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是一种态度》家养野猫

24、京城第一八卦

　　送走了小世子,一大屋子人嗡上去围住卓逸之,张大管家不住地问东问西,虽说小卓子已经上了药,还是不放心地又差人去请大夫。
　　整个房里最闲的人要数我了。一个人抱着手儿,靠在八仙桌旁打哈欠磕瓜子。“身为丞相，还有个武艺高强的干爹，居然被一帮地痞流氓给打了．你说这件事明天会不会成为京城第一八卦啊？”。
　　话一出口，刚才热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卓逸之听到耳里，立马黑了脸。按说他还算有风度的,也没当场跟我翻脸,只是阴洋怪气地笑着,隔了无数个人头,不咸不淡地朝我丢过来一句。“想不到夫人成日呆在府里,和小世子还有如此交情。”
　　这是拐着弯在骂我不守妇道!放到现代也就算了,偏偏是在古代,他这么一说,我以后出门还不得给广大人民群众踢死!我忙不迭回嘴矢口否认。“相公这句话好生严重,奴家可受不起。”那么大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想冤死我啊。
　　“是么，我倒看你们上次在御花园里聊得挺投机啊。”死狐狸仍是一副找抽的表情，脸上似是在笑，幽暗的黑眸里却又无半分笑意。
　　“你偷看我！”我一听自己跟小世子那天在花园深情相拥的戏码竟被老公撞破，当即尴尬得恼羞成怒，骚得脸一阵萝卜红,再顾不得他的脸面，一下跳起来口无遮拦地冲着死狐狸就骂。“你妈没教过你要尊重别人的隐私啊？偷窥狂！变态！衣冠禽兽！死受！”
　　几句话说得卓逸之俊脸登时拉长三分。当着许多下人的面，又不好跟我当街对骂，只得不由分说捂住我滔滔不绝狂喷火的嘴，强行拖至无人处,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我原本只是一时口快，在被他生拉硬拽的过程中气焰已经消了大半，现在对上散发冰冷气场的狐狸大爷，顿时如芒在刺，大脑完全冷静过来。整个人揣揣的，想低头认个错，又怕被他臊一鼻子灰。哎～～～做人咋就这么难呢？
　　“发完疯了？”卓逸之脸色铁青，说话都带着一股寒气。
　　“发完了。”我低头竭力想表现自己悔恨的心情。
　　“知错了？”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我。
　　“知错了。”
　　“哪里错了？”狐狸不依不饶，仍是一副高高在上普罗众生都欠他十万八千的贱样。
　　我勉强按住快要爆发的怒气，好声好气地答道：“我不该在人前侮辱丞相大人的清誉。”到这就行了啊，狐狸，别太过分了。好歹给咱留张脸，别逼人太甚了。
　　可是卓狐狸明显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眯着眼睛继续追问：“还有呢？”
　　“没有了！”我咬着牙忍气吞声。操～～还有完没完了！
　　“没有了？那你跟端木影私会算什么？身为丞相夫人，一点不自重。”一字一句缓缓从嘴里吐出。
　　“卓逸之！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这件事？我是跟小世子在御花园见过面，可是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要我跟你道歉？”我终于没能忍住，彻底爆发。
　　“你的什么都没做，比做了还更可恶。你自己看看，哪家的家眷像你一样？成天不思进取，只会干这些事。”卓逸之说。
　　“你．．．．“他鄙夷的神情深深刺进我的眼里，这神情这语气仿佛一道戳语，将我所有的努力统统贬得不堪。我心里凉飕飕地抽搐，一发狠，赌气说道：“我又不是你老婆，不用你操心。”
　　这句话，仿佛投入湖心的一颗石子。
　　卓逸之怔怔地看着我，灼人的气焰顿时消失得了无踪影。良久，双手突然握紧了拳头，干涩的嘴唇轻微紊动，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点点头，转过头，复又恢复惯常的冷漠。“说的是。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一个人大步朝回走。
　　突然又站住脚，“虽然如此，你还是把衣服扣起来吧。”
　　我低头一看，正当胸口那里两颗扣子很销魂地风中乱舞，春意盎然。
　　- -# 怪不得那么多注目礼!
　　我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过道，说不出的滋味。

