水,不太顶事,那点口水进入她喉咙后有种泥牛入海的意味。

      他很聪明,或者说是很会察言观色,不知从哪给她递来了一根甜木枝,大概是渴的昏了头,她一口就给它叼住了,导致他颇为满意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别急,还有很多。

      甜木枝对她来说或许是无碍的存在,但对别人来说可不是这样的,当初折它来当甘蔗嚼的时候,那人为了讨她欢心也去折过,只是不同于她的安然无恙,他被腐蚀烧伤了。

      眼前这位同样如此,但他似乎并不太在意,依旧一根一根的给她去掉表面的树皮好方便她嚼汁液。

      因为没有衣服,解完渴后,她也就不动开始装死模式了,至于为什么要装死,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吧,总有一种当面出轨的幻觉,明明她对他也没那方面的意思,况且她还是他抢来的,理亏的人该是他才对,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莫名的心慌,尤其是在正大光明的面对他时更甚。

      他喂完甜木枝后又喂起了黑钢蛋,哦,别问她是怎么知道那是黑钢蛋的,见了脑袋里自然而然就冒了出来,或许从前的她吃过也说不定呢。

      对于喂过来的蛋黄按理说她是不吃的,毕竟不喜欢,可她摸不准抢她来的这人是啥皮性,无奈只好张嘴打算吃了,可当她碴着嘴准备吞它的时候,他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嫌弃的丢了。

      揉碎的蛋黄,沿着他的指甲缝滚了下去,轻飘飘的分离,碎渣砸在了叶子上又向下坠了去。

      金果子树上的这个窝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的坚固,窸窸窣窣的断裂声就像苍耳的刺粘在她的心口窝上,时不时就要隔着跳动的频率刺她一刺,骤停与陡然加速全凭噪音的大小。

      他的指尖上冒出了金色的血,甘甜而芬芳,昨晚她喝了很多,也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死亡,这一切都应该得益于他的血。

      这般置身事外的看着看着,她突然有了种他的血里会藏着他记忆的滑稽念头,总想去用一种等价的物品去衡量他的那身可以救死扶伤的金血,仿佛只有那样,她和他才是平等的,到现在她对于她的种族仍保有怀疑,因为她不知她从哪里来,或许这落了的叶子知道……

      夏悠没有任何的自怨自艾,骨子里透来的熟悉感令她的心防怎么也竖不起来,还有他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失而复得后的谨小慎微,他们也许以前认识过。

      喂完早餐后,她告诉他,她想要下去,对于她来说待在高空的树窝上总是不能安心的,她又不会飞,要是掉下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在那等着她的。

      他似乎很懂得她的小动作,在她的眼神往树下飘时,他就拢着翅膀将她抱了下去,而且他也知道她没有暴露的癖好,所以全程都将她遮的密密实实。

      她一下金果子树,就有尖细的动物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黑黑的像个煤炭球,一个尾巴咬着一个尾巴,井然有序的叼着枝干往树窝的方向攀去。

      带头的那个她认识,是昨天见到的那只,它显然也看到了她,丢了树枝就要来抱她脑袋。

      它会飞,滑着滑着就到了眼前,但又被他一翅膀扇了出去,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想来是认识的,关系应该也不错,否则它也不会带头来给他修窝。

      前方的两个水潭很好看,她喜欢,静谧深邃的安宁,简简单单就能吸引到她。

      他不让她落地,就这么光洁没有任何隔阂的抱着,幽蓝的水色荡漾着他看她时的目光,悠悠清澈。

      此时的她,心情平静的似乎达到诡异的状态,既不排斥强迫她的他,也不害怕咬了她致命脖颈的他,乖巧的坐在他怀里一起看着身前的潭水,有鱼,三三两两。

      不知间,他的舌头伸了过来,不同于他的体温,一股热热的气息顺着唾液将她的后劲包围,她麻溜的打了个寒颤,随后身体却异常乖巧的消化平复了他的试探。

      他递了一块石头给她,亮亮的,是她在玫瑰湖边经常看到的样式,圆的扁的都有。

      她有些不明所以,仰着脖子看了看他的眼睛,片刻的停顿让她腰间的那条短尾巴着了急,她明显的能感受到他在紧张,可有什么好紧张的呢!男欢女爱,勉强是各取所需了,忠贞什么的,大概也没那么重要,她经常能在森林的深处看到上一秒的相欢者跟了其他人。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或许忠贞在这里并没有她潜意识的认知里那么的重要,得了就得了去,反正她也不是那么的难受。

