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雀渡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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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撞县蓬莱客栈。
紫塞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酸疼的，经过马车的长途颠簸，这罪，实在不是人能够遭受的。紫塞疼的龇牙咧嘴的，就差叫娘了。司马有晟有些不屑，这点小苦都吃不得，今晚又该怎样去夺取琉璃石呢？
秀儿赶紧给她们家小姐准备好了热水，干净的衣服。等紫塞换好了行头，又该是另一个面貌了。
蓬莱客栈当真是客似蓬莱，虽然只是下午时间，但闲来喝茶的却不少。为什么？因为这里有一个说书先生。这说书先生来头可不小，算是已经走南闯北的老手了，此刻只是想将自己的见识说来，逗客官们一个笑，满足这些人的好奇，再来收取些银两，好给自己准备足去下一个目的地的盘缠。
说书先生可以说是一个五十刚出头的老先生了，头发倒有些花白花白的，也许是因为人饱经沧桑的原因吧。一身穿的只是粗布，下巴上有几屡突兀的灰色胡须。人倒显得有些干精。
“司马有晟，娘娘说到了这儿会有人和我们碰头，可是咱来这大半天了，人呢？”紫塞一边咂吧着嘴里的花生，一边盯着说书先生，把他打量了个边，又一边心不在焉地问司马有晟。
司马有晟打开白扇，把玩了一番，并没有立刻回答紫塞的问题。
“问你话呢，人呢？”紫塞见司马有晟不回答，这才转身过来严肃地问。
司马有晟还是不答话，手中的扇子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让司马有晟的目光全集中到那去了。紫塞有那么些不耐烦，可是她管的着么？管不着，只好又继续转过身去，听说书先生精妙绝伦的故事。
“啪！”扇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砸，震得桌子上的茶水险些溢出来。“来了。”
紫塞听的入神，完全不知道司马有晟在说什么。又是重重地一声，可扇子砸的却是紫塞的后脑勺。
“哎哟！司马有晟，你脑子没病吧？我这正听的高兴呢，没事你砸我干什么？”紫塞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的嗔怨。只是这档子的时间里，紫塞迎面来了两个人。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模样，有些……有些……姑且说成猥琐吧。但又不乏壮硕，两眼自打一看见紫塞，就没从紫塞的身上离开过。紫塞厌恶地别过头去，这人，该小心点的。另外一个干瘦干瘦的，怕年龄也就和紫塞的生理年龄不相上下吧。
“钟兄，来请坐。”司马有晟起身，给猥琐男腾出来一个地方，恰好是正对着紫塞的位置。紫塞恼火得很，没想到这人居然是要和自己一起盗墓的伙伴。看来，自己又得憋住恶心了。
“司马公子，这位是……？”猥琐男眼睛不住地瞟着紫塞，巴不得把她给一口吃了。
司马有晟抬眼往了一眼紫塞，给猥琐男满上了一杯酒：“喔，她是舍妹。你知道了，这次上头下的任务，倒有些重要的，上头害怕有什么闪失，派了舍妹来。我这妹子，有一宝贝，能知晓墓穴方位，驱除妖魔鬼怪。所以，上头为了慎重起见，就这样了。”司马有晟说的多无所谓，就好象多这紫塞一人不多，少这紫塞一人不少似的。
紫塞虽然是不满的很的，可是却不敢说什么，万一又露了什么马脚，又得怪在她身上，多不值当啊。
“喔，好好好。”猥琐男笑得更猥琐了，害得紫塞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哎？你这妹子叫什么来着？水灵灵的一个，也不介绍介绍？”
司马有晟使劲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恍然道：“哎呀，钟兄，瞧我，怎么忘了介绍人了。来来来，妹子，这位是钟离间钟兄弟，这旁边的是小仨儿。钟离兄可是有名的摸金高手……”司马有晟倒是想继续介绍下去，可紫塞很无谓地又别过头去,这紫塞这么不给面子,又有什么办法。不过……
“钟离间？可复姓钟离？”紫塞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口气。
