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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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殊到底是没有看到叶云昭和林敬白等人是否受伤。
为什么？
哦，因为他刚到了凝药峰门口，就被刚好出来的路原问了一句：“殊儿？你怎么过来了？书背完了？”
嗯，没错，这几天郁殊在琅嬛阁背书的消息已经传遍各大亲传弟子以及长老的耳边了。
为什么？
哦，请参考郁殊最近几天一脸怨念的表情。
郁殊感觉一箭穿心：果然，数学老师什么的，最讨厌了！！！
路.神特么.数学老师.原：一脸懵逼。
然后，他就被接下来出来的触司赶回了琅嬛阁。
妈耶！不就是背书吗？！
我特么还……还……
还真不行。
郁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书，内心不可描述。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叶云昭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郁殊也不管那么多，把书合上了，支着下巴凝神思索着，倒是内门弟子折了三个。
灵器峰的何铭，玄剑峰的柯玉和云岚……看来这冥火还真是不可小觑。
郁殊倒是不担心这次的小秘境事故是魔界专门针对流云宗的。冥火的威力及其霸道，但是只有护法以上才能驱使，而且使用一次极费灵力，最快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再驱使得了。
郁殊笑了。他倒不会认为魔界的人无聊到这般地步，专门驱使冥火去烧流云宗小秘境林。
所以，这一次魔界那边，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苦思了许久，却仍然没有一丝头绪。
算了，他就是一个三岁的小娃娃，想那么多做什么？郁殊毫无责任心地又翻开了书。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据说冥火每一次驱使出来，都会产生出一块紫魔晶石。用处他还没有知道，就是不知道叶云昭有没有看到。
冥火极为凶恶，凝结出来的紫魔晶石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书上没有记载，如果有机会，郁殊倒是想拿来看看。
“你在干什么？”
淡淡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郁殊下意识回头，对上了自家师尊的目光：“我……我在背书。”
陆绎泽没说什么，垂着眸子走了进去。正当郁殊松了一口气地暗想一句“幸好”，他又突然发现：不对，我心虚什么？
郁殊讪讪地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还是打算继续奋斗。
“书反了。”
刚刚低头看到书的郁殊：“……”
妈耶，现在真的心虚了怎么破？！
“师尊。”
郁殊翻开的书，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心思背书，抬头百无聊赖地看向自家师尊。
“嗯。”
“师尊。”他又唤了一声，陆绎泽抬眸瞥了他一眼，也“嗯？”了一声。
“师尊。”郁殊弯着眸子，难得是起了玩心。无论是在上一辈子，还是在这一世，他都是极少露出这般样子，嗯……就像……
就像一直乖巧的少年突然有一天的恶作剧。
少见，却是真实的。
陆绎泽这次没有回应。
郁殊简直尊大人没有理他，也不气馁，继续弯着眉眼：“师尊……”
“殊儿。”难得的，师尊大人抬头看着他。
“在。”郁殊的神色带着几分得意，似乎是在高兴自己的恶作剧完成一般。
“想捉兔子？”
“……”
郁殊石化了一瞬间，满脸哀怨，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师尊，你说过不用去后山的，我们要学习啊！学习啊！”
陆绎泽看着地上打滚（雾）撒泼（再雾）的瞪着大大的眼睛的娃娃，淡淡的移开了目光，不置可否。
郁殊了解自家师尊的性子，也不在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或是真的怕师尊把自己扔回后山，他站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到陆绎泽身边：“师尊，不是说好了学剑吗？”
师尊大人轻飘飘地看了郁殊一眼。
但是就是那轻飘飘的一眼，郁殊瞬间就蔫了。
好吧，又一段黑历史。
叶云昭他们从小秘境回来的第二天，与书就开始瞬间，别看他第一反应是抗拒，但是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地对学剑极为感兴趣的。然而刚刚开始学剑的时候，陆绎泽选了一把最轻的剑递给他……
妈耶，这剑直立起来比他还高，见鬼的学剑啊。
郁殊回想起这件事，讪讪地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就被人提着后领子给拎了起来。
郁殊：等等，发生了什么事？
疏冷的上仙低着眸子把自己的小徒儿拎到了书案前，对上郁殊一脸懵逼的目光，他淡淡的开口：“练字。”
郁殊：我能选择去捉兔子吗？！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师尊大人淡淡地坐在了书案的另一边，随手执起了书卷，似乎是打算就在这里监督着他。
郁殊心如死灰。
算了算了，写字吧。
郁殊哀怨地望了一眼低着眸子不再看自己的师尊，随手就拿起了一支毛笔，沾了墨，开始在宣纸上写字。
他毕竟在寝室是个文科生，对于古诗词什么的，虽说不是很喜欢，却也不会有所抗拒。只是……
这毛笔是真的难用啊！！！
郁殊的手很小，勉勉强强地握着陆绎泽让人特地寻来的改小的毛笔，不时小心地拢着衣袖，以防沾上了墨水。
“师弟，殊儿。”
正当郁殊正在奋笔疾书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道声音，他微微抬眸看去，随后放下了笔，站起来行了个弟子礼。
