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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莫负佳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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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莫家人后，安置点逐渐恢复了平淡。
操场边种着一排整齐的香樟树，风吹鼓起香樟树的树叶，就像绿色的云朵在天空滚动。也许是操场比较空旷，嘈杂的声音并没有那么让人厌烦，反倒像舒缓的背景音乐，时大时小，踩着鼓点在耳朵里跳跃。
经过这场紧张非常的事故，陈筠书和邹清明的革命友谊算是建立了。
突然结识曾经的校园灵魂人物，邹清明有些雀跃，虽然从没放弃过认识陈筠书的打算，但昔日遥不可及的男神，变成如今携手奋战的同伴，还是有些戏剧化。
关于莫春送，陈筠书有几分疑惑，两个姑娘刚刚见面，还是在送葬的情况下，莫春送怎么会突然把自己的心声吐露给一个陌生的同龄人，若说是同龄人之间的好感，在这种悲痛欲绝的环境下，也没有出现的缘由吧。
“莫春送亲口跟你说她没机会升学了？”陈筠书疑惑地问向三步开外的邹清明。
邹清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手里拿着一捆麻绳，站在两棵香樟树之间，不断比划着树干的高度。
也许是因为陈筠书罩着她，也许是因为大家心疼她是瘸子，这几日，她过的格外逍遥。邹清明萌生了在香樟树间扎一个秋千的想法，并且马上付诸了行动。
“当然不是了，我们又……诶呦！不认识。”邹清明话说到一半，麻绳终于挂上了一根滚圆的树干。
“她爷爷告诉我的，其实，钱也是春送爷爷给的。”
“什么？那你怎么不说实话呢？”陈筠书对邹清明的胡闹有些生气，他走到树边，按住了邹清明忙活的手。
邹清明瞪了他一眼，轻松摆脱了陈筠书的束缚。
“春送爷爷的存款不够，我叔叔的确拿钱了，而且，如果我坦言说是她爷爷的钱，谁知道春送会不会摊上害的爷爷累死的污蔑。”邹清明理直气壮地反驳。
“也不算污蔑……”邹清明小声地自言自语。
“嗯，冤枉你了，小雷锋。”陈筠书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
“不过，你知道莫春送要到哪上高中吗？”陈筠书一边用力扎树干一边问。
“我自己都生死未卜呢！成绩要过好几天才能查到吧，然后还要填志愿，等通知……”
“你不是经历过吗？等成绩真的很揪心啊！”
“我？我成绩是直接打电话给校长查的。比同学提前了大概五六天吧。”陈筠书用波澜不惊的语调陈述了他无比装逼的查分经历。
“嘁……”
邹清明懒得搭理他，继续忙着挂麻绳，良久，她读到了另一层信息。
“学长，帮莫春送查一下分呗，顺便给我查一下。”邹清明真诚地凝视着陈筠书。
“呵呵……行吧。”
等陈筠书被宋川校长带着回忆过去的光辉，畅想未来的光明后，才得以切入主题，好在他如愿地知道了邹清明的成绩。
邹清明的中考成绩很漂亮，没有一门特别差的，每门都考到了优秀的水准。可惜她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学科。对一个优秀的学生来说，没有拿手的项目也太奇怪了，陈筠书有些不解，然而，等他得知邹清明体育加试满分后，他就把邹清明没有优势学科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感情邹清明的优势是体育啊，她不是右腿残疾吗？单腿跳绳180下啊。再三确认邹清明的确没有申请免考后，陈筠书深情地盯着邹清明那疑似残疾的右腿。
“怎么样？我考的？”邹清明跛着脚过来，激动地指着自己。
“还行。”
“什么叫还行啊？莫春送呢？”邹清明有些不满，同时心里还很紧张。
“她也还行。”
“还行就是，你能上原城一中，但你不能进最好的班。”
“啊！啊啊啊……我能上原城一中！”邹清明欢快地跑到了操场，洗衣服的奶奶们被她吓的一纵。
“邹清明，你过来。”
“啊？出问题了吗？”邹清明收了笑容，慌张地跑过去。
跑过去……
“你不是右腿残疾吗？”
“嗯？是吧……”邹清明心虚地埋下脑袋，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我早该猜到的，我以为你只装能治好的病呢。”
“嘿嘿嘿……秋千缠不上去了。”
陈筠书的个子很高，瘦瘦的，穿着亮蓝色的一套运动休闲服，帮着邹清明扎秋千。
人们常说，因爱生恨，没被深爱过的痛恨，都是可以原谅的。可是，怎么到了她这里，变成了因恨生爱。所有的疾病都可以伪装，都能够被治愈，除了右腿的残疾，靠她努力矫正才能与正常人无异，这种缺陷，完全因为当年在十字路口多望的一眼。
“后来那个老太太还欺负你过吗？”
“没呢？不是有你吗？”邹清明在秋千上一摇一晃的。
“你要不要去洗衣服啊。”陈筠书说。
“你不想上厕所吗？”陈筠书说。
……
“不行，我怕那些老人家欺负你，我们给你的东西做个标记吧。”
“怎么会？我残疾人。”
“假的残疾人。”陈筠书已经松了秋千绳子。
“你不想摇了就直说。”秋千靠着惯性还在晃动，陈筠书已经迈着长腿去了教学楼。
“你说，怎么弄？”邹清明把发的东西摆成一排。
陈筠书右手拿着一把剪子，左手是毛巾的标签，他利落地剪出了X和O，随后，他又在晾衣架的塑料部分剪出了X和O。
邹清明看着标记，震惊地愣在原地。
“怎么样？简单方便，永久使用。”
“邹清明？”陈筠书伸手在呆住的邹清明面前晃动。
“啊。你的符号好特别啊……”
“是吧，独此一家。”陈筠书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
“是吗？”
“是啊，还没学过排列组合吧，不同符号间有多少种排列方式啊，撞的可能性很小的。”
“那怎么还是撞到了。”
邹清明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