      他又舔了昨晚他咬过的那个地方一口,酥酥麻麻的刺激感沿着尾椎骨追上了她微微泛着嫣红的眼睛。

      夏悠抿了抿水润润的唇角,默默的嘶了好几声才接过他递来的石头,他的倒刺舌头舔人可真疼,尤其是昨晚被蹂躏过的嘴唇,压根禁不起他的再次光临。

      接过他递来的石头后,他的心情好像更好了,破天荒的给了她一件衣服,虽说是皮,不过好过没有。

      那皮肯定是他蜕的,因为尾巴的长度刚刚好,看得出来,他们这个种族是依赖蜕皮进行自我进化的,更准确的说,他们需要蜕皮来补充自身的不足,身上存有的旧伤痕都可以通过蜕皮来得到改善。

      她本不该知道这么多的不是吗?如果他们不是同类的话。

      在接过他递来的石头之后的很多天里,她过的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他哪里也不许她去,每晚也要缠着她做些他更喜欢的事,往往树窝总是要吱呀吱呀的漏上几次。

      他总是故作深沉的摸着她的肚子,手掌却又不贴合着她的腹部,他比划出来的形状经常要比她现在的肚子肥上许多。

      自失去记忆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离开木筏房这么久,其中也包括那个喜欢倒挂着睡家伙儿,说到这儿就又不得不提每晚事后都要抱着她睡的某人了,他怎会那么的奇怪?

      今夜是第几天?她犯迷糊了,期间她尝试过逃跑,只是树还没下一半,人就被他捉了回去,她一度怀疑是每天都要到她这儿打卡的黑球球干的事,哦,对了,她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黑球球,想那样称呼便叫了,没有其他多余的理由。

      他每天晨晓前都会以这棵树为基准,飞上去一次,每次回来身上都有暖甜的奶香味儿,很柔软的味道,她是喜欢的,常常会因为这样的味道多赖在他怀里一会儿。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逆来顺受的体质,按理说,这样程度的监察应该能算得上是囚禁了,但她却格外的能忍受如这般没有自由的生活。

      她从不关心他为何每天晨晓之前会飞上去一次,也不关心他身上的奶香味是从哪里来的,更不关心上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她只关心她的木筏房还好吗?还有那人什么时候来接她?是不要她了吗?还是在乎她被别人碰过了?可他不是也会这样?是正常的吧,偶然间,她见过几次,虽然天太黑,她看的并不是太清楚,但听声音总是能听到的。

      也许从前她不该以此为理由拒绝他亲近她的,现在的她与他又有何区别呢。

      捏在掌心的月亮石被她焐的暖暖的,坐在树窝里看月亮还是第一次,是第一次吗?她定睛的瞧了瞧,她不太确定了,因为她的脑袋里冒出了好多个这样的场景,可惜碎碎叨叨的,她一时间也拼不出完整的画面。

      他没回来,因此她也没有吃晚餐,好在黑球球给她带了好些个果子,酸酸甜甜的都有,它就坐在她旁边,用着她的姿态与形神看着上方的月亮,看着看着,它跳进了她的怀里,露出圆鼓鼓的肚皮包住了她露在外面的手腕,很不方便,不过她没拒绝它的傲娇。

      又等了一会儿,自月亮上降来的黑影向着她的方向落了来,刚要张口叫他的名字,却又无奈的笑了笑,她好像还没给他取名字。

      “金……”

      幸好没完全叫出她替他起的名字,来人并不是他,而且,她好像惹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了……

      她将黑球球往怀里藏了藏,见它张牙舞爪的想出来,无奈俯身亲了它的小鼻子一口,它才害羞的钻了回去。

      “真可爱……”小声呢喃了一句话的夏悠,并没有抬头看那远道而来的雌性一眼,只是随后又清清淡淡的跟了句,她原来自始自终都是一人的话。

  •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不是同类了啊,因为他们的同族雌性堂堂正正的在她眼前现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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