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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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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宫殿，富丽堂皇。空旷的屋子里除了若有若无的翻书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在正对门口的书桌上，有一位年轻的男子身着黄衣龙袍，批阅着桌上摆放整齐的奏折。他忽而抬起头，龙眉凤目，凌厉的眼神让人心惊胆战，让人臣服在他的威严之下：“近日，曦妃的病怎样了？”
“回皇上”一旁随时等候吩咐的太监上前回话“曦妃娘娘这几日都未曾就医，奴才也不得知。”
他挑挑眉，又翻开一个奏折：“为什么？”
“这……”太监迟疑着该不该说。
厘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吧，朕不会怪罪你。”
“谢皇上”小太监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奴才听曦妃娘娘的宫女说，曦妃娘娘不想再用宫里的太医，更不想用皇上您御赐的太医”最后半句话是他鼓足胆子才敢说出来的。
预想到的怒气没有到来，反而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无妨，朕给她寻宫外的。”
小太监立马表现自己：“皇上，这件事就交给奴才去办吧！奴才一定寻一个世外高人回来！”
“好，你去吧。”想到苓曦，他嘴角弯起来：“要快一点，别让朕的爱妃等急了！”
“是”小太监起身“奴才这就去办。”
这一阵子的墨子眸不得清闲，因着自己的容貌和身世，吸引了一大批待出阁的姑娘。丫鬟小厮不但不制止，还鼓励门口那些想见不敢见的害羞姑娘，让她们赶快参与进来。
当然，没有墨子眸的命令，他们断然不敢这样做。
“啊！神医啊！”年过三十的中年妇女兴高采烈的拿着手里的药方往外边跑去。
“大姐，什么神医啊？”一男子抓住她，好奇道
“就是墨大夫啊！”她咧着嘴。拿着药方给他们看了看：“我多年恶疾，看遍名医都没有用，听闻墨大夫医术了得，我也就过来试试，结果吃完一个疗程，这病奇迹般的好了！这不，我过来复诊，墨大夫说吃完这次的药，以后我便再不会受病痛折磨了。你们说，这不是神医是什么？”
“神医啊，真的是神医！”男子听得也深信不疑：“我有个堂妹自小总被噩梦缠身，吃了许多药物也没用，我这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去吧，快去吧。墨大夫肯定能医好。”女子拍着胸脯保证。
这一幕恰巧就被出宫寻找神医的刘公公看到，他抬抬手：“落轿吧，让咱家也去瞧瞧。”
“是”四人平衡的把轿放下，立即就有小厮上前撩起帘子并搀扶着他。
“这是……”他看着眼前气派的门户：“鲁府？”
“正是”身旁的太监答话：“这就是曦妃娘娘她爹最亲信的兵部侍郎，鲁直鲁大人的府上。”
他看着排成一条长龙的人，男女老少，形形色色：“那给这些人看病的是？”
“小的去看看”说罢，他便向前跑去。
不出一会，小太监就跑了回来：“回公公，里边看病的正是鲁直大人的养子。
前一阵子被鲁大人接回来，鲁大人乐善好施，因公子医术了得，所以在府上免费给百姓们看病。”
“养子？”刘公公琢磨一番，回过身去：“走，回宫！”
“养子？”在刘公公把事情告诉皇上后，厘卿也在这个字上边琢磨起来，他将手中的笔潇洒一扔：“朕有阵子不见曦妃了，摆驾。”
“是”太监立马喊道：“摆驾静宁宫。”
“娘娘”芯儿慌忙跑进屋：“咱们快收拾收拾，皇上要来了！”
苓曦蹙眉：“这个时辰，他来干什么？”
“娘娘”芯儿急的跺脚：“您快收拾一下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见皇上呢！”
苓曦翻书的手一顿，低沉道：“我见他有什么好收拾的”
芯儿第一次见带着戾气的苓曦，便也不敢再上前说话了。
苓曦看她这个样子，想说什么，只是张张嘴，终是叹了口气。
“皇上驾到”
芯儿扶着苓曦下榻，还没走两步皇上就进屋了。
“参见皇上”
“爱妃请起”厘卿本想拉她的手，在一瞬间，她便轻轻躲开。
他轻笑一声：“爱妃坐下说话。”
苓曦眉目疏离“谢皇上。”
“朕此时来，有打扰你休息吗？”厘卿语气温柔，不像高高在上的皇上，反而像疼爱娇妻的普通男子。
“回皇上”苓曦慢条斯理：“我还没有准备睡觉，所以并没有打扰”
他注意到苓曦口中的’我’，回想以前他俩之间仅有几次的对话，她对他只会自称我，不会是臣妾。眼前眉目如画的女人，应该是从未把她当过自己的妻。
有风吹进来，吹动了桌上蓝色皮的兵书。
仿佛看到当年她在桃花树下身着红色衣裙挥舞的剑姿：“没想到爱妃的喜好还是这些。”
苓曦把书收起来：“一些杂书，皇上要是不喜欢，我让芯儿丢掉。”