　　自那以后，云芳阁里只有张大管家每月按时送来冬季要用的物件衣服和婴儿用品，卓逸之再没跨进这院子一步。我每天数着地上的落叶，长吁短叹地过日子。紫童见不得我这副有气无力的死样子，亲自下厨变着法给我做好吃的，可我就是提不起精神，只是恹恹的歪在窗前。
　　“小姐，你再这么消沉，肚子里的宝宝都得憋死了。”紫童强迫我尝她新做的糕点未遂，有些憋屈。
　　“死了好，正好减肥。”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紫童连忙止住。见我仍是病歪歪的趴在桌上，搂住我的肩好言劝道：“紫童知道小姐最近心情不好，可是再不好也要爱惜自己身体不是？看这才几天，都瘦成什么样了。紫童看了都心疼。”
　　“紫童，人生苦闷啊。”我一时激动俯到小丫头的怀里撒娇。紫童摸着我的头，安慰道：“小姐，不管姑爷对你怎样。紫童永远是小姐的人，永远伺候小姐。”
　　“还是我的童童好。”这就叫女人之间的友情啊。
　　“小姐......"
　　正当我们主仆俩在屋里姐妹情深之际，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
　　”让开！”
　　“不行啊，小姐。少爷说了，您不能进来。”
　　“我叫你让开！”
　　一个嚣张蛮横的女声，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紫童望着我，“要不要我去把她赶走？”
　　我摇头，走到外面客厅里坐下。“让她进来吧。”
　　话落，一个绯衣少女闯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道明绮。多日不见，她越发飞扬跋扈起来，见我大着肚子吃力地坐在凳子上，话未开口先冷笑了两声。“鸿姐姐，没人理的孕妇滋味不好受吧。”
　　“绮妹妹，看样子你的脸好得差不多了。我这几天无聊又研制了几种新毒，要不给你整点？”
　　道明绮明显哆嗦了一下，倒退两步，上下左右看了好一会，确定了我手里没毒，这才放心地松一口气。
　　紫童护主，挡到我面前，对道明绮下了逐客令。”道小姐，少夫人有孕在身不宜久坐，您还是请回吧。不然少爷回来问起，紫童不好交代。”紫童故意改口叫“少夫人”。
　　道明绮轻蔑地看了紫童一眼，“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来教训本小姐。”气急败坏地上前，一个巴掌打到紫童脸上。
　　紫童吃痛，白嫩的脸上登时红肿。
　　这下惹恼了我，“道小妞，打狗还得看主人。紫童好歹是我的人，要打要骂还轮不到你。”你丫的看我行走不便故意来找茬是不？“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道明绮怕我使毒，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隔了老远悻悻地看着我，不死心地说道：“你别得意。我奉劝你这个孩子最好别生下来。不然以后孤儿寡母的，看着可怜。”
　　“小姐自有姑爷照应，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惺惺。”
　　道明绮像是早就等着这句话。脸上故作惊讶之态，到底掩盖不住眉宇间的扬扬得意。“哎呀，你还不知道吧。逸哥哥没有跟你说过么？啧啧，这也难怪，谁会故意在疯婆子面前说自己快要取二房的事啊，这不是自找麻烦么。指不准喜事还没办，先给搅和黄咯。”
　　“你说什么？”
　　晴天霹雳！
　　我只是不信。卓逸之，一向冷血无情，古板生硬的卓逸之，竟然会另娶新妇！怎么可能！
　　紫童小心翼翼地搀着我，“小姐，姑爷那样的人，一定不会的。定是她骗你。”
　　看，连紫童都不信。
　　连一个外人，一个下人都不信。
　　“不信？你自己去问问啊。连日子都定好了。”道明绮在一旁加油添醋，只等着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我偏不！“如若是真的，那你岂不又落空了？卓逸之宁愿娶别人也不要你，你还有脸跑来告诉我？我好赖还是个大老婆，你连个侍妾都捞不到。可怜啊。”我故意摇头叹气。
　　道明绮这单细胞生物果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又羞又愧。待要再说什么，又觉得脸上无光，尴尬得紧。只得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你......哼！”转过身，自己一溜烟跑了。
　　“小姐，你真厉害。三言两语就骂跑了道明绮。”
　　我刚想回答，小腹突然翻江倒海地疼起来。颓然地捂住肚子跌坐回椅子，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晶莹的汗珠。早起擦的胭脂附在纸一样惨白的脸上，说不出的突兀。紫童见我这副阵仗，顿时慌了手脚，心慌意乱的便要跑出去叫人。被我一把按住，虚弱地摆头不让她去。
　　“小姐。”紫童心痛地叫道。
　　“没事，别去叫人。休息会就好了。扶我去书房,我要去见卓逸之。”我强压住疼痛，执意要去。紫童无法，只得小心搀了我，一步步迈出云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