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尤朵拉》十三朝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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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森特离开家里后，尤多拉又一个人抱膝坐在窗边。
　　这个城市的天空常年灰暗而死气沉沉的，几乎有一大段时间没有出现过阳光了，至于夜里，那种黑暗的气息就更重了，感觉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夕一般惹人不安。

　　她出于本能地害怕这里的天空和城市。
　　但大概这里的住民都习惯了吧，他们的生活看起来一切平常，就连文森特也是。

　　要是文森特在她身边的话，她就不会害怕了。
　　尤朵拉窝在窗台，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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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
　　尤多拉听见房子外的树林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连忙睁开眼睛——应该是文森特回来了，她有些兴奋地奔到楼下把门打开，一双冰蓝色的眸神采飞扬地对上文森特木讷的表情，又扑去抱住文森特的腰部：“文森特！”

　　“嗯。”他点头，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的伤好点没有？”
　　尤多拉笑颜逐开：“嗯！”
　　因为一天不见，作为文森特控的她又撒娇似的蹭了蹭文森特，但很快，她又从他身上嗅到些许不一样的气味，她蹙起眉头，又迟疑地问：“……血？”

　　她皱眉，看向他，他受伤了吗？
　　“不是我的，昨天碰巧遇到了我的朋友，受伤了的是他们。”文森特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一些对朋友的担忧。
　　而尤多拉眨着那如星辰般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文森特，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不放。

　　文森特认为不应该对小姑娘说这种话题，就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吧，我们去买点吃的。”
　　尤多拉点头，才心甘情愿地放手，过去拉着他的手。
　　文森特没有一丝抵抗的意思，反而是带着她离开房子往市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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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森特发现，尤多拉貌似特别喜欢吃白面包。
　　所以每当他到市中心购买粮食，都会特意给她买一些，而今天也不例外。
　　文森特从面包店付账之后，又从纸袋里拿出一只递给那兴奋的尤多拉。

　　那之后，文森特再从其他店铺补给了一些生活用品，更去了锻治屋将那沾染着血污的武器交给了锻造老匠。
　　而尤多拉坐在文森特身旁，揪着他的衣袖靠在他肩上，又好奇地盯着那些武器。

　　“文森特！好久不见你来了，身旁这位小姐是谁？真少见啊！你会带着这样的一位小姐一起走。”
　　“她是尤多拉，无家可归，所以就跟着我了。”
　　“喔！怪不得她很依赖你的样子，记得要好好照顾她哦，没有归宿的孩子都很可怜的……唉，之前那段日子那么多孩子无家可归，一个个在外面被人欺负，我的小孙子都不见了……在那之后。”

　　老伯是文森特多年来指定的武器锻造商，不论是制作保养、还是修理武器都是由这位老伯一手包办的。
　　两人认识多年，彼此自然十分熟悉。

　　而坐在旁边的尤多拉一愣一愣的，对老伯说的话不为所动。
　　她一直很呆，实际上，她只对文森特的事情有兴趣，所有关于其他人的事情，她都在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的。
　　而尤多拉看着武器被锻造打磨，火花闪闪灭灭，很快就靠着文森特睡了。

　　感觉到肩上一重，文森特又低头看向那个少女的睡脸。
　　尤多拉长着一张十分漂亮的脸，睫毛长而翘、眼瞳清澈剔透，鼻梁小巧皮肤白皙——确实是长得好看，他从第一次与她见面时就这么觉得了。
　　即使身受重伤，她还是漂亮得不像是这世间的东西一般，神秘而纯洁。

　　文森特看她睡了，又伸手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再把刚才买的东西都挪到另一条手臂上。
　　见了这个情景，老伯笑得很慈祥——说武器很快就好了文森特你等一会就好。
　　文森特点头，他并不在意等多久。
　　只是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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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文森特在这静谧的气氛间等待之时，身经百战的他又感觉到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往他这个方向投来了。
　　他表情一沉，又警惕起来。
　　那些视线的源头距离他似乎不远，只是对方和他一样紧绷着神经，叫他无法确认对方的位置。

　　文森特望了眼尤多拉，此刻的她睡得一脸无害，并未被这危机惊扰。
　　文森特于是收紧了搂住她的手，以确保她的安全。

　　漫长的武器修复时间终于结束了。

　　暗中人并没有任何行动，而文森特冷静地带上武器，又拍醒了尤多拉。
　　两人抱着些刚才买回来的物资，又往家的方向走去。
　　望了眼那对状况一无所知的尤多拉，文森特又决定先随便走走忽悠一下那跟踪者。
　　不能把人随便带回家。

