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米糟

20、出宫

　　又一次，瞬英假意给贤妃去尚衣局拿衣服，地点仍然约在花园柳树旁。
　　两人各自靠在假山一边，假山里有一个洞，可以听到各自的声音。
　　“殿下，今日有什么要教奴婢的吗？”
　　“《荣枯卷》看的怎么样？”
　　“背的熟烂了。善恶有名，智者不拘也，天理有常，明者不气也。道之靡痛，易者...”
　　“好了，今日没时间听你背这些。但你该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吧？”
　　“奴婢知道。”
　　“那好，明日你与我出宫。”
　　“殿下，莫说出宫，我现在在贤妃的府邸，与你见面都是要被人所疑的。更何况与您一起出宫。”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你想报仇，那便走，若你依旧想着傍着贤妃，嫁给我兄长做个妾，我也无话可说。”
　　“好，我跟你走。”
　　对面只是传来一声“嗯。”，便再无声响。又是如此，瞬英只好也回去。
　　“瞬英，陛下生辰眼看就要到了。你前些日子说，陛下喜爱什么西山松玉佛，我便让人抢先一步要来，可是，皇后手上也有那玉佛，不是说只此一家吗？”
　　西松山玉佛的确只有一件，说的并非是平平凡凡的玉佛，而是一位父亲为孩儿祈福，跪拜许久，才得感化高僧，得以开光。那孩子病也就从那之后好了起来。皇帝不知从何时起，尤爱父慈子孝的故事，此物件再合适不过了。而如今的玉佛，想必是颂华的手笔，再伪造一个赠与皇后，玉佛又有谁能看得出真伪啊，不过都是信口胡诌罢了。
　　贤妃自然不肯输了皇后的气派，玉佛不行，那就寻别的物件，可又有什么宝物能让见惯了宝物的皇帝欣喜呢，多半是不能的。
　　“娘娘，那商贩的确是这样说的，可是谁又能搞得清楚呢。”
　　“现在如何是好。”
　　“娘娘，如果你愿意，奴婢可以愿意出宫为您物色良品。”
　　“你，该不会借此机会去见莲玉吧。”
　　瞬英脸色一变，料想这定是贤妃对自己的试探。
　　“娘娘，奴婢知道孰轻孰重，莲玉的家乡远在辽北，娘娘给的期限却只有三日，我莫非会飞能找莲玉？只望过些时日，我们的仇人都灭了，您能给我个恩典，让我看看她。”
　　“是，瞬英，我知道你最是有分寸了，此去你定要小心些，就让何奇陪你去吧，再暗地里给你们安排了几个高手，应该无大事的。”
　　“娘娘，您放心，陛下稀罕物件定会给娘娘寻回，一方面小公主年幼，奴婢不在，娘娘一个人多忧心。”
　　“我是她母亲，那是自然。”
　　贤妃什么时候把自己当她母亲，无非是皇帝过来的时候，她便装个面，对小公主的关爱无非是做戏，公主毕竟是公主，现在，贤妃已是贵妃了，可纵然如此，这点升，也并非能让太多人垂的头更低。
　　将来要远嫁，哪像皇子，无论多不计，也有个封地。
　　第二日，已出宫，但也并不得自由。
　　贤妃就安排好了一切，何奇随从，实则监视。何奇近日郁郁寡欢，晓研当着其他宫女面，拒绝与自己对食。
　　近日最好不要与这公公过多接触，否则，你舔他一下，他便给你咬一大截肉下来。
　　而瞬英必须摆脱这些人，与颂华见面。颂华也借以寻找宝物的名义，得以出宫。
　　回顾四周，所有的人都照常工作，卖糖葫芦的数着今日的进账，卖配饰的则与人讨价还价，路人也都看着街上的玩物，怎么才能知道那暗卫在哪呢。
　　“公公。今日你要不要买些首饰给晓研。”
　　“瞬英，我们此次出宫要做什么你可还记得。”何奇并无好面色。
　　“当当然记得，但是我们此次出宫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你此时不与晓研重修，我怕，你与她再无机会了。”
　　“此话怎讲？”
　　“公公你想，我们宫女能出宫的机会实在没有，那宫外的玩物也只能托人带，那些个出去采办的都只是顺手，常常带个劣质的偷工减料的，趁机摸一把我们也只好吃哑巴亏。
　　如今你出宫，你给她买个好礼物，晓研在旁的姐妹面前也有面子，也能给她添些首饰。如果你连这件事不做的话就代表放弃了。”
　　“我本来就跟她没关系。”何奇这样回道。
　　但没过多久，他又贼头贼脑的对晓研说:“你有什么办法把他们支开？晓研现在挤破头，终于进了皇后宫中。娘娘不喜欢我与她来往，我想还是不要让娘娘知道的好。”
　　“既然娘娘不想你们来往，那就算了，我也不能违背娘娘的意愿。”
　　“瞬英，瞬英，你别走。我这辈子没荒唐过。
　　如今，我的前程也无求，我的金银也无求，唯独情爱我想荒唐，她从未在乎我是不全之人，只是那次我看到贤妃娘娘来了，我就避开她，她生了气。你也是小姑娘，你们的心肠嘴软，最爱看情人圆满的戏码，你就...”
　　“可是。”
　　“你说得对，如果这次我不给她带东西，她那个七想八想的性子，或许真的会不理我了。”
　　“倒不是我不帮，你看看，这周围，哪里能看得出是暗卫。”
　　“这个，娘娘之前就告诉我过我，你看，那买糖葫芦的带着一小孩，其实不然，那男子已然不小，不过是个侏儒。买簪子的姑娘实则也是用针的好手。还有一位便是...”
　　“便是谁？”
　　“便是我了。”
　　瞬英打量了一下何奇，的确，他虽看着有些块大，但结实。论才能也不出奇，那么说他藏着武功，所以贤妃才将她留下来的，似乎很合理。
　　“你居然也会武功。”瞬英仍是问。
　　“对，所以，你把他们支开我依旧是放心的，你放心，虽然我在宫中事务繁杂，武功也有些生疏，我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以及看管自己自己吧。瞬英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