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骨寻情》子期见月

5、Man in Photograph

　　Chapter 5. Man in Photograph

　　“约会？开什么玩笑？”顾子期大吃了一惊。

　　秦飞不以为然，“昨晚的事儿你都忘啦？喝多的是我不是你啊，我必须对你负责，子期你现在就是我女朋友了。”这话说得如此轻松，说完竟还挖了口饭放进嘴里。

　　顾子期眼珠子险些掉在桌上，“瞎说什么呢？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拜托你才十八，我已经三十三了，还女朋友呢，阿姨差不多。”

　　秦飞不服，“这跟年龄没关系，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有错吗？”

　　顾子期无奈，“小朋友，晚上的事呢，就留到晚上去做，你非要把它拿到阳光下来，它就没有美感了。昨天的感觉很棒，但你如果执意要入侵我的生活，那我可真的只能彻底跟你说再见了。”
　　“别别别”秦飞忙不迭应声。见顾子期意志坚决，他表情有些沮丧，“只有晚上也好，子期你可别不见我。”

　　顾子期低头看了看表，应声道，“好好好晚上还可以见，赶快吃我还要开会。”

　　秦飞埋头吃饭，期间有市场部门的同事过来问顾总好，见他们疑惑，顾子期只说是朋友的儿子在本市上大学，自己帮忙照顾。秦飞虽不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待顾子期的同事离开，秦飞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道，“子期，昨晚我没做措施，你......”
　　顾子期失笑，这小子还挺细心。“放心，今年年初体检，大夫说我体内激素水平太低，劝我去调理，说不然不好要孩子，我正好没有这计划，所以也就没去管它。没事的，不会有的。”
　　秦飞听罢，虽然点了点头，脸上竟闪过一丝失望，惹得顾子期轻敲他的发顶，“想什么呢，快吃！”
　　匆忙吃完饭，顾子期将秦飞送至大门口，转身回了办公室。

　　秦飞看着顾子期没有一丝留恋的背影，悻悻地骑车回了学校。

　　接下来的一个月，顾子期与秦飞默契地保持着每周两到三次的规律□□。两个人的身体愈发契合，秦飞再不只是个理论高手，在实践中摸索，每每对顾子期身上的各处敏感点一击必中，惹得她□□。
　　前两周都约在识骨，再过去半岛，后面两周，顾子期工作越发忙了起来，干脆直接开到秦飞学校接上他，到顾子期的别墅过夜，早上上班的路上，再送他回学校。遇到认识的同学问起，顾子期也只准秦飞说是母亲的朋友，秦飞虽然不满，却也拿她没办法，私下却跟同学坦白交代是自己喜欢的姐姐。
　　白天秦飞偶尔还是会来跟顾子期一起吃午饭，间或逼她吃下一些碳水，顾子期苦不堪言，秦飞却乐在其中。只是一个月以来常常表白，顾子期却全然如同没有听见。
　　秦飞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生活如此，虽然自己没个名分，夫复何求呢？

　　直到一个月后那天。

　　前一天秦飞在学校遭到教导主任的约谈，言语间透露出怀疑自己被包养的意思。秦飞再三保证，顾子期是公众人物，只是帮忙照顾朋友的儿子，他们之间并没有不正当的关系，主任才肯放人。
　　秦飞憋了一肚子火，晚上不管不顾地折腾了顾子期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顾子期腰酸腿软，再加上睡眠不足，起床气大发，叫秦飞自己睡够了带上门坐公交回学校，便开车扬尘而去。

　　顾子期一走，秦飞立刻起了床，在顾子期的别墅里四处溜达，想多了解一点她的生活。
　　别墅里干净整洁，东西不多，几乎没有什么生活气息，想来顾子期也很少呆在家里，这里不过就是个睡觉的地方罢了。

　　客厅的一个架子上摆着一些照片，顾子期跟父母的合影，顾子期的MFA毕业照，除了这些寻常的之外。还有一张少女时代的顾子期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性的合影，秦飞看着这张照片笑开了，用手指戳戳照片上顾子期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照片架扣在架子上，没有立起来，秦飞把它翻开，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子，西装笔挺，蓄须，眼睛不大却闪着精光，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但不得不承认，确有一股独特的成熟魅力。

　　心中慢慢疑惑的秦飞把照片再度扣下，就听到有人开启别墅密码门的声音，以为是顾子期落下了什么东西，便跑过去迎接。

　　秦飞刚到门前，问是忘带了什么东西吗？

　　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是一名男子——正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男子应该是没有想到屋里有人，但依然淡定，略皱起眉头，问道：
　　“请问您是？”

　　秦飞听着这把低沉磁性的嗓音，加之对方优雅的熟男气质，是个让自己都很想拿起相机拍他的人，再联想架子上的照片，暗暗觉得输了一大截，但嘴上却不愿服输：
　　“我在屋里，您是客人，是否应该您先自报家门？”