　　尤多拉走在他身旁，感到文森特精神有些紧绷着，没有多问，只是低头走在他身旁。
　　而文森特走了许久的路，直至——文森特凭空感受到了一丝明显的杀意！

　　文森特红眸一瞪，他二话不说地搂过尤多拉的肩膀将她摁在怀里，让暗红披风把她的娇小身影一下子遮住。
　　少女骤不及防地撞到他结实的胸膛上，又茫然地抬头望向文森特——又发现了他冷峻的表情和红眸中的警惕和杀意。
　　而文森特注意到她在动，伸手又一把将她的头捂下。

　　尤朵拉感觉窒息，一张脸被逼埋在他胸前，只要吸气就满腔都是文森特那浓厚的男人气息，虽然让她头昏脑涨，却又同时是尤多拉喜欢眷恋的气味。
　　而察觉到文森特的紧张的尤朵拉很是听话。

　　不知道与那敌意僵持了多久。
　　文森特的红眸闪着精光，扫视着远方的一切——虽然不见人影，但对方的杀意是多么的明显。

　　“把你怀中的人交给我们，我们就免你一死。”
　　突然，远处悠悠扬扬传来一把突兀的声音，在略大的街道里清晰可闻。
　　而尤多拉听见，是情不自禁的颤抖——她知道那是什么人了，又马上以带着恐惧的眼神看向文森特。
　　而文森特非常冷静，又安慰似的拍了拍她得肩膀——示意让她放心。

　　而见文森特毫不动摇的态度，那人有些愤怒。
　　虽然想发作，但对视上文森特那带着魔光的血红眸子，他的气势也弱去三分了。
　　——不，他还是必须把少女夺过来。
　　来者摇了摇头，又从怀中掏出两把手枪，瞄着文森特，“把她交过来，不然我会开枪。”

　　尤多拉伏在文森特胸前的手情不自禁地揪了揪紧。
　　而文森特不动。

　　那人有些懊恼，又开枪对着文森特脚前的位置开了一枪以作示威。
　　但文森特还是波澜不惊，甚至还游刃有余地用在披风里的那只手带保护和安慰性质地捂住了尤朵拉的耳朵。

　　来人不满和愤怒，低吼一声做了个手势，不远处有一大群人提着武器上前，而文森特一挑眉，只用一手抄起尤多拉横抱着，放下那些食物和物资，提脚就以一个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往前冲——至于那些冲出来的人群，只见红色的一抹光影在自己眼前忽悠过，就在瞬间失去了意识。

　　从街首活跃到街末，所以人都随他动作倒地，除了第一个出来的人。
　　文森特慢慢一步步地走近他，最后在相隔几米的距离停下，他开口，：“带着你的人滚回去。”

　　那人吓得倒在地上，不停退后，打着哆嗦：“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你会后悔的，我们是洛神组织，没有人会不害怕…你不能…”

　　文森特眯起眼睛，又望着那人屁滚尿流地逃了。

　　事件终了，文森特又慢慢走回最初的位置，放下手中尤多拉，捡起地上的东西，轻搂着她安抚着带她回去。
　　尤多拉还是有些担忧和后怕，一手拉着文森特的手，走得很贴近。
　　文森特看她几眼，对她受惊的眼神有些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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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天过去了。

　　从市中心回来，尤多拉又乖乖地脱下皮靴走进房子，这里是距离城市稍微有点偏远的住所，倒是适合文森特的性格，有些疏远。
　　而尤朵拉不知道，文森特本来是很少回家的，他多数都会在外面流连，后来带着尤多拉，便尽量让她回家睡觉，免得常常在街外过夜。

　　今天发生了点事情，文森特也没做饭的意欲，就让尤朵拉吃泡面。
　　而尤多拉坐在饭桌前，望着泡面，她低声唤了文森特。
　　“明天带你出去吃，今天将就一下。”文森特带有轻微歉意地说。
　　尤多拉摇摇头，表示不是这个意思：“……我不饿。”