“曦儿”厘卿无奈，声音带着沙哑：“你非要这样吗？你想做的事，我何曾没依着你，又怎会管你。”
相对无言，厘卿看着苓曦不愿再跟他多说一句话的样子，刺痛了心：“朕听闻你不喜欢让宫里的大夫给你瞧病，也不喜欢朕御赐的太医。所以朕命人从宫外找了神医。”厘卿盯着她，生怕错过她哪一个表情：“是鲁直的养子，墨子眸。”
苓曦抬眼，轻柔一笑：“皇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至于宫里的太医，皇上因我赐死的已不在少数，他们大多医术相同，明知道都瞧不出来，就不要平白的再多害一条性命。”
厘卿冷声道“他们医不好你，还让你吃那么多苦，不该死吗？”
“在皇上眼中有多少是该活的？”苓曦冷哼一声，话中带着怒意。
“曦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我身为帝王，就要有帝王的威严”他妥协了
苓曦撇开眼，下了逐客令：“皇上，时候不早了，我也有些困了。”
厘卿闭上眼，张开眼时一片清明，低沉道：“好好休息。”随后便在一众宫女太监中离去。
“恭送皇上”
“娘娘”芯儿扶起苓曦：“你的计划成功了呢。”
“嗯”她若有所思
“娘娘，芯儿不明白，皇上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对皇上这么冷漠呢。”芯儿对皇上打抱不平。
“芯儿”苓曦瞅着她，眼底有说不清的混浊：“你跟我多长时间了？”
“奴婢从娘娘进宫就一直跟着娘娘，有两月了。”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进宫的时候，是什么日子吧？”她轻声，说不出什么语气
芯儿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奴婢知道。”是她爹去世的第三日，发葬当天。
“我爹是习武之人，我虽不及我爹半分，但也算半个习武之人，我不爱宫中女子的矫揉造作，也不爱拘束更不爱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苓曦轻声陈述，每每提起就像在揭自己的伤疤，提起的次数虽不多，但伤疤已结痂，像是不痛不痒了。
芯儿猛然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娘娘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提及娘娘的伤心事让娘娘难过。”
苓曦扶起她：“这不怪你，我今日告诉你那就代表着我信任你，你是我在这皇宫里唯一信任的人。”轻轻擦去她的泪，苓曦柔声道：“我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主子，我们是朋友亦是姐妹，好吗？”
芯儿一开始是拒绝的，她不敢越界，但是看到苓曦眼里的坚定，她又觉得不管做什么，一切都是值得的：“好。”
苓曦心里暖暖的，在这深宫大院里，她厌恶着这里的一切，厌恶一眼望不到头得高墙，厌恶这里每个人的嘴脸，厌恶所有人的拘束。她甚至厌恶她自己，厌恶自己在父亲下葬的时候身穿红衣嫁到皇宫连孝道都未尽。
在这深宫里，在这个世界，他不过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
“墨公子”管家走向在书桌前熟练写药方的人：“刘公公在门口等着，要带你去趟皇宫。”
墨子眸抬起头，整理好手上的药方，沉着冷静，像是早料到了这一刻。
“走吧。”他对管家说
管家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冷静的人，进宫觐见皇上也不激动？
“参见皇上”他学了些宫里的礼仪，大体都过得去。
厘卿注视着他，在看到他的相貌时吃了一惊，当时就决定要换个人了：“你就鲁直的儿子，墨子眸？”
墨子眸直视他“正是。”
“既是养子，那为何不姓鲁？”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敌意。
“因从小父亲认我为养子时就姓墨，我们也不在乎这个，就没提过改姓的事。”回答的滴水不漏
“哦？”厘卿又道：“听说你医术了得？”
在这个事情上可马虎不得，墨子眸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小时候在乡下就有一位医术了得之人专治女子身上的恶疾，看我天资聪颖教了我一二。”
厘卿轻笑：“有趣，堂堂九尺男儿却学专治女子的恶疾。”
墨子眸一脸严肃：“皇上有所不知，女子身上有些恶疾，确实害人的厉害。”
想到苓曦身上，厘卿便笑不出了。他觉得这个墨子眸的确有两下子，就算他相貌出众谅他也不敢怎样，什么都没有治好苓曦的病重要：“朕打算让你去给朕的爱妃看病，若医得好，朕大大有赏！”
嘴角微勾：“臣遵旨。”
苓曦，我答应你的，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