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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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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烟雾缭绕中沉默着,方州给了路言一根烟的时间去消化这一切。
现在方州手上有烟只有零星一点,在他起身时,烫到了手指。
方州把烟头掐灭,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他向路言挨过去,俯下身往路言脸上瞧,观察着他的神色。其实也瞧不太清楚,路言的每一口呼吸都好像映在了阴影里,投在了方州的心上。
方州缓了一会,以一种烟熏嘶哑的声音说着:“在你从我的世界消失后,我才开始梦见你,然后,”他顿了一下,放佛接下来说出的话是对面前人的亵渎,“我知道,我喜欢上了你。”
“也许是你的错觉呢?可能你只是不适应我突然的消失。”路言将视线拉向窗外的狂风暴雨,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何苦呢,”方州闭上眼,自嘲的笑了一下,“自欺欺人的时间长了,也是很累的啊。”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方州现在像是只身漂在海面上,有浪打过来,他就漂一漂,但是却永远都靠不了岸。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锋利的像是呼啸飞来的箭——一开始,你所求的不只是永远陪在他身边,让他笑,扛他苦的啊,为什么要越来越贪心呢。
“我…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我一开始没有打算现在说的。”方州又急忙道。
路言心想,我就呵呵了,你不打算现在说,那就是早晚得说,也就是早点晚点的区别,何况现在已经造成困扰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路言心里想着一套,嘴上却试探着问着:“什么叫自欺欺人啊,万一你这还没弯到底呢,条条大路还通罗马呢,也许你弯着弯着就直回来了呢。”
瞧路言这话说的,这性向还是能随意改的事了,要让方州来说,这种东西就跟天生带来的一样,食色性也,都是本能,你还能改了吃饭吗?那不就是个完啊。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路言这心理承受能力可真行,他这前脚跟人家表了个白,后脚人家就能脸不红心不跳地问他能不能直回来……
方州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了,“那你呢,你能改掉喜欢女人吗?”
路言看向方州,脸上有一霎那的莫名其妙,然后嘴唇微启,振振有词地说道:“喜欢女人是毛病吗?我为什么要改,何况到现在为止,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没有喜欢的。”
“所以咯,”方州摊了摊手,“喜欢男人应该也不是什么毛病,我为什么要改呢。”
套路,都是套路,你他妈就是等着在这绕我呢!
路言心里咆哮着。
方州看着面前无语的青年,声音放低了几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弯的。”
啊?路言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说了那么半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弯的?
这他妈才是真的有病吧,还是精神病院都治不好的那种吧。
路言猛地挺身揪住方州的衣领,“你是傻逼吧!你不知道还他妈跟老子逼逼点有的没的,整天给自己胡乱加戏很开心是吧,啊?”声音是充满了火气的暗哑。
“你冷静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说谎,”方州被路言的动作震住了一秒,然后拍了拍路言放在他脖颈下方的拳头,额,没看出来,那么瘦的人,拳头还挺硬,“我是说我不知道我弯不弯,因为我只喜欢过你。”
路言一下愣住了,歪着头眨了眨眼,像是根本没有听懂,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没泄。
方州真的是相当配合了,为了方便路言的动作,他上半身悬空半趴着,所有的着力点都在左腿着地的膝盖上,半天都没抖一下,脸上还故作一副柔弱小白兔的姿态,“我试过了,梦里的你一笑我都能硬半天,现实里不管男的女的,脱光了我都跟阳痿似的。”
路言这次听懂了,但他觉得还不如听不懂。
怎么会有人能用天真无邪的表情讨论着自己硬不硬的话题呢。
就这人学什么建筑,他就适合去做演员,不给戏也能自己鼓捣着加戏的那种。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得,您牛逼行了吧,”路言手改攥为推,推开了方州,“在我这你现在充其量就是一发小,您还是跟梦里的我去硬着去吧。”说完还觉得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别扭。
