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对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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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言不发，只是兀自地饮茶，泰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而后，她微微垂下眼眸，一粒一粒拾去棋盘上的白子。
一颗，一颗，她总是在棋罐上方轻轻松开手指，每一颗棋子落入总是带有泠泠的声响。
而意澜却在这一声声中愈发紧张，心跳随着声音一次次的加重。
背后的冷汗涔涔，呼吸越来越急促，却越来越无声。
意澜如坐针毡，她期盼从太后那里得到一些回应，即使是她眼神中的一丝愤怒也好。
但这样的冷漠，僵持，让意澜越来越紧张。
终于，意澜沉不住气了，端正地行了屈膝礼，语气带着懊悔，更多的是小心与胆怯，“臣妾知罪，请太后责罚。”
太后已经整理好棋盘，调换了棋罐，手执一枚黑子，毫不犹豫地落在棋盘正中央，十分冷淡道：“皇后哪里有罪？”
她独自对弈，转眼黑白双方已经各下了三四子，自己的眼神更加犀利，“皇后都敢来审问哀家了，哀家哪还敢治你的罪？”
意澜惶恐不安，耳边开始出现了珠翠相碰发出的泠泠声响。
她声音有些颤抖的解释道：“臣妾知错……臣妾不该如此无礼……”
“你倒也知道无礼二字！”
太后转过头望着意澜，眼神中难掩不可遏制的怒气。
逐渐地，怒意淡化，变成了黯然的失望。
太后望着意澜良久，想要责骂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终于，她无奈道：“行了，起来吧。”
“皇后为什么要细查此事？”
意澜局促地重新坐好，颔首低眉，眼神四处游离，“臣妾想为叶氏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皇后竟也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太后冷冷一笑，讥讽道：“皇后怕是忘了，是谁把叶氏逼到这个份儿上？”
意澜默不作声，只一味地低着头，太后继续道：“别当哀家不知道，哀家虽不出这慈宁宫门，有些事也清楚得很。要论叶氏的罪名，皇后才是罪魁祸首吧！你命其余妃嫔不许探望，又引导顺婕妤和叶氏扯上关系。哀家不知道你究竟和顺婕妤说了些什么，但内容哀家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人人都道你教导有方，其实你打得什么主意可瞒不过哀家。既做了顺婕妤的胎，又抚养了舒词，皇后真是好计策！”
意澜听见自己的作为被和盘托出，嘴角泛上淡淡的微笑，恭谨道：“臣妾雕虫小技，果然瞒不过母后。”
太后阖上眼眸，似是回忆着什么似的，摇摇头道：“那也是从前了。而且即使是这件事，你也是半途而废，迟迟没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举。不然，哀家怎会亲自出手！”
她的语气更加严厉了些，“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优柔寡断，顾虑重重。只知道一味得在暗处躲闪，这才一次次中了别人的圈套。”
“这次禁足的事情，是皇帝冲动了。皇帝和哀家也下令，堵住了宫里人的嘴，你也不必胡思乱想，乱了心神。只是即便是冲动，皇帝能为了一个嫔位的妃子禁足了你这个堂堂皇后，你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也可见一斑。”
“虽说如此，你若是为了此事消沉，也万万不可。哀家只提醒你一句，莫要对皇帝动情，也莫要生出其他没有必要的情。若想权倾后宫，必要斩断情丝。你可是口口声声地告诉过哀家，你要为了沈家保住皇后的宝座。可你现在这幅样子，哀家看你可没这个能力。”
“沈家的皇后，要为了皇后的位子不惜一切，而不是像你一样畏首畏尾。你不该这样没出息！”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对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