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米糟

19、颂华的母亲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好姐妹在不在这里，我听说这里呗扔下很多惨死的人，我就想来看看。”瞬英从一旁拿起一根短绳，飞快的将那废弃的桶捆在短绳上。
　　“不行。”他手里抖着那把短刀，手起刀落，那根绳子断了，继而又拿起那把短刀，落在瞬英的头上方，几缕发丝被斩断，飘逸着。他的手又停住了，手不停地颤抖，好像无形中有人在拦着她。始终没有落下来。
　　瞬英也便不管了，飞快的将木桶放下，她在井上方，仿佛闻到了尸臭味。
　　“母亲，儿子错了，母亲，儿子错了，你惩罚我吧！”颂华拿着手中的刀子割向自己的手臂，那血顿时蔓延满地，像是花朵绽放。
　　瞬英见状，连忙要抢下颂华的刀，颂华与她争夺之际，她的手上也划了一道口子 。
　　“喂，你没事吧，醒醒。”
　　过了许久，衡志王终于醒了，醒了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没有碰吧。”
　　“没有。”
　　“那是我母亲跳下去的井，当年她被幽禁在这里，郁郁寡欢而终，她活着的时候被关了那么多年没人理，我不希望她死了，会有很多人来吵她。”
　　“可是，我朋友...我想把她埋了。”
　　“只要你别碰那口井，我教你一个方法。”
　　“什么？”
　　“往井里多埋点土，其实也就跟坟墓一样。那些孤魂野鬼无非是因为尸体无人收拾，还能看到光明，还能看到人间无人收拾，那你，往井里多埋点土也是一样的。”
　　“真的？”
　　“那年我七岁，我就是这样埋葬我母亲的。我母亲心善，我想也不会拒绝你那好姐妹的。”
　　许久，颂华拿来了两个铲子，扔给了瞬英一个。瞬英找石子少的土往里面放，就那样往里面埋土许久，终于完事了。
　　瞬英跪在那就井口，止不住的流眼泪，她发誓，一定要报仇。是自己自私，或是自己愚蠢，她已经分不清了，她只知道，当莲玉死了她就只有报仇这个念头。
　　“这井装满也快了。”他话里藏着无数的叹息。
　　瞬英只是看了看他。
　　“这里藏着无数的冤魂，都得要个交代。余瞬英，我们联手对付贤妃？”
　　“贤妃难道就是害你母亲...”
　　“你不用管。”
　　“你一次次的想要点醒我，可是我没有听，我可能就是蠢，如果你跟我联手，我可能会害了你。”
　　颂华的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声“我不怕的，你可不要忘了，我是皇帝的儿子。如果你怕的话...”
　　她的确犹豫着，她进宫是目的并非如此啊，她是想要自己出人头地啊。
　　“你帮我对付贤妃，我帮你对付太子妃。”
　　“我想要余晚跪在地上求我。”
　　“好。”
　　“她得哭，得流泪，得为以往忏悔。”
　　“好。”
　　“我要毁掉她所有的骄傲。”
　　“好。”
　　雨又开始下着，仿佛为这一场厮杀唱着贺歌。颂华看着瞬英离去的身影，暗暗道:“也是为了保护你啊。”

　　“瞬英，这孩子闹个不停，你快把她抱走。”
　　“是。”
　　“等等，你刚刚出去干什么？”
　　“我去看看莲玉有没有走远，可是她好像已经走了。”
　　“你们姐妹一场，既然她这样考虑你也应该明白。以后你就一个人住那偏房吧。”
　　“是。”瞬英抱过小公主。
　　“瞬英。”
　　“娘娘，什么事。”
　　“我们的约定还做数吧？”
　　“自然作数。”

　　韶元三十七年，贤妃白玉容因诞下善烁公主被封为贵妃，普天同庆，连连三日，灯火不熄。
　　瞬英每日除了孩子，还有便是抓贤妃与自己姐姐的把柄。
　　没过几日，颂华就给瞬英传来消息，见面。今日颂华告诉她，说当年迷戏公主的死便是贤妃造成的。
　　据说，迷戏公主当年已有喜爱之人，但皇帝为了免受战乱，就想让迷戏公主和亲。
　　迷戏就装病，被贤妃戳穿，在之后迷戏没辙了，便托人带了只有疫病的死老鼠，寄希望于假如自己得了病那外族就不会要自己，说不定后来就治好了呢。
　　结果，这一病，就未好。
　　而颂华查到，那只老鼠便是贤妃的故人帮公主带进宫的，只要顺着这条线索，就能把我住机会。
　　另一方面，贤妃显然对自己抱有希望，不断的吃药，而太子妃与皇后决裂的事情已经处处皆知了，太子妃如今希望能够与贤妃重修旧好，借助贤妃的家族支持让太子平安的继位。
　　当然瞬英也常常旁敲侧击试探着贤妃的态度，不过贤妃总是说她很坚决，不会与这种出卖过自己的人为伍。但是瞬英逐渐也愈发了解宫中的事情，即使她的确是不会再次完全信任太子与太子妃二人，但是，利字当头，倘若自己当真不能诞下皇嗣，那有个后招也是好的。
　　瞬英后从颂华口中了解到，皇后与太子等人一刀两断而和他同谋，是因为皇后清楚，皇后的父亲虽官位高，身份尊贵，实则无权，皇帝向来又不宠后宫，无从吹枕边风，于是太子既然已经到如此地位了，再依靠的，便是大臣们的支持了，而皇后没有。
　　颂华有的，便是皇帝的亏欠，颂华的母亲枉死，但是皇帝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却想极了颂华名正言顺的回宫，于是便编出个谎来，说是皇后当年与皇帝流落在外的孩子。皇后有后宫之主的身份，而颂华有皇帝的亏欠与宠爱，那宫外的宅邸选址离皇宫近的很，光招名间人才来建造宅邸，没有三四年恐怕是弄不好的了。
　　贤妃与太子渊筌联合，可谓是天衣无缝了，皇后与衡志王颂华相联却像是两个无所依的人抱团取暖，因为颂华整日疯癫，口无遮拦，论文不行，武也不能，常有人觉得觉得好笑，皇后怎么会选他。或许真的只是给皇帝擦屁股。
　　颂华与皇后两人却真的像母子情深，颂华却给了瞬英许多皇后的小把柄，他是这样对瞬英说的：“瞬英，如此，贤妃便觉得你有用，但是这些把柄对皇后没有致命的威胁，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你只要大胆的去做，让贤妃倒台，太子妃倒台。你要记住，贤妃当日筹谋不过是一时头晕，谁知那孩子却是女孩，如今又是不一样了。”
　　渐渐的，她发现这个人蛇两面的颂华远远不如她想的一般，他一定有很多秘密，才能有如此厌世的脸，可愈发觉得，颂华对自己比曾经冷眼相讥暖太多。
　　一种错觉，他在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