“是，姑娘怎么知道的呀？”猥琐男两对金鱼眼就盯紫塞不放了。
“喔，没什么。”嘁，这真是坏了咱们祖宗家名声了。在现代的时候就听同行的说过，这盗墓中有一族系可是高手中的高手，那就是钟离族了。不过，看他这家伙的样子，怕是污蔑了钟离族系的名声了吧？
“恩。小仨儿啊，还不过来见过……见过……”“紫塞。”紫塞慢吞吞地吐出自己的名字，这才让钟离间不显得那么尴尬。“对对对，紫塞姑娘。”
“是，小仨见过紫塞姑娘。”这干瘦干瘦的小屁孩，看起来蛮羞涩的嘛，怎么会跟着个这么个猥琐男？莫不是！紫塞突然想起了BL里的经典小受被虐场面，不由得将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又那么恰巧了，就给喷钟离间脸上了。
“哟，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没注意。钟公子还莫要见怪啊。”紫塞赶紧递去一张手帕，礼貌上还是要道歉的。
钟离间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嘴上不说，这事儿就算完了。
司马有晟看着那说书先生，突然嘴角上扬了几度，怕是想笑，却又不好笑。
“对了，司马公子，我这想问问，咱们什么时候动手？”猥琐男显得不这么猥琐了，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严肃。
终于回到正题上来了，紫塞松了一口气。
“今晚，时日不多。此次一去，风险甚多，所以入夜前，万事都要准备好。不知钟离兄是否一切准备妥当了？”
“自然。不过还是要司马兄再检查检查，看看是否遗漏了什么。”钟离间靠近司马有晟，似乎准备着要说些什么秘密的内容，“不知司马兄是否准备好了那件器物？”“自然。”瞬间，钟离间又输了一口气。
紫塞看得是一楞一楞的，不知道这两个人这么秘密的要干什么。
茶喝倒一半了，看那说书先生也说得差不多了，紫塞伸了一个拦腰正准备要走。
“你急什么？还有人没有来。”听了司马有晟这话，紫塞的动作僵硬了半天，这又缓过来。
“还有谁要来？怪的很，要来一次性来全了不成？”紫塞歪头揉了揉早就酸疼了的脖子，“还有谁啊，还得等多久？”
“对不起，司马公子，我来晚了。”感觉是好熟悉的声音，好清爽，却又好陌生。紫塞心跳真的就这么硬生生的落了半拍。回头一看，紫塞突然想起了那首烂用的都快掉渣的诗：“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他，居然是他！
“完颜公子，你看你又迟到了。”司马有晟环胸而抱，有些嗔怪的意思。
“呵呵，”这位叫完颜的男子憨厚的一笑，“是是是，是有事耽搁了。”横手一抱拳，向钟离间、小仨儿、司马有晟，当然还包括紫塞在内的众人道了一声对不起。紫塞突然回过神来，觉得脸是发烫的很，他他他，没有认出我吧？
扑扑小脸蛋，慌忙地转过脸不去看这奔放的男子。
“紫塞，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完颜不破，来自蛮族，他可是所谓的年少有成。人不但长的俊俏，而且功绩赫赫。”司马有晟有些故意的味道，不断地给紫塞渲染着完颜不破的背景，身份，地位。只可惜，紫塞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轰”的一声，紫塞的脑袋早就大了。
“司马公子，这位紫塞姑娘……？”完颜好看地瞧着紫塞，害的紫塞巴不得能找个地逢儿钻进去。
“是舍妹。不知道今天她发了哪门子的病，竟然害羞起来。”司马有晟坏坏地一笑，就是要这种效果。小妮子，不捉弄捉弄你，我还是司马有晟么？
“司马有晟！你就别损我了，成吗？”紫塞赶紧地责怪起司马有晟，可是烧灼地脸却不敢把头抬起来半分，“完……完颜公子，对不起，我失礼了。”对啊,自己是真失礼了.面对他,紫塞显得那么手足无措.还记得紫塞成亲那日吗,那个少年,阳光、明媚的少年，让紫塞一直念念不忘的少年，就是他——完颜不破。
“哪里……对了，司马公子，今晚可要行动？”明明脸都要靠近了紫塞，明明距离都快要缩小了，可是为什么这男子这么不懂得情调！这时候问什么行动不行动的。
“是。等等，我们这儿该还差个重量级的人物。胡爷，该出来的了吧。您老在这儿都观察了半天了。”话说这档，一五十出头粗布老人出现在紫塞一干人等面前。
“是是是……是你？”紫塞瞪着眼睛，这不是那说书先生吗？
