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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场 ...

  •   星期一的清晨,白灵蛇来到宏宇大厦。
      宏宇大夏坐落在繁华的商业地段,有三十八层之高。
      白灵蛇是一个美艳的女人,那她到底有多美艳呢曹植的《洛神赋》读过吗里面有一句诗: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这句诗就好像是专为白灵蛇而写。但是今天她衣装淡雅,挎着一个精巧的紫色小包。她带着她在美国公司的老板迪克兰的推荐信来找宏宇集团公司总裁。
      她推开蓝色的玻璃门。豪华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她的表情就有些呆。楚天宇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倏忽而闪的笑意,他的语气,怎么说呢冷热相宜,彬彬有礼,“是来找我的”
      她惊讶于自己的淡然,“你是宏宇集团总裁”
      楚天宇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嗯”。他有被电的颤栗,再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事隔十二年了,他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为什么见了她,他还像一个少年一样情难自己。
      “唔。”白灵蛇似有些惊诧,但她还是把推荐信拿了出来,说:“迪克兰推荐我来工作,我十五岁到了美国,十七岁就读于康奈尔大学,是该校经济学硕士毕业,然后我在美国Huaxia公司工作,担任市场部经理。”
      真把他当陌生人呢他拿起电话拨了内线,简短地说了一句:“你过来一下。”
      不过几分钟,刘含玉就推门进来了。他转身对白灵蛇说:“自从总经理调任上海分公司之后,这个职位一直空缺,你就试试吧。”
      两个女人怔怔的,对这一任命,她们都深感意外。楚天宇把那份推荐信放进文件夹,见两人都没走,就说:“傻站着干什么,都出去吧。”
      刘含玉对白灵蛇说:“跟我来。”

      总经理的办公室和总裁办公室在一个办公区域,相隔不远。刘含玉开开门,语气冷淡地说:“进去吧。”
      “含玉。”白灵蛇轻唤。
      “怎么,还认识我”刘含玉讽刺地轻笑一下,“怎么舍得从金光灿烂的美国回来呢”
      “我一直很想你们,早就想回来看你们啦。”白灵蛇激动地说。
      “你就别虚情假意了,这话留着去跟楚总说吧。当年他还躺在医院,翘首以盼你去看他,结果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你,他急得发疯,后来楚叔叔告诉他,你已经和你妈妈去了美国。他当时就傻了,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窗外,好几天不吃不喝,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出院后,他就更加不爱说话,好像也不会笑了。还有大鹏,也被你伤得不轻。灵蛇,你怎么就那么狠呢,一走了之。是,现在你回来了,你出现在他面前了,可是你结婚了,你有丈夫你有孩子,你是嫌他被你折磨得还不够吗”
      “当年我们还没有长大,都身不由已。”白灵蛇有几分黯然。
      “好啦,说多了彼此都伤感情。楚总这个人比较恋旧,不习惯用新人。当年创业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着他,我现在是人事部经理,还兼职他的私人秘书。现在聘用你,不排除昔日的情份,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刘含玉说完就走了。
      办公桌上有一本宏宇集团的宣传册,白灵蛇翻看起来。两个小时后,她打开电脑,进入宏宇集团办公界面,她神情专注地看着各个窗口。第二天上班,她就隐隐地期待和楚天宇见面,在电梯,在办公区域,或者楚天宇会来找她开会什么的。然而没有,她就产生了咫尺天涯的感觉。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她在心里模拟了几个问题,就去找楚天宇。到了楚天宇办公室,门却是锁着的,她心里竟然有些难过。第三天,她渴求的心情更甚,时不时猫一眼走廊,期望能看到楚天宇。然而十天过去了,她还是没有见到楚天宇。她打电话唤来刘含玉,说:“怎么不见楚总呢”
      “你找他,可以自己打电话呀。”
      “他去哪啦”白灵蛇不耐烦了。
      刘含玉见她要生气,赶紧说:“他去美国了,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在G矿的时候,刘含玉听白灵蛇的,白灵蛇听楚天宁的,而楚天宁又迁就刘含玉,三个人形影不离,相互牵制。现在虽然过了很多年,但刘含玉多少还是有点心里阴影,一见白灵蛇不高兴,她就赶紧奉承。她说:“楚总大概是和迪克兰谈融资问题去了,因为宏宇酒店正在筹建之中,必须要解决后续的资金问题。”
      白灵蛇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问道:“迪克兰”
