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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包不住火 ...

  •   “我说什么来着?不过是被自己气着了。你这脾气再不改改,早晚把自己气死。”见她醒了,方景行自然就收起了针。不然再扎下去,自己还不知要被当成什么样的坏人。
      “唐泺,你感觉怎么样?”果然方景行还是可靠的,这么轻易颜暄就醒了。
      “感觉?只感觉疼。”被延陵槿这样一问,颜暄认真感受了下,竟不知道究竟是脸比较疼,还是手比较疼。
      突然意识到什么,颜暄跑到镜子前照着自己。看到的一瞬间,心比脸更疼。虽然平日里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脸,毕竟宫里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自己不过算长相平平。但是现在镜子里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是谁?
      见颜暄直愣愣的站在镜子前不说话,同为女子延陵槿当然知道她在难过什么。
      “唐泺别担心,过几天就会好的。”
      “给你敷点药,明天就好了。”这些小伤至于如此?不太懂人心事故,在他看来只有要命和不要命的伤病。
      从药箱中取出一种黑色药膏,不理颜暄眼神里的抗拒,毫不吝啬的涂在她脸颊上,之后又拿出绷带,将她脸缠得结实,只留下眼口鼻。在一溜气做完这些之后,略微打量着颜暄,就好像是自己满意的作品。
      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虽然想到那药膏就感觉有会被毁容的风险,到阿槿找人害自己吧。这样想着,满心期待的又去照了镜子。

      “你!”比起刚才,现在看着不是更奇怪吗?正要对方景行发作,一转身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都走了。“怪人!不,坏人!”
      想要说大声点,万一他还没走远能听见呢?可是没料到脸被包太紧,别说张嘴大喊了,稍微想来一下都费劲。
      “唐泺你现在就在这里安心静养,方太医不是坏人,就是性子孤僻了些。”延陵槿倒是急着为方景行开脱。
      “没错,就是个怪人。”每次都这样,大家都习惯了,可绵笙还是忍不住抱怨。不止是个怪人,还是个木头,自家公主待他那般不同,他却毫不领情。
      “不管是不是怪人,反正我不在这了,几乎都被你母后害死了。”刚才吵闹顾不上,这时颜暄才想起来,他们两兄妹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让自己莫名被牵连。这个太后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是我们不对,毕竟这样的身份出门在外不能招摇。”
      “那就还是信不过我?如果不是这次,恐怕会一直瞒着我吧。”嘴上这么说,可颜暄并非理直气壮。他们不说实话,自己何曾说了“现在这是在哪?我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说着就往门外走,丝毫没想过这里可能是深宫禁苑。
      “槿儿你病了?我刚才看见方景行从这边出……”
      闷着头气鼓鼓朝外走,不曾想延陵端从外推门进来,门框正好打在颜暄脸上,加上推门的力气将她推倒,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什么人?”
      哪想到有人会夺门而出,又是这包裹住头看不见脸的怪样子,延陵端也是吓了一跳。
      “你进门都不会先敲门吗?”
      忍着疼爬起来,颜暄瞪着他说道。
      “你是……唐泺?”又是这双眼睛,虽然看不清容貌,却越发感觉像了。
      “不然难道是鬼?差一点就被你害死了。”脸疼,头疼,腿也疼,跌跌撞撞的,颜暄找了张椅子坐下,没好气地说着。
      “被我害死?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了他,现在延陵端更在乎的是谁把她弄成这样。厚厚的纱布遮住脸,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还不是你……”没有那么多顾虑,颜暄只知道自己受了无妄之灾,正在气头上,要把太后说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宅子里的人看守不利,才让唐泺受伤。” 延陵槿怕的就是这个,又怎么会让她说出来,赶紧打断了她。
      “才没有,你可别怪他们,顾婆婆他们是帮我的。”听延陵槿这话,分明是将责任推给了顾婆婆,当然要替他们辩白。
      “那是什么人能闯进去伤你?”眉头紧锁,此时的延陵端看起来比那日初见安云凝找来的时候严肃更甚。
      “当然是……”颜暄当然不笨,虽然讨厌太后,但是对延陵槿还是心存感念的。按常理说延陵槿是不会去害别人的,方才打断自己的话,又将责任推给顾婆婆,分明是不想自己说出太后。也难怪,骨肉亲情,哪里是其他人能比的?就算是报答她将自己从兮茜那带走吧,这件事就闭口不提了。
      “算了算了,我自认倒霉。你们说吧,我要走了。”
      “你怎么会在宫里?自己认得出去的路?”拉住了颜暄,不知她伤的如何延陵端自然放心不下。
      “宫里?那你把我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真是倒霉,怎么总是逃不开。颜暄心里暗暗叫苦。
      “是云凝?”看出延陵槿有意掩饰,延陵端猜测着。
      “不是,她都是来明的,才没有这么阴损。”相处不多,但颜暄也知道安云凝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延陵端这么猜她,可真是冤枉她了。
      “唐泺!”纵然太后做的不对,但是听见她被这么形容,延陵槿还是听不下去。
      “是母后?”观察着延陵槿的反应,若自己说出安云凝的名字只是试探,那此刻就几乎可以确认了。能将人不动声色避开自己带入宫中,宅中之人又不敢直接向自己禀报,延陵槿的有意维护,唐泺的欲言又止,不是太后又是何人?