方州被推开也不恼,顺势躺在了地毯上,眼睛对上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强光一照过来,他忍不住将头扭向一边,眼皮耸拉着,矫情的说,他有点想哭。
他压下眼睛里的点点湿意,声音控制的四平八稳,“可我不想见不到你。”
“不是这么多年都没见也一样过来了嘛,”路言说道。
“这不一样。”
路言:“那就还跟以前一样不就得了。”
方州:“我做不到。”
嘿,我这小暴脾气的,路言感觉自己的手开始哆嗦,控制不住的想按住地上躺着的人,疯狂摩擦摩擦。
“那你想怎么着?”路言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他已经成年了,把人打死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方州:“我想跟你在一起,可以一起做床上运动的那种。”
要不说脸皮厚还是有好处的,路言已经被他的不要脸震惊了,“我说方州你别蹬鼻子上脸,给你点好气你就当自己能气吞山河,我给你次机会重新说,看看你的全尸还能不能保住。”
“那我想追你。”方州倒是很懂得知难而退,让他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是不可能的,只当朋友他也是不甘愿的,只有这个,还能给他一丝希望。
方州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路言也有自己的楚河汉界,他是这么想的,现在断了联系是不可能的,干妈好不容易找到他们,他妈妈现在也很幸福,他不能那么无理由的再去消失一次。这种情况下,他跟方州不能成为情人,也回不到朋友的位置上了,追就追吧,自己不答应就完了,方州总不能去追一辈子吧。
“行吧,你想追就追吧,”路言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狠吸了一口,“反正我跑得快。”嘴里的烟跟话一起飘了出来,像一个虚无缥缈的圆。
大雨一直下到了晚上,电视上的燕市新闻播报着这次强降雨带来的影响,树木被吹倒,砸到了人行道上,走路的行人行走困难,好几条主干道积雨严重,难以通行。
军区大院倒是还好,一颗颗梧桐在狂风下花枝乱颤,却还是□□着保持着直立,门前的石板路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不停汇聚再扩散。
方州的妈妈张女士打回来电话,言明自己被困在了公司,今晚回不回来待定,方州可能是不挨骂就浑身难受,轻描淡写的说自己的母上可以选择游回来,然后没有失望的挨了一顿远程攻击。
方州一边万分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一边拦住阿姨去往厨房的脚步。
“张阿姨,我妈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就咱三,把中午的剩菜热热就行了。”
阿姨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路言,“让客人吃剩菜会不会不太好啊?”
本来方州是问过路言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反正家里冰箱里基本常备着新鲜时蔬,他还有机会可以小露一手。
可谁知路言直接说了一道根本不可能在大雨天出现的菜——佛跳墙!
方州正满脑子想着现在出去买食材会不会被淹在路上的时候,路言笑了笑,说道,“逗你的,中午的菜不是还剩下很多嘛,热热不就行了。”
“可…”方州的可字还在嘴上回旋,路言已经明白了过来,直接表示道:“用不着那么客气,我小时候没来过一千次也有八百了,不至于的啊。”
“哦,好吧。”追求的路不好走,失去了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方州脸上不免有些惋惜。
路言却误会了,十分正经的说:“少年,铺张浪费是可耻的。想想那些在灾难中挨饿受冻的人们,吃个中午的剩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我什么时候铺张浪费了啊,”第一次被人这么说教,方州有些词穷,“还有你干嘛突然这么严肃,我是八九岁的小孩子吗?!”
“我可没那么说,”路言闪身进了方州的卧室,“借你笔电一用,方三岁。”岁字的尾音断在了紧闭的门上。
方州站在原地不动,半晌,轻轻摇了摇头。
心态的转变真的只在一瞬间,方州设想过很多种跟路言摊牌的场景,也想过路言拒绝他的千百种理由,但这对他来说并不会改变什么,他相信无论是小时候的情谊还是长大后的迁怒,路言总归对他都是有感情的,他能因为年少时光而喜欢上路言,路言为什么不能因为日久生情(正经的日啊,各位)喜欢上他呢?路言能拒绝他一次两次,但只要他的视线还追逐着路言,他就会去尝试第三次,第四次,谁也说不准结果是什么。
你不用去走那一小步,只要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
那一百步我都会用尽所有去跑向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世界杯是各种的出乎意料啊。
巴西平句
阿根廷平句
德国…输了
啊啊啊,梅西,冰岛不适合你
钱包要哭了都,今年的世界杯不适合赌球啊
各位小可爱,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下注需谨慎,最好不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