      “对,他是Huaxia公司的CEO, 是宏宇集团在美国的商业伙伴。迪克兰是楚总在FC大学的老师,他的父亲是美国富商。楚总二十岁那一年考上FC大学金融系。迪克兰主讲《国际经济学》,楚总对这门课十分有兴趣,时常去找老师讨论。一来二去,两人就跨越了师生和年龄的界线,成为挚友。大三的那一年,楚总创办了宏宇超市,这也是宏宇集团的前身。后来就得到了迪克兰的风投,楚总就创办了大型的购物中心花城商厦和宏宇网络科技集团,再后来,财富就像雪龙一样越滚越大,宏宇集团先后在北京、上海、武汉等地建立分公司,有了自己的购物中心。可以说没有迪克兰,也就没有宏宇集团的财富神话。”
      白灵蛇再没有心思看资料了,她的眼睛落到那些紫蓝色的小花上。她上班的第二天早晨,刘含玉就拿来两个富贵竹花瓶,一个放到监窗的小桌上,一个放到办公桌上,然后把两束薰衣草插进去。
      薰衣草每天都很新鲜很娇艳,飘散淡淡的清香。

      草原上也开一种紫色的小花,尤其浓艳。她和紫天宁背完书,都要采一束。楚天宇见了,只是盯着她们手里的花看,并不说话,唯有一次,楚天宇拦住她们,说:“这花很香吗”
      她说:“当然,送给你吧。”
      楚天宇没有接花,“河村有很多花,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然后就走了。她一下子羞红了脸。楚天宁喊道:“哥,哥,你别走,灵蛇要送你花呢。”
      又是楚天宁的声音:“……天使爱上了一个叫薰衣的凡间女孩,为她流下了第一滴眼泪,为她脱落了翅膀……天使被抓回了天国,并被抹去了这段记忆,然后打入凡间。坠入凡间前他又流下一滴泪,化作一只蝴蝶去陪伴他最心爱的女孩。薰衣在天使离开的地方等待,傻傻地等着他回来,日日夜夜,最终化作一株植物,开着淡紫色的花……”

      刘含玉说:“灵蛇,下班了,楼下有一家食欲餐馆,风味独特,很值得一去哟。”
      白灵蛇回神过来,她不想去吃饭,她要在办公室等待,她觉得楚天宇会来,她渴望见楚天宇,她想和他说话,或者听他说话。
      刘含玉不见白灵蛇出来,就走了进来,凑到白灵蛇的眼前,“小姐,要绝食呀楚天宇又不在,没人心疼。”
      白灵蛇说:“你去吃吧,我要回家。”
      刘含玉有一双圆圆的眼睛,这会睁得像铜钱那么大,又做出一幅要晕倒的样子,“家你真成家了,完了,完了,楚总的一腔痴心要付东流了。”
      白灵蛇眼神迷离,说:“这些年,他没有女友”
      “楚天宇有钱有才又有貌,要说没有女友,鬼都不相信。我就知道他大学里的一个女同学在电视台经济论坛做主播,隔几天就来找楚总,我经常见的,人很漂亮。华居集团性感热辣的女BOSS莫文娜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弱水三千,只饮一瓢,唯图对楚总情有独钟,痴恋到狂热的地步。还有宏宇内部待嫁的女员工无不把眼光都瞄向楚天宇……反正楚天宇始终是一幅淡冷的神情,心意难测,到目前还是一个钻石王老五。”
      白灵蛇心中一动,却是不说话。
      刘含玉说:“他是为你守身如玉还是有暗疾”
      “含玉,休得胡说。”
      “好,不说了,吃饭去吧。”刘含玉妥协地说,她怕白灵蛇生气。两人从宏宇大厦出来。对面不远处是华居大厦。这华居大厦每天都见,只是未曾留意。白灵蛇这时着意打量几眼。拔地而起,气势恢宏,看来老板莫文娜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食欲餐馆在侧面,一座水晶玻璃打造的菱形八角楼。两人走进去。白灵蛇第一次来,一双眼睛乱看。她看到秦隐和一个女人坐在一张餐桌前。他们好像在交谈。那个女人背对着她,白灵蛇只能看到她水波浪一样披拂在肩上的长发。秦隐显然也看到了她,原本隐忍的脸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站起来,对着白灵蛇打了一个手势。这一切都被刘含玉看在眼里,她说:“你老公”
      “不是,我哥。”
      “你蒙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没有哥,我会不知道”刘含玉鄙夷地说。
      “他是我舅舅的儿子,当然是我哥呀。”
      “你舅舅的儿子呃,好帅呀,看样子有三十七、八岁了,不会也是一个钻石王老五吧。”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秦隐的跟前。秦隐对那个女人说:“我妹妹白灵蛇。”
      女人微笑颔首,说:“白灵蛇宏宇集团新聘的总经理”
      刘含玉立即答道:“是呀,莫BOSS。”
      女人向白灵蛇伸出手,“鄙人莫文娜。”
      白灵蛇见莫文娜是一个丰腴的漂亮女人,年纪约莫三十上下,身上有一种热腾腾的女性气息,胸部和臀部都有呼之欲出的饱满感。她乌溜溜的眼睛灵动生辉,占据了脸部的三分之一。红润的嘴唇美得像花瓣。白灵蛇觉得如果自己是一个男人,也会克制不住地要爱她,可是从刘含玉的话语听来,她并不是楚天宇的菜。想到这里,白灵蛇笑靥如花。
      四个人坐定,上酒,上菜,举杯。他们吃的是日本料理。莫文娜夹起一块生鱼片放进嘴里,她的眼睛却没有放过白灵蛇,时不时地觑她。白灵蛇眼眸如水,一张锥子脸莹洁如玉,直发披拂,很是光彩照人。想到这么美貌的女人在楚天宇眼前晃悠,不觉添了醋意和敌意。可是她言不由衷地赞叹:“白小姐真是貌美如花呀!”