“胡爷，”司马有晟向这位胡爷施了个大礼，“胡爷能出山，这是司马小儿的荣幸。”紫塞眼珠子都快给掉地上了。这平日里就算见了皇上也会突兀地显现出几分傲慢的司马有晟，怎么会对这半老的老头子这么恭敬。
“恩。司马公子多礼了。这次老小儿出山，只是为了能亲眼一睹秦始皇的陵墓，顺便若能找得出秦王照骨镜的话……”话说到这儿，胡爷又不再做多的言语。秦王照骨镜？紫塞觉得这字眼听起来很是熟悉，不过既然别人都不再继续说下去，自己再去问倒显得唐突的很，等下次抓着机会再问这老头吧。
钟离间这下憋不住了，赶紧鞠躬拱手道：“请问，您是胡有成胡爷吗？”
老爷子不答话，只是微微闭了闭眼睛。
“哎呀，我钟离某有生之年能见上胡爷一面，真的是钟离某三生有幸呀！仨儿！还不快给胡爷行礼！”说着，自己躬了腰，又拽上身边的小仨跟着行礼。
紫塞这一惊，心下想，看来这胡爷肯定是大有来头的，于是也赶紧跟着又是行一番礼。可惟独独有一人，偏偏不买这帐，这人便是才出现不久的完颜不破。恁凭你来头再大，咱这位完颜公子，来头比你更大，不信？往后面看吧。
“钟离公子多礼了，老小儿的名声都是以前的了，早就不敢再担当这盗墓王的称号了。”老者说着，又摆摆手，示意这些都是往事，不必再谈论。此话一出，紫塞又是一惊，老爷爷，这家伙的，怎么又来个盗墓王。这下子，还不知道要齐聚多少高手了。
“胡爷，司马公子，我看时日不早了，是不是该准备好要出发了？”完颜实在看不下去这汉人的这么多礼节，推脱来推脱去的，要继续这么下去，又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了。
“也对。紫塞，人你也认识过了，那你准备好了没？”紫塞点点头。什么都该准备好了的。早之前就让秀儿给自己织了一件衣服，这衣服，还得稍后再说。
“司马有……”紫塞突然意识到，司马有晟现在扮演的角色是自己的哥哥，于是把司马有晟的名字赶紧咬碎了一半儿，给吞肚里，马上又换口：“有晟哥哥，紫塞早已经准备妥当了。现在都能出行了。”
司马有晟点点头，又望望众人，“好了，晚饭过后，城西秃子林见。各位，保重！”说罢，刚才的人都没了影子，就好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客房里，紫塞将鬼眼石放在心口处，觉得好不安心。赶紧叫来秀儿，吩咐道：“秀儿，”紫塞咽了咽口水，“秀儿，这里有些银两，若是我们两日还没有回来，你就拿上这些银两赶紧走，走得离……离……离长安越远越好。对了，这信你收着，若我们真没回来，记得托人把这信寄给爹爹。”紫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这些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至于为什么让秀儿跑，那肯定是有原因了。
如果紫塞一行人真没有回去，惟独只有秀儿回去，就算封了杜家的口，皇上也不笨，朱老贼也一定会察觉到什么。为了确保万一，不能让任何人露了口风，柳芝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秀儿似乎也觉察到什么，也不多做什么想法，收下银子和书信，又给紫塞重重的一跪：“小姐少夫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的。秀儿这两日一定会替小姐祈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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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子林入口处，紫塞和司马有晟早就在这儿等待多时了。
不一会儿一抹黑影一闪而过，兀地面前立了一人，是完颜不破。和之前见到的，倒没什么特别的装扮。没几分钟的时间，钟离间、小仨儿两人也来到了秃子林。现在只有胡爷了。
“不好意思，老朽这中途有事给耽搁了。”这姗姗来迟的人，打着哈哈的，想要敷衍过什么。
“不碍事，胡爷这您先请吧。”司马有晟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恩，让老朽看看……”胡爷拿出一罗盘来，左右转了一番，一行人才跟着他往前走。
众人越深入秃子林，气氛就越发的诡异。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一不小心就打搅到了在林子里栖息着的鬼魅魍魉。雾气越来越重了，再走几步，紫塞基本上都快看不见自己的手指了。
