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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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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繁华的街道依旧热热闹闹。
苓曦碰了碰有些呆愣的墨子眸：“墨公子还没见过这些吧？”
墨子眸笑笑：“我虽然在鲁府呆了一阵子，但还从未见过这些。”
“那是自然。”芯儿说道：“眼看快寒食节了，才有这些热闹的街道。”
“寒食节？”苓曦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街道：“我想先回府上看看。”
“好的，娘娘。”
“在外不必喊我娘娘”苓曦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个称呼“我比你大一些，你叫我曦儿姐吧！”
芯儿自那晚起，对主仆之分也没有那么深的蒂固了，她笑的很开心，眼底都弯弯的：“好的，曦儿姐。”
“那我呢？”墨子眸盯着她的眼，戏谑道：“我唤你什么好呢？”
苓曦知道他在打趣，也没在意：“墨公子喜欢什么就唤我什么吧！”
苓曦转身，往苓府的方向走去。
墨子眸嘴角微勾，那他要好好想想了。
苓府的破败，是她意料之中的。
苓曦推开门，大门上的土四散开，她赶紧捂上口鼻，轻轻咳嗽起来。
芯儿挡在苓曦面前挥土：“曦儿姐，你没事吧？”
苓曦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挥了：“没事。”
眼前的景象比她想象中还要更糟糕一点，她走了不过几个月，苓府这样破乱定是人为的。
“我爹为人耿直，还有些木讷，所以他的仇敌很多”苓曦笑的无奈“我走后把这里的丫鬟小斯都遣散了，但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就是有人喜欢看着苓府落魄，好像我爹就会因此落魄一样。”
“为什么要把府里的下人都遣散了？”墨子眸看到一排屋子后一大片桃花林，有些惊讶。
苓曦没有回他，她不想说，难道要说她嫁到宫里的时候就没打算再活着回来吗？
芯儿适时的站出来：“曦儿姐，我去里边收拾几间干净的屋子。”
“嗯”苓曦点头：“我带墨公子再转转，一会就去帮你。”
芯儿笑道：“收拾屋子很快的，曦儿姐就带墨公子转吧，不用管我。”
苓曦付之一笑，每次她要帮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败下阵来：“看到前边的桃花了吗？托你的福，我今年还能再看到。”
墨子眸跟在她身后走，盯着她弱小的背影，很担心她会突然倒下。
“很漂亮吧？”苓曦回头，嫣然一笑。
墨子眸陷进苓曦的笑容中，他突然想到前两天在书上看到的‘人面桃花相映红’，说的便是如此吧！
“很漂亮”他不知在说着这花还是眼前这娇艳的人儿！
桃花的清香芬芳入鼻，两侧的桃花树高的像是望不到顶，争相齐放。
苓曦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的清澈：“这是为了感谢墨公子的。”
在墨子眸还没反应过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她一个旋转，手上的树枝就像有生命般随她舞动，一身素色衣衫与身后的粉色桃花相映，衬得她越发明艳动人。
她登上树梢，桃花芬芬落下，她轻轻一跳，随着落下的桃花稳稳的立在地上。
墨子眸觉得她就是天上的天女，本不该在这世上，本不该过这俗套的生活。
他感受到苓曦突然而来的悲伤，透着绝望。
他走到她面前，拿掉落在她头上的花瓣，轻笑：“没想到你还会武功？”
“什么武功”苓曦自嘲：“我都当做是某些舞蹈了。”
她后退一步，拉来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
苓曦正色道：“我身为皇帝的贵妃，你不怕？”
墨子眸淡淡道，眼底夹着呼之欲出的孤傲：“我若怕，怎会带你出宫呢？”
苓曦又后退一步，转身寻了个地方坐下：“我自见过你，便没觉得你对什么东西畏惧。”
墨子眸也坐到她身旁，留了些距离，转而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看看我爹。”
“我陪着你”墨子眸看着她隐忍的泪水，有些心疼这个女子。
和他一样孤苦无依，天下之大，四处都不是她的家。
“你不怕皇上处死你吗？”苓曦给他使了个眼色。
墨子眸知道她说的什么，一路走来不断跟随他们的侍卫。
“他会杀死你的。”苓曦没有威胁他，皇上的确会这样做。
墨子眸轻轻一笑，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我自己一人，孤苦伶仃的，死了也没什么。”他看向苓曦：“若贪生怕死，到无趣了。”