　　对方许是一眼看穿了秦飞的幼稚想法，笑道：“这么说也对，是我唐突了。”
　　男子略整理了下西装翻领，走进玄关，向秦飞伸出右手：
　　“我是李伟仁，是顾子期的爱人。”

　　！！！
　　李伟仁——RV集团真正的董事局主席，虽然他目前的董事会工作由顾子期全权代理，但实际的股份和分红都是归李伟仁所有。之前看到过一些新闻，只知他是位美籍华人，华尔街精英，已婚，经常携妻子飞来国内出席高端行业论坛、酒会和慈善晚宴等等，其中不乏一些由顾子期亲手操办的活动。但秦飞并没想到本人竟如此年轻，看起来仅40出头。但他后面又说他是——顾子期的爱人？！

　　秦飞被这巨大的信息量险些震飞了意识，木讷地上前握手道：
　　“我，我叫秦飞，是子期的朋友。”还未摸清对方的真实身份，秦飞也不敢贸然造次，给顾子期徒增困扰。

　　“您先请进，子期去上班了。”秦飞为李伟仁让开通道。李轻车熟路，由玄关的鞋柜找出一双拖鞋，与秦飞脚上此刻穿着的男客拖鞋并不同款，是双高档的皮质软拖，并且正合他的尺码。

　　李伟仁并没在客厅停留，而是径直穿过客厅，上了楼梯，走到二楼走廊尽头一间房间门前。

　　秦飞尾随其后，见状连忙提醒：“哎那间房间——”

　　这房间门锁是密码的，顾子期在第一次带秦飞过来便交待秦飞，别墅的所有房间都可参观，连她收藏用的衣帽间都可以，只除了上锁这一间，不要打它的主意。秦飞当时不以为然，还玩笑说顾子期是蓝胡子再世，里面没准儿都是血迹和香艳的尸体，逗得顾子期开怀大笑，直喊着皱纹又要多长出一条。

　　不待秦飞的话音落地，男子已经输入了密码，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房门应声而开。
　　李伟仁步入了房间，秦飞犹豫着是否应该遵守蓝胡子的法则，但按捺不住好奇，跟了进去。

　　房间没什么特别，一间普通的起居室。
　　一边是书柜，里面码满了管理学书籍和一些名著小说。
　　另一边是个半开放衣橱，透明的一半柜门内，看得到几件男士衬衫。

　　李伟仁从书柜中找出一个文件袋，转身欲出房门，却见秦飞跟了进来，略感惊讶。
　　秦飞忙不迭解释：“李先生，子期一直不让我参观这间房间，我有些好奇，所以...”
　　李伟仁见对方只是个少年，不疑有他，对秦飞笑道：
　　“实不相瞒，我与子期已有一年未见，上次分别时还起了些摩擦，她许是一直在生我气，让你见笑了。”

　　李伟仁言语之间对顾子期的占有感让秦飞极度不爽，但事态明了之前，他也只能把这不爽咽到肚子里。

　　李伟仁与秦飞共同来到客厅落座，甫一坐下，李伟仁便开口。
　　“一年前子期赌气，换了联系方式，可否请您帮我告知她一声，李伟仁已回国，正在家等她？”
　　秦飞深知子期不愿为任何事耽误RV工作，本不愿意。但按现在这情形，秦飞也不敢贸然替顾子期作出判断，只得答应，拿出手机给顾子期发了微信。
　　[子期，有个叫李伟仁的人来了，正在家里等你。]

　　顾子期事务繁多，以往顾子期的微信总要等上一两个小时，秦飞为此埋怨不堪，顾子期只道“小飞你的微信从来没什么正事，吃到一颗好吃的卤蛋都恨不得要跟我炫耀一番”，并不接受他的控诉。
　　这次却不一样，刚发出去没几秒，顾子期的回复眨眼便至。
　　[我马上回来，你也先别走。]

　　秦飞懊恼，并不想看这二人小别胜新婚，但又不想错过关于顾子期的任何事情，只能按捺冲动继续等待。

　　秦飞本想烧水泡茶款待一下李伟仁，无奈却毫不了解顾子期的厨房摆设，反倒被李伟仁反客为主，熟练地找出牛奶，滤纸，咖啡杯，煮了两杯咖啡端进客厅，一杯给秦飞，是加奶加糖的latte，另一杯自己端在手上，是杯浓醇的espresso。
　　秦飞深感被歧视，谁说年轻人只能喝甜甜的latte的？但不得不承认，李伟仁的手法相当不错，这一杯回味无穷。

　　正在二人面面相觑，尴尬至极的时候，大门开了，顾子期踢掉高跟鞋的声音清晰可闻。
　　李伟仁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门口方向踱步，秦飞也紧跟着站起来紧张地望向门口。

　　顾子期喘息着光脚跑进客厅，目光灼灼，李伟仁向她伸开手臂——顾子期一头扑进了李伟仁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