“掌门师叔。”
穆虚看着郁殊带了几分跌跌撞撞地行着礼，捋着胡子笑了笑，示意郁殊不必多礼，随后看到书案上的纸笔，挑了挑眉，笑问：“殊儿这是在学字？”
郁殊轻咳几声，回了“是”。
陆绎泽抬着头看着他们对话，神色浅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也唤了一句“师兄”。
郁殊也没打算多聊，坐了回去，执起笔继续练字。
让他一个现代人去用毛笔写繁体字，这不是难为他吗？！
郁殊看着自己的鬼画符，面无表情。
穆虚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向陆绎泽，笑道：“你是第一次收徒，过几日便要让人着办收徒仪式，正好这次云昭他们平安回来，这可是也要好好举行。”
“师兄决定便好。”陆绎泽敛着眸子，淡淡地又翻了一页书。
他对收徒仪式并没什么在意，而且郁殊也明显表现出一副懒得动的样子，满脸都写着“不举办也行”，所以怎么弄，让穆虚决定就好。
明显他们师徒二人就对这种事情不太热衷。
“也罢，反正你一般对这些事不是很上心，不过也巧，你的收徒仪式过后，祈元节也要到了。”穆虚也知道自己师弟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恼，随手在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
“祈元节？”郁殊在一旁一边练字，一边分了神听，在听到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了，“那是什么节？”
穆虚放下了茶杯：“祈元节是流云宗特有的节日，当年先祖创宗之时，不知为何而定下来。十年一次，殊儿来的也算是巧。”
郁殊颇为感兴趣：“到时候应该会很热闹吧？”
“之前的祈元节倒是没有多热闹，只是做个仪式，只是这次收徒仪式在前，各大宗门都会派人过来观礼，应该也会留下来参与。”
“等等！各大宗门？会派人过来？”郁殊瞪大了眼睛，莫名有种当初测灵根时的吐槽心思：妈耶，我们就真的不能安安静静的搞个仪式就算了吗？！
“自然是会的，毕竟是琅嬛阁第一次收徒。”穆虚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此事先不提，不过这祈元节，殊儿，你倒是可以好好过一下。”
“嗯？”
“流云宗的祈元节与淮城的花灯节、南海的折枝节可是齐名的。”
“花灯节？”郁殊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是放花灯的吗？”
“哈哈哈……是的。”穆虚又捋了捋胡子，笑得开怀，“淮城的花灯节，可是一大美景。一到那一天，整个淮城可谓是亮如白昼。不过，殊儿，你日后倒是可以到南海那边看看。”
“因为折枝节？”郁殊想了想，问道。
“哈哈哈……如果殊儿想娶姑娘了，就去那边看看吧。”穆虚揶揄地笑着，丝毫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因身居高位而严肃正经的样子，“说不定在哪天，殊儿可以收到一些姑娘的花枝。”
郁殊了然，却也没放在心上。
他比较想去什么地方？
淮城吧。
为什么啊？
少年弯着眉眼，因为花灯节……听起来很像是一个古时的节日吧。
元宵节啊，他很想去看一下类似的。
两人继续聊了一会儿，没聊多久，穆虚便有事离开了。
郁殊觉得和穆虚聊天是颇为舒服的。虽然是长者，但是也就是因为是长者，而又如此亲切，才会更像是……亲人吧。
和叶云昭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和郁殊虽然也是聊得来，但是更像是长者而不像是亲人。
不一样吗？怎么划分的吗？
郁殊也不知道。
但是郁殊和穆虚相处的时候总感觉几分不自然。
倒不是穆虚哪里不好，只是……
怎么说呢？
穆虚对他的态度虽然像是亲人，但有时候看他的眼神却又不完全像亲人。
是看师侄的眼神吗？
也不是。
也许是过去的经历，郁殊对别人的目光都及其敏感，他总觉得穆虚看他像是看一件宝物一样。
还是能辟邪的那一种。
因为所谓的异星之名。
即使他已经多次和穆虚强调过他不是。
他重新拿起了笔，继续写字，只是不禁看了一眼，一直低头认真看书的师尊大人，微微弯了眉眼。
师尊对他来说，应该是相处的最轻松的
因为他所有的秘密他都知道。
师尊是怎样的存在呢？
郁殊又低下了头，在宣纸上继续写字。
嗯，亦师亦友吧。
“写错了。”
淡漠的，似乎带了几分玉石质感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轻轻地，不大，呼出的气息像声音的主人那般浅浅淡淡的样子。郁殊一顿，感觉有几分痒意，微微抬眸，就对上了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身边俯身查看的师尊。
陆绎泽似乎也没有打算说什么，见郁殊怔怔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不知道错了哪里，微微俯身，手握住了郁殊的手，一笔一划地把郁殊方才写错的字重新写了一个正确的上去。
手上微凉的触感让郁殊回过神来。距离很近，郁殊可以闻到陆绎泽身上的浅浅淡淡的冷香。低头看着被自家师尊握着手而写出来的字，很好看，像字的主人那般出尘飘逸的字，在一堆带了几分稚嫩和歪歪扭扭的字中，显得格外不同。
字写完了，师尊放开了他的手，淡淡地直起身子，腰间的玉石随着他的动作而划动，交叠出清脆的响声，郁殊微微晃神。
师尊。”
郁殊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明明没有什么事情，就只是想叫一下，却不像之前那几次那般是玩笑的样子。
他看着陆绎泽低着眸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弯了眉眼，正想说没事的时候，却感觉头上似乎被轻轻地揉了一下。
很轻，真的很轻。
轻到郁殊几乎没有发觉。
随后是上仙依然淡淡的声音，应道：
“我在。”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