      刘含玉自豪地说:“那是,我们灵蛇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白灵蛇微微含笑,说:“过奖,莫总才貌双全,我是万分不及其一。”
      莫文娜闪动眼眸,对秦隐说:“那楚天宇可是情场老手,令妹看着很单纯嘛,别被他骗了,就令妹进入宏宇,我就觉得蹊跷,而且轻易获得总经理一职就更蹊跷了。”
      刘含玉觉得这话很不入耳,立即说:“你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我们楚总人品一流,人才一流,才能一流,若是一个女人能入我们楚总的法眼,那她是三生有幸。”
      莫文娜斜睨一眼,冷冷地说:“就是呀,某人鞍前马后地追随,也入不了楚天宇的法眼,我都替她屈得慌。”
      “你……”刘含玉刚要来两句狠的,不意被白灵蛇踢了一脚,到嘴边的话立即就咽回。那莫文娜把筷子一放,说:“各位慢吃,我先走一步。”
      等莫文娜走后,这三人也从食欲出来了。初夏的夜来得晚,外面还很明亮。刘含玉说:“灵蛇,前面不远处是景观带,有一片薰衣草,要不要去转一转?”
      这个城市,但凡有空地,那怕是一小块,都被种上了薰衣草。薰衣草触目可及,太普遍了。白灵蛇观花的意愿也就不那么强烈,正在犹豫之间,秦隐发话了,“不去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
      秦隐嫌刘含玉是电灯泡,就想快点支走她。
      刘含玉却嘟嚷,“你们不去,我也不去了。”
      兰博基尼就停在路旁。白灵蛇说:“那上车吧,送你回家。”
      夕阳晚照之中,秦隐白色衬衣深色长裤,鼻梁上架着一幅玳瑁镜,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得风度翩翩,而白灵蛇丝质的玫色长裙飘飘欲举。两人并肩而立,是那么般配,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恋人。刘含玉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又见秦隐眼含柔情,当即就说:“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刘含玉走远了。白灵蛇的眼睛就转向了秦隐,那目光像小羊羔一样善良,且无比信赖。
      秦隐一直认为自己主观上是不会伤害他人,但是一旦自己被人伤害或者利益受到损害,他就会以凌厉的方式进行还击,何况身处商界,见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时刻要设防,时刻要绷紧脑子里的弦,身心疲惫。他由此厌倦一切心机和谋略。他之所以钟情白灵蛇,除了身体容貌上的相吸,更重要的是他喜欢白灵蛇的善良和纯粹。白灵蛇就像一个透明的水晶人,从里到外,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跟她在一起,他放松,他不需要设防,一切很美好。
      他迎着白灵蛇的目光,轻轻地说:“灵蛇,我们回家。”
      车朝着薰衣花园驶去。
      夕阳如一盏美丽的小桔灯,闪烁着温暖宜人的光芒。
      入住薰衣花园的都是富豪,这里的别墅分东西方古典和东西方现代风格,且都气势华美。他把车停到一座中式风格的别墅前。四周繁花似锦,绿树掩映。两人从车上下来,把手往门前的手纹鉴别器上一放,门就自动地闪开了。
      别墅共五层,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珍妮叫着“爸爸,妈妈”飞扑过来。秦隐抱起她,在她的前额上吻一下。珍妮又朝白灵蛇伸出双手,她撒娇,“妈妈抱抱。”
      白灵蛇接过珍妮。珍妮搂住白灵蛇的脖子,脸贴在她的脸上,十分亲爱的样子。秦隐的心里就有一些醉。他喜欢她们像母女那样亲密。这时保姆芳菲说:“珍妮,妈妈上了一天班,很辛苦了,来,到我这来。”