      又看二人默不作声,便是确认了。
      “王兄,你别急,母后也是为了……”
      “为了让我娶她安家的女儿做王后,所以我在意的就要害死?”从小到大被太后掌控着一切,如今自己唯一在乎的也要害死吗?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些,即便是对自己的母后。自己终究是一国之主,总是要有些能做的决定。
      “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刚才被一个怪人包扎的有些吓人。”这个时候延陵端如果去找太后,自己可真就说不清了,颜暄果断拦住了他。“你要是真的在意我这个朋友,就快把我送出宫去。”
      “由初带着几个人守着,把唐姑娘安置在仪章宫,除了我,就算太后召见也不许去。送进去的衣食用度也都要仔细。若有闪失,提头来见。”说罢拂袖而去,就算唐泺拦着也没用。
      “唐姑娘请吧。”从未见延陵端这般生气,更未见他与太后置气。无需掂量,由初也明白在他心中孰轻孰重,片刻不敢怠慢。
      “我不去,我要出宫。”说什么也没用,真为了自己好,就该送出去。
      “唐姑娘,大王说的您都听见了,别让奴才难做。我们这几个人的性命,可都全在您一句话。”刚才一直守在门口,见唐泺都不说出太后,可见也是个心善之人。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才好让她答应。
      “死陵桓,臭陵桓,怪不得是太后亲生的,做起事来一模一样。”一时间还不习惯改口,颜暄一边抱怨着,还说的是陵桓这个化名。
      就算刚才连唐泺都拦着,但延陵端打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放弃。离开了延陵槿那里,就去找太后说个明白。
      “母后,唐泺不过是个小小庶民,何劳您大动干戈。”强压着怒气,延陵端尚且客气的问道。
      “大动干戈?她还不配。怎么,才出去就跟你告状了?还真是小瞧了她。那你此番前来,是为了帮她讨说法?”明显延陵端已经知道了,自己还何必掩饰,倒显得扭捏有失气派了。
      延陵端还没回复,荣秋站在一旁听到“讨说法”便吓得腿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看来有人不打自招了。”瞥着荣秋,延陵端冷笑道。“你是怎么伤的她?”
      “奴婢不知情,只是打了她几耳光,都是奴婢不开眼,奴婢的错,大王饶命。”双手用力的扇着自己耳光,口中念念有词不住认错。
      “哪只手打的?”对荣秋“很好”的认错态度置之不理,延陵端继续追问。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不住地说着,荣秋不敢正面回答。
      “那便是两只手了。来人,把她的两只手给我砍下来。”吩咐着身后的侍从,说出这话如同砍菜一样轻松。
      “端儿!你这哪里是要斩她一双手,分明是在打我的脸!”
      延陵端素来不是那随意伤人的,太后怎么会看不明白?不过是特意做给自己看罢了。一个荣秋自己不稀罕,可如果真的砍了,自己的儿子与自己恐怕也就疏远了。
      “母后,登上这王位是您做主,为了您我也努力做好这个位置,别的我尚可听您的,只是唐泺您不许动。我也不会娶安云凝,除了唐泺不会有其他人。如果唐泺死了,我总会找到人给她陪葬。”着重说着“陪葬”,在太后惊愕的注视下,延陵端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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