　　“那也得吃。”文森特驳回。
　　尤多拉听话地点点头，夹起一条面条，虽然了无食欲，却还是把面条送入口中。
　　只是——她感觉眼皮越发沉重了，甚至有些头昏脑胀，想不清事情。
　　尤多拉坚持着多吃了一点点，还是没什么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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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
　　尤多拉换上一件单薄的白色吊带裙，正要上楼睡觉，看到文森特还是一个人想着些什么，她便坐在木椅上盯着他。
　　文森特的红眸黑发感觉给人一种魔鬼的感觉，但是尤多拉却觉得文森特很温柔，待她很好，即使偶尔见识到他冰冷的脾气也不觉得害怕。

　　尤其，文森特的怀抱特别温暖。
　　那天他保护她的时候，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自己心中激荡，让她觉得很开心很安心，精神几乎完全放松下来了的感觉。

　　这样想起来，或许打从她再次醒来的一刻，他的暗红披风就成了她的唯一信仰了。
　　文森特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过去，是不是好人，都不重要了，他救了她——那对她而言，已经是世界上的唯一温存。
　　尤其，他还给了她名字，买了她衣服，照顾她的一切，带她四处走，三番四次地救她，保护她……
　　她已经是最幸福的人了。

　　所以，这种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如果，可以一直在一起，和文森特在一起……要她怎样都不介意了。
　　感觉，连那天的事情也不让她觉得那么恐惧了。
　　只要站在他身旁，便觉得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会由他挡开，她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继续依赖文森特，和他一起，是她最大希望。

　　尤多拉趴在桌上，微垂着沉重的眼帘淡淡凝视着文森特，在逐渐睡去。
　　而文森特也是好久才发现——她居然穿着单薄的睡衣伏在这里睡了，他起身断了自己的思路，又轻手轻脚地抱起她，带她上楼。

　　但她却在自己碰到她之前醒了。
　　揉了揉眼睛，她的目光无比纯真，“文森特……你不睡么？”

　　“有点事。”他回答，声线有些沙哑冰冷，但是尤多拉见怪不怪，“那我也不睡。”
　　“你上去睡，现在时候不早了。”文森特皱眉，会感冒的。
　　“不要。我要等你……”她有些无力，打了呵欠，逞强地盯着文森特，微噘着嘴，显得十分孩子气。

　　“好吧。”文森特无奈，他拿她没办法，就和她一起上楼。
　　而尤多拉跟在他身后，歪歪头，又忽而问了个认真的问题：“我们可以一起睡吗？”
　　文森特的怀抱很温暖，那她肯定也不会做噩梦了吧。

　　怎么料，那边的文森特动作顿住，又看向尤多拉：“不行。”
　　“但是……我有些害怕……让我呆在你房间，我睡窗台好吗？”她低声哀求，文森特看向她，心痛和怜惜的心情顿起：“我去你的房间，你睡了我再走。”

　　“嗯。”尤多拉妥协，缓缓点头，文森特随她到了她的房间，搬来了椅子在她床边，尤多拉钻进被窝，却在看着文森特不动。
　　“闭上眼，睡吧。”文森特皱眉无奈地说她，尤多拉点点头：“……可以抱着我睡吗？”

　　文森特无奈，摇头，“你不是孩子。”

　　尤多拉眼中掠过一丝受伤，她低下头，没有闭眼，眼眶中似乎有着委屈的泪水。文森特看到这——嘴角一抽，难道他要首次惹哭她了吗？
　　但她的要求，对他来说是不能答应的。
　　她终究是个少女——不该和他这种男人抱在一起睡觉。

　　那现在该怎样收场？文森特有些战战兢兢地望着她。
　　所幸——尤朵拉并没有真的哭了，反而，她只是埋头闭眼，选择进入梦乡。

　　本就有些没精神，所以她很快就睡了。
　　而文森特望着尤朵拉眼角的泪光，与她卷缩着向着自己、形同小动物一般脆弱的样子，脑海里又浮现出她刚才的问题。
　　她可以和他一起睡吗？

　　文森特幻想了下那个情形，又叹了口气。
　　——果然是不能心软。他只是个大叔，怎么可以和小姑娘抱在一起？
　　他沉默闷骚地站起身来，伸手为她掖好被角，将她的手放回被窝里，再离开房间。

　　而身后的尤多拉身体打了个哆嗦，虽然是在睡梦当中，她还是感觉到那消失的温暖，让她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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