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953年9月20日星期日深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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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结束，邓布利多终于又能够踏上坚实的地面，其感慨不亚于昨天从地下室中出来的激动。但紧接着，他又开始沉思，那个莱格拉斯究竟是什么来头。
“吼吼，”一个前边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是史密斯部长。“刚刚的那幕英雄救美可真是精彩啊！——嗯？我怎么觉得应该双方对调一下？”他笑得一脸白痴。
“你要是在意你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形象的话，我奉劝你闭上嘴。”被打断思考的邓布利多冷冷地说。
“切~各位的注意力都被那个金毛给夺走了。年轻就是本钱啊。”
年轻？那可未必。邓布利多暗笑。
“是吗？那他现在在哪儿？怎么没被人围着？”
“啊，他身手太好，噌噌噌闪过那群女人跑到悬崖边就跳下去了！”
“唔？他想靠游泳逃走啊？”
“怎么可能？他手里还握有扫帚呢！专门定制的‘叶斩’！他与水面接触之前就骑着扫帚往北飞走了，不知去了哪儿。”他伸手指了指，“不过我猜可能是那边的瀑布吧，那里景色挺美的。”
“哦。”邓布利多点点头，转身便走。
“喂，阿不思，你怎么连声再见也不说？”史密斯微怒道。
“也不知是谁，连声招呼也不打，‘吼吼’两声蠢笑便作为对话的开始的。后会有期。”语毕，便朝北边走去。
“你不会去找那个金毛吧？”
“不准别人叫你懒猪的你也没有资格给别人起外号吧？如果你不介意我把你的真名‘不小心’透露出来——请继续。”而且更重要的是，金毛狮他对“他”的称呼，每每听到便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他”。
“你！！”
“呵呵。”邓布利多轻笑，加快了步伐。他宁可步行，也不愿再骑扫帚了。
……
瀑布的后面是个隐蔽的天然洞穴。一瓶不知名的液体照亮了黑暗，以及两个入侵者的身影。其中一个的大嗓门甚至充当了无污染驱虫器，许多狐媚子匆匆忙忙地逃走避难。
“莱格拉斯，你今天太过分了！明知道我害怕那个该死的扫地用的玩意，还非要——”想到下午的悲惨遭遇，小矮人至今仍心有余悸。
“嘿，吉穆利，我只知道你怕骑马怕‘死亡之路’怕范冈森林里的那些树人呢！从不知道你也恐高哦！我想让你体验一下飞行的感觉都不行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才不恐高！你是耳聋还是眼瞎没注意到我的叫喊？！”吉穆利气愤地抡起脚边的棍状物，朝莱格拉斯那张白皙的脸砍去。
“喂喂你居然怀疑我的视力？”莱格拉斯轻巧地跳开，“好心”地提醒道，“还有，你拿的可是我的扫帚哦！你的斧头可没被准许带过来的。”
吉穆利僵硬地转头——待看清方才虐待过自己的“扫把星”之后，宛若抱着一个即将爆炸的炸药般，“哇”地一声扔掉了它，扑向前抓住一个“活物”作为依靠，全身颤抖。
莱格拉斯不易察觉地奸笑了一下，伸手搂住只及自己胸前的结实身躯。之后，朝瀑布的“水帘门”说，“你还要在外面呆多久？”
邓布利多轻咳一声，用魔杖飞开水帘，走了进来。踩到湿滑的洞穴地面，身形一晃差点没摔倒。当然这次莱格拉斯可没有扶住他。
“你们到底是谁？”
“啧啧，还真是直截了当。如果我说我们是米思兰迪尔的朋友、曾经的战友，你是不是就会换个态度了，阿不思？”
“……米思兰迪尔的？我没听他提到过你的名字。”
“哼，像刚多尔夫那样交友广泛的人，有多少个朋友岂是你能了解的？”吉穆利推开莱格拉斯，横眉竖目。
“别那个失礼，吉穆利。”莱格拉斯急忙安抚道，并懊悔过早地把邓布利多叫进来。
而邓布利多，才注意到刚刚听到的两个说话声的另一个主人，瞠目结舌道：“你——你是地精？部、不可能有这么大只的……”声音渐渐地到常人听不见的程度，但吉穆利显然已被此激怒。
“我是小矮人！格洛因之子吉穆利！刚多尔夫没跟你说过么？我——唔！”莱格拉斯右手抱住他的腰，左手捂住他的嘴——很不容易，因为他的胡子太多太长。
“好啦好啦，你要是再把你家族的那些个事抖出来我们今天就说不完了。”
虽然莱格拉斯低着头，但邓布利多仍感到他瞪了自己一眼。“抱歉，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矮人的存在。”
“哼，少见多怪的小孩。”虽然称呼邓布利多为小孩很奇怪，但对于早已度过悠久岁月的吉穆利来说，邓布利多也只能算作是个小孩子。
邓布利多苦笑，这个小矮人的脾气还真暴躁。真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与他成为好朋友、好搭档？或者说，何种生灵？
看到邓布利多对自己投来的疑问，莱格拉斯干脆地说，“我是个精灵，来自黑森林的瑟兰迪尔之子莱格拉斯。不过那地方现在早就找不到了吧……”停顿一下，道，“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吧？彼此了解浪费了太多时间。”
称不上了解吧？
虽然还抱有怀疑态度，但邓布利多还是点点头。怪不得容貌出尘，原来根本就不是人类。
“言归正传。我们是为了你、噢不、‘你们’而来的。”
“我们？”