墨子眸的内心深处一直向往着这些有着选择生死权利的世人。
既然能死不怕死，那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反正迟早都有那一天，着什么急。
他舍不得让这个没有一点生存欲望的姑娘一个人走向不知名的地方，他既然把她带出来，那就要保护好她。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她道：“为了活的有趣一些，我成天把我父亲气的胡子抖上一抖。”
她叹口气：“每次想起我父亲，我就想去陪他”苓曦眺望着远方，没有表情：“他下葬当天，我没有在他身边陪他。却穿着红色嫁衣嫁到了皇宫。”
墨子眸坦然：“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苓曦看向他：“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还会不会有机会看我父亲一眼。”
墨子眸勾起笑容，玩笑道“我知道你需要我，我便来了！”
苓曦眼底布满笑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对身为大夫的我最好的谢意。”
苓曦站起身，嘴角带笑：“走吧，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墨子眸点头，看了看拐角处的人，嘴角一弯。
皇宫鸢宁宫
凤沅抬眼看向走进来的宫女，淡淡道：“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个贱人真的病倒了？”
宫女露出疑惑的表情：“娘娘，奴婢听你的话盯着曦妃娘娘，奴婢虽然没能进静宁宫，但是也看不出曦妃娘娘有病重的样子。”她偷着看了下凤沅，看她没有说什么才继续道：“娘娘你想，如果曦妃娘娘病重，那宫里的人应该很慌乱才对，但是静宁宫里边的人却比以前更加清闲，这怎么合理？最重要的是，以皇上对曦妃娘娘的宠爱，他竟一次也没去过静宁宫。”
凤沅听着小宫女的分析，头头是道，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你说的很对，可什么也证明不了。”
小宫女低下头，她的确什么也证明不了。
“本宫看着你聪明机灵，就顶替了本宫身边大宫女的位置，赐名小兰！”
“谢娘娘”小兰想到上一个大宫女投海自尽，不知道她以后的结局会怎样。
凤沅整理衣服，小兰赶紧扶上去：“她到底再出什么幺蛾子，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娘娘圣明！”
由几位宫女簇拥着，她们到了静宁宫的门口。
“你们不长眼是不是，看不到这是凤沅娘娘吗？”小兰对着拦着不让进的侍卫，叉着腰喊到。
“对不住，娘娘”为首的侍卫低头道：“皇上吩咐我们，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宁静宫，我们也是公事公办。”
凤沅对小兰使个眼色，小兰机灵的拿出袖子里的首饰往侍卫手里塞。
只听凤沅说：“我自然知道你是公事公办，我也不会为难你。我不过是好久没见到曦儿妹妹，想见见她，看看她如何了，本宫看一眼就走。”
侍卫拒绝了小兰的东西，严肃道：“娘娘，您还是请回吧！”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找死是吗？”凤沅咬牙。
“凤沅妹妹好大的脾气啊！”
凤沅看向来人，一身正黄色的衣裙，端庄优雅，款款而来。
凤沅走了两步：“参见皇后娘娘。”
雅晴扶起她，笑道：“妹妹不用客气，你看这天越来越热，妹妹的脾气也是越来越急躁了呢！”
凤沅赔笑：“姐姐有所不知，我是挂念着苓曦妹妹，着急啊！”
“妹妹再着急，也要按规矩办事不是？侍卫的命令是皇上下的，你为难这侍卫不就是为难皇上吗？”
好啊，拿皇上来压她。凤沅低头：“姐姐提醒的真是时候，你要不说，妹妹今天得犯下大错了。”
“姐妹之间不用这么客气。”雅晴拉起她的手：“妹妹这手有些糙了，皇上就算不去你那，你也要保养啊，不然哪天皇上突然想起你，你姿色却不在了，得不偿失啊！”
凤沅抽回手：“多谢姐姐的关爱，妹妹一定会好好保养自己。”
雅晴轻笑一声：“那姐姐就先走了，皇上还在御花园等着本宫呢！”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已经走远，凤沅依然站着不动。
“娘娘，你没事吧？”小兰上前一步道
“我能有什么事”凤沅不屑：“她能当上皇后还不是因为她娘家撑腰，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咱们还进去吗？”
凤沅转身，站在宁静宫的正前方：“就算不进去，我也有本事知道这个贱人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