突然司马有晟暗叫一声：“糟糕！”紫塞还没有反映过来怎么会事儿，就让一个人给捂住了嘴鼻！紫塞呜咽着说不出话，瞪着眼要看清这人是谁，可只怪雾气太重，连跟手指头都看不清楚了。于是也不再做什么挣扎，看这家伙能变出个什么花样来。
话说这秃子林，凡是在临撞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这林子是片鬼林子。经常是人有进无出的，凡是临撞人，都是闻之变色的，更不要说进去看看了。可是它如何个奇怪法，这又要从头说起了。
三十二年前，有一樵夫，途径秃子林。早就闻言秃子林是不干净的地儿了，可是这樵夫偏偏不信，正巧碰上了，就怎么样也要进去凑凑热闹。于是进了秃子林，那时候的秃子林还远没有现在人们传说的这么恐怖的。秃子林里雾气一片，很快樵夫就找不着北了。转悠了半天，没见着来的路，当然什么妖魔鬼怪也没有见着。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柴火，干脆在树边打起盹儿来。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樵夫被一声声噬人心魄的声音给惊醒了：“樵郎、樵郎、樵郎……”是一女子的声音，“来呀，来呀来陪我做伴啊，樵郎，奴家好孤独呀~”这樵夫听的吓得半死，这糁人的声音简直要入了樵夫的骨，等樵夫缓过神来的时候，刚胡乱挑上柴火，转身一看，竟然又要把他吓个半死了。竟然是个没有半张脸的披发女鬼！樵夫吓得撒腿就跑，哪里还顾得什么柴火啊。跑了半天，也没见出了什么林子，只还在原地打着圈圈。樵夫早吓得尿了裤子，也不敢停，只能没命的跑。女鬼的声音还不绝于耳：“咯咯咯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这樵夫也算跑没了力，知道自己死期不远了，干脆就这样等死算了。可哪知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早就出了秃子林很远了，他这高兴的。可……你知道的，世上无奇不有嘛，等他回了县城，多少人都躲他不及。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呀……他背上背了那个女人！
之后，樵夫疯了，然后他自杀了，死的时候又很恐怖，以至于有多少人都不敢给他收尸。
自打这事儿后，临撞也就没人敢再提这秃子林的事了，当然还更不要说去瞧瞧了。但是，这越是神秘，诡秘的地方，往往也会伴随着一些诱惑人的东西。比如说，也不知道是从哪传下来的口，这藏着千万宝藏的秦始皇墓，就在这秃子林里！
所以现在才有不少亡命之徒，想要通过秃子林去获取宝藏。不过，你们知道，都说了是有去无回的鬼地方，这人进去了，怎么还会回来呢？于是，秃子林再次披上了神秘的纱衣。
“别动，别呼吸！这林子有问题。瘴气重的很。”听了说话人的声音，紫塞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原来是完颜不破！“嘘……别出声。我怕你内力不够，万一一说话把瘴气吸去就不好办了。”紫塞呜咽着点了几个头，示意她一切都听他的话。
完颜不破拽着紫塞的手，漫漫地向前摸索。没一会儿，就碰见了在树下面憋着气很久的胡爷。寻着一个人了，可还有人呢？三人歇了一会儿，又接着寻。这会儿任谁也是不敢出声的，没人打破沉寂，那么就只有继续沉寂下去。
突然完颜脚底下似乎踢着什么东西，摸下去在定睛一看，原来是小仨儿。他早就吓的瑟瑟发抖了，一个人埋着脑袋，就等他们来救他了。紫塞心里不爽的很，这么没出息的跟着我们来干什么？不是找累赘背么？可这节骨眼儿上，再抱怨也没有用了吧，接着找人吧。
钟离间好歹也是盗墓高手了，怎么样事情都该是分的很清楚的，所以不消别人说，他也知道这是瘴气，要是吸了去，说不定就丧了命。当然他这等触变不惊的人，可不会像小仨儿一样等着别人去找他，这不，他自己就已经摸索过来了。
