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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爱成了往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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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怀仍然保持上课睡觉的恶习,我仍然保持在心里默默嫌弃她的坏毛病。
南方的冬天基本是过去了。
听说陈凡上了大学,交了女朋友,又开始和圈里的朋友办起群。
我突然觉得时间把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远很远,是可望不可即,或者是初日与地平线的间隔。
我去年选择理科是很决绝的,这不排除陈凡从前也是个理科生的原因,我得有自己的固执。
我妈很早以前也告诉我,填理吧。
不过陈凡倒是和我说,女孩子选文会轻松些。
他可能是知道我成绩不好,顺口替我“考虑”一下。
说实话,我蛮看得开的。就算成绩不行,我也是过了个有目的的高中,沉溺于思辨和历史里才不是我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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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今年的生日,我没有做太多准备,因为不需要特意,只用点开备忘录,满满的都是关于他的东西。
我偶尔翻开,就会觉得自己很有故事。
其实故事没怎么发生,倒是自己,先矫情得不行,左拼右凑地营造了一场地老天荒。
陈凡也实在好脾气,他看完我逼逼叨叨个没完的话语,还能静下心给我写小作文。
陈凡说,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他也会在太阳最烈的时候在操场跑圈,也会心烦意乱时蹲在酒吧灌酒,还会和朋友跨越大半个北京只为了看一场日出。
他很惊讶最初和我在一起时,他的改变。
他也自私地希望我不要喜欢上别人,这样我就能安心度过我的高考。可他忽略了,他才是我感情里最大的死穴。
他说:“你应该活的比我好,好一万倍。你喜欢哪里去哪里,我来躲开你。”
我很不争气地又哭了。
我喜欢去有你的地方,仅此而已。
陈凡又说,他仍然可以六点起床跑步打球,早餐最爱的是北方的面条带汤,抽了空写写毛笔字。喝水只喝百岁山,饮料只喝星巴克,运动装只穿阿迪。日子也还是照样过,太阳也还是会在清晨洒在他脚底踩过的跑道上,就这样年复一年,时光刚刚好。
我对他说,以后我都不帮你过生日了。
他很不在意这些,只说也好。
最后,陈凡留给我的一句话,我曾经不屑一顾,如今却刻在心头。
他说:“愿你一生都被爱,想要的都得到,得不到的都释怀。”
我知道他意有所指,于是我决定痛下狠手,把陈凡删了。
虽然事后我很茫然,但是我还是不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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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晃到六月七,又是一年高考,送走一批应届毕业生,学校就宣布要给我们这些准高三补课。
我期末的时候起了疹子,每天下午放学就回家去了,倒是无所谓。
班里气氛松松散散的,还不如回家去。
学校也是良苦用心苦到了脚底下,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让我七月份的课外辅导计划泡空了。
陈凡没有上线,群也转让了。
我顶着我妈对我的万千希冀,感冒了。
大夏天的感冒还是挺难受的,头疼眼花,做什么都像踩在云上飘。尤其是在空调底下,我恨不得披个十件八件好闷死自己,得个解脱。
我是在这个十分不清醒的节骨眼上,选择了和班里一个男生在一起的。
他和我很聊的开,话题从二次元到游戏,几乎没有什么分歧,除了在婚姻问题。我认为他是直男癌晚期,可以说是无可救药了。
他觉得女人替他生孩子天经地义,最好生个女儿,他会很宠女儿。
我冷笑,那你老婆呢。
他有点轻蔑,无所谓了。
敢情他是当我心胸宽广,交个所谓的男女朋友玩玩而已?
我最终受不了他,结局自然分开了。
我想,除了陈凡,我眼里大概已经容不下别人了。我身边竟然没有人能超过他。
意识到这个,我赶紧找闺蜜哭了一场。
其实和他分开的两年,一点也不好过,我在自己设下的强大的屏障里暗暗挣扎,妄图摸索一个出口,真是作茧自缚。
陈钰再也没有联系我,而陈凡就真的像个过去式。
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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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时间过的很快,班里来了新同学,又走了老同学。新旧更迭总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学校修起了新楼,开设了国际班,嚣张地搬到了高三楼下。
这都不是关于我的事,毕竟我已经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很早在微博上看到一个问题,语气有点严肃,具体是“你是怎样做到学习感情两误的?”
我笑开,可能是学不好还总瞎想吧。
学习多半是天赋,感情靠缘分,两个都没有,勤奋尚且能补拙。
有时候站在高三楼看对面的学弟学妹们,都觉得自己提前进入老年期,开启了佛系养生的道路。
家里周末都是好菜好肉招待,我在学校却基本没好好吃过饭,本来胃就不好,这么一搞,越发精贵了。
有段时间,三天两头的胃疼,严重的时候连饭都吃不进去,闻到食堂的味道就想吐。
我一般都是想想陈凡,然后咬牙吃了药睡过去。
说实话,睡觉才是最好的药,睡着了就不痛也不伤了。
我偶尔还能看见陈凡冒泡,大多都是从我哥哥那看来的。他只当我是他妹妹,对我也很好,并没有因为陈凡的缘故对我抱有成见。
因为高考,我的脾气开始反复,经常莫名其妙开始发火。
以至于后来,为了班里某个私下传我喜欢他的男生,我和他女朋友闹掰了。十几年的交情,说没就没。
当然,这并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我为此被半个班的女生孤立了,尤其是曾经和我玩的不错的。
陈凡说的果然没错,我的脾气留不住人。
我不服气也不行,陈凡这次一语成谶,让我很是挫败。
可我也无话可说,事实胜于雄辩,我连一个哭的理由都不成立。该怪我自己太冲动?
如果陈凡在,他一定会好好教育我,狠狠数落我一顿,然后再安慰我一下做做样子。
可惜他不在,我连心甘情愿被骂也实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