“对。就是你和盖勒特·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眨眨眼。“我想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格林德沃已被终身监禁在纽蒙迦德，难道你们要助他越狱？我个人就不会允许的。”
“不不不，我们才不管‘□□’的事情。”
“……”
“我们所位置来的，是你们的灵魂。通俗地说，就是你们死了之后的那个意识体。”
“死？人死了不久会自行选择，去——那个世界或者留在人间？你们又来干什么？左右我的选择？”
“是给你一个新的选择，阿不思。前往西方，精灵的最终归所。我们就是从那里回来的，帮助米思兰斯尔。”
“多亏了盖拉德丽尔夫人！”吉穆利补充道，没注意到莱格拉斯的脸扭曲了一下，“而且，她还送了我们她的镜泉水！”说罢，指了指挂在洞穴顶部的小瓶。
“米思兰迪尔的任务是——”
“是为了这个世界。你们人类经历了两次对利益的争夺所导致的毁灭性战争之后——以前虽然也有，但这两次规模空前——各个国家之间的关系将会得到改善，新的世界秩序也会诞生，算是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新纪元吧。”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呢？你和盖勒特做为结束战争的功臣与牺牲品——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盖勒特难道没有舍弃他的自由么？你难道没有舍弃你的爱么？——你们两个将因此得到梵拉的馈赠。”
“不管那是什么，我不愿接受。”
“啧，竟有你这种冥顽不化的家伙！一般人不都是会笑逐颜开吗？”
“……”
“人类不都是很贪婪的吗？莱格拉斯，继阿拉贡之后，咱们又见识到一个特例了。”
“啊，吉穆利，贪婪是人的天性；我相信小阿不思肯定也有自己想要的，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阿不思，我告诉你，梵拉的馈赠与你的愿望——别对我没有！在我面前说谎是极为愚蠢的——是一致的。在你和盖勒特死后，由我和吉穆利作为领航者，带领你们的灵魂乘船前往西方，在那里生活。魔戒大战之后，有卓越贡献的魔戒携带者也被允许和西归的诺尔多精灵一同从佳离岸出发。”
“我不能选择一个普通人所拥有的归宿么？”
莱格拉斯笑得很奸。“当然不能。因为盖勒特·格林德沃已替你作出选择了。早在几十年前。”
邓布利多沉默无语。格林德沃在就知道他们的未来——或者说，最终——是会在一起的？那为何他被关进纽蒙迦德的时候一副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表情？邓布利多自认有一定的洞察力；如果格林德沃是在演戏，他一定能看出来。更何况，他们两个彼此了解颇深。眼前这两个家伙，他相信他们不是人类；但光凭他们认识米思兰迪尔这一个条件还不足以相信他们的全部。
“你还在怀疑？”小孩人唐突地说。
“是。”邓布利多承认，他没有撒谎的打算——他相信刚刚莱格拉斯所言非虚。“我认识米思兰斯尔以来，他就只给我提建议、提供帮助，偶尔让我去收集这个那个，却从未告诉我我的未来如何如何。”
“的确，我们也有些鲁莽。”莱格拉斯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惭愧。“但你——迟钝至极，真让我同情可怜的盖勒特。你非要证据的话，我们约个时间去米思兰迪尔家作客就可以了。比如——下个星期？”
“等、等等，莱格拉斯，你下星期六有联赛的！”吉穆利匆忙插口。
“哦，忘了……瞧我这记性。”莱格拉斯的镇定自若让邓布利多知道他对于魁地奇并没有抱认真的态度，充其量是消耗一下无聊的时光。“那就半个月后，十月四号星期日，晚上七点，在米思兰迪尔家碰面。就这样定了。”不等邓布利多回答，一跃而起摘下盖拉德利尔之镜，递给吉穆利，又从地上拾起被吉穆利扔掉的“叶斩”，准备离开。
“喂——”被无视的邓布利多简直无语，“你就不听听我的意见？还有米思兰迪尔的？”
“呵呵，因为你一定回来。”嘴角上扬，给邓布利多一个漂亮的侧脸，“给你提个醒，奥洛斯也是这件事中的重要角色，相信‘天才’的你早已有所察觉了吧？”
“什——”
邓布利多还未说完，莱格拉斯就跨上自己的扫帚，把一脸惧意的吉穆利拉到自己胸前，飞了出去。
洞内，邓布利多兀自沉思；洞外，莱格拉斯得意洋洋，“喂，亲爱的吉穆利，你绝不觉得迈尔达·奥洛斯这名字很不错？”
吉穆利哆哆嗦嗦、牙齿打颤，“我、我才不懂那玩意！矮、矮人的语言才、才是最棒的！而且你、而且你老对我说那个、那个‘迈尔达’也不告诉我什、什么意思，我已经、腻烦了。”
“你——！”耐心等待他讲完话的莱格拉斯差点没从扫帚上跌下去。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唉！
莱格拉斯忽然有种感觉，奥洛斯多不定也会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挫败感。这样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些。
他紧了紧环在小矮人腰部的左手，飞向那漫天星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953年9月20日星期日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