这下五个人到齐了。可是……“糟了！司马有晟呢！”紫塞这一着急，她这嗓子，震得回声不绝。“你们、你们有谁看见司马有晟没有！”紫塞急急的问。可是大家都摇头。紫塞担心惨了，要是司马有晟死了，这回去该怎么交代？是不是也要跟秀儿一样要做逃命徒了？不行，为了自己的将来，怎么着也要把司马有晟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紫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完颜不破按着紫塞的头，安慰道：“紫塞姑娘放心好了，我认识了司马公子这么久，他绝对不会出事的。”这声音好似天籁，让她想起了塞特。不对不对，这档子上，瞎想个什么劲儿啊，“完颜公子，你又不是司马有晟，你怎么会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事？不行，我要去找他。”说着，吵吵起就要离开。
完颜不破一把抓住紫塞：“紫塞姑娘！你看这等情形好容你去找？！你不要命了！等我们找着墓穴位置，再做打算吧！”说完，就“啪”地一声，紫塞的后脑勺来了个暴栗，紫塞顿时失去了知觉。
“对不起，紫塞姑娘，我也是不得已的。”说着，将紫塞放在自己的肩上，扛了起来。
“请问一下胡爷，这到墓穴的大概还要多久？”
胡爷捋了捋寥寥无几的那几根特突兀的胡须，“不久了，老朽估摸着，最多一盏茶的功夫。不过，据老朽估计，咱们还得躺过秃子河。只是这秃子河也不知道会暗藏什么玄机，我们还要小心的好。”
“是，钟离间，小仨儿，你们照顾好胡爷和你们自己。这里有一根绳子，我们都给捆上，不然一会又走失了谁，我们就没那工夫去找了！“众人莫不做声地捆好了绳子，就朝秃子河进发。
秃子河边，水看起来那么的平静，准确的说是静的可怕。黑黑的，就像要把整个人吸进去似的。躺在河边的紫塞刚刚好醒来，揉揉疼痛的脑袋，这才缓过神来。
“完颜不破，这是哪？”一挑眉，火药味浓重的很。
“秃子河。”平淡的，根本没有心情和这女子闹腾。
“那司马有晟呢？司马有晟呢？！”声音提高了几倍，一旁的钟离间、胡爷、小仨儿也看过来。
谁也不说话，因为没准司马有晟已经死了。对了，死了，因为司马有晟不是紫塞的那个人，所以他一定会死的。紫塞想着，司马有晟死了，可是很是不愿意承认，说不定他会活下来，说不定他已经到了墓穴了呢？
这真的是出师不利。
可是，司马有晟关自己多少事呢？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会变成逃犯而已，到时候不光救不到塞特，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不行，不能绝望，司马有晟不会死，要相信自己！要坚信！
“好，我不与你吵。我们现在准备怎么办？”紫塞安抚了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尽量平静下来去与完颜不破对话。
“趟过这河，墓穴入口就在河对岸。”扯过一条新的绳子，在离河最近的树边圈上，又用力地打好了几个死节，完颜不破的动作显得那么的老练，几乎可以说这几个动作是一气呵成的。
“那什么时候过去？！”紫塞实在忍受不了丢了伙伴还能这么沉稳的人，险些又要和他闹起来。
“现在！”似乎完颜不破也有些恼了，把剩下的绳子扔在地上。随后从长靴处拔出一把刀来，狠狠地在附近的石头上做了记号。这记号足以证明，他们在这儿待过，否则，一受了瘴气迷惑，又退了回来，再饶回秃子林，这事就更不好办了。
“胡爷，钟离间，仨儿，你们赶紧栓上，一会我们趟河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管有什么东西在叫你，你都不能答应。就算水底下有什么在抓你的脚，也不能往下面看，否则，必死无疑！”完颜不破说的十分严重，紫塞也是听进耳了的。
不过，紫塞却突然有了个想法，这个想法让自己都吓了一跳。听完颜不破这口气，似乎他是来过这里！这里面，绝对有蹊跷！不行，完颜不破也不得不防。现在，司马有晟已经不在了，队伍里，紫塞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
这些“队友”们绝对不会光是听了柳芝的安排才来的，他们一定有他们的目的，否则怎么会冒死了要来？
孤独的紫塞有些绝望，不过，自己要坚强。塞特还等着自己呢，秀儿还等着自己呢，爹爹娘亲也还等着自己呢，还有杜蒋。自己不能这么放弃了。现在，除了静观其变，其他的什么都不能想！
在一行踏下水的那一刻，河流似乎又变的湍急起来，似乎是一只将醒要醒的狮子一样，随时可以夺人性命。
走到一半，小仨儿大叫：“救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雀渡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