      珍妮听到芳菲这么一说,就扭动着身子,从白灵蛇的怀抱之中挣脱下来,乖乖地到一边看漫画去了。秦隐和白灵蛇也在沙发上坐下,对面的电视墙画面闪动。芳菲端来新鲜的果汁和热牛奶。这样的时刻,白灵蛇总是无话可说,秦隐会侃侃而谈。然而今天秦隐久久不言,他喝牛奶喝果汁,直到喝光了还是不说话。
      电视处于静音状态,这主要是怕白灵蛇受声音的干扰。秦隐对白灵蛇有极强的控制欲,创造一切条件,让白灵蛇对他身心专一。房间十分寂静,很快白灵蛇就感到一种令她呼吸不畅的压迫感。她两眼直直地盯着电视墙,什么也没看进去,只感觉光和影在眼前乱晃。不知道他们之间这个制度是怎么形成的,那就是每天晚饭后,两人必须在一起呆十五分钟。
      难耐的十五分钟终于过去了,白灵蛇站起来正要走,秦隐却伸过手来抓住她的胳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她讶异地看着秦隐。秦隐倏忽地缩回了手,呐呐地说:“灵蛇,你要不要换一个工作呢”
      白灵蛇说:“为什么呢宏宇给我的待遇不菲。”
      “你会为钱”秦隐的语气透着一股冷气。
      “不排除这个因素,但更主要的是我喜欢这个工作,有杀伐,担大任。”白灵蛇断然地说,神色中闪过一丝坚毅。
      秦隐觉得陌生,很不习惯。才来中国不久,白灵蛇就像变了一个人,常常处于沉思默想的状态。在美国,她虽然也做一份工作,但浑浑噩噩的,下了班,就是看看闲书作作画,再就是陪珍妮玩,没见她有什么志向。那个时候,他们之间话也多,总嫌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可是现在一分钟都感觉很长,白灵蛇对他更是话语寥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同意白灵蛇回国真是一失呀。
      “如果你想做一个有挑战性的工作,我可以帮你在华居集团谋到一个理想的职位。”秦隐轻声地说:“华居集团是境内房地产综合服务提供商,资金雄厚,加盟进去,肯定会有发展的空间和舞台。”
      “不,宏宇很好。”白灵蛇说完就要走。
      “灵蛇,灵蛇!”秦隐轻唤两声。
      白灵蛇纯净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秦隐欲言又止。白灵蛇问道:“哥,还有事”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的心事你明白是不是我来花城投资是因为你,因为你决意要来这里……”
      “哥,我累了,我要去休息。”白灵蛇转身朝楼上走去。
      既然秦隐一直以来都没有捅破那层纸,那就永远都不要捅破,就让它隔在那里。这样,相处起来,她会坦然一些。可是自从见到楚天宇之后,她的潜意识就开始排斥秦隐,不愿意跟他说话,不愿意面对他,甚至不喜欢珍妮叫她妈妈。
      白灵蛇走进卧室,就把门从里面锁上。她觉得累,并且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她躺到床上,双臂交握到脑后。月亮就在窗外的树梢上挂着,熠熠生辉。她呆呆地望着,思绪悠远。

      那是在纽约,一个夏日的黄昏,她和母亲坐在舅舅家的客厅里喝咖啡。她们刚从中国去,还带着一点风尘。这时二楼的螺旋形楼梯上出现了一对十指相扣的男女。当那个男人和她四目相触的时候,他迅速松开女人的手。那就是秦隐初次在她面前登场。女人是他新婚的妻子叫露西,和他一样都是在美国出生的中国人。
      后来,他就和露西闹离婚。再后来露西搬了出去。几年之后,露西挺着大肚子又搬了回来,再后来露西生下珍妮就销声匿迹了。
      在她面前,秦隐从未提起他的婚姻,也不谈露西。珍妮终于到了咿呀学语的年龄,舞着小手叫她妈妈。第一次听到那样的称呼,她脸色绯红,而一旁的秦隐一脸坏笑。她对小珍妮也更正多次,“我是姑姑,不是妈妈。”
      “是妈妈,是妈妈。”珍妮只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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