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资源堆叠会堆出怪物的 ...
-
自从那一次只损坏了一间病房的暴走后，月见的身体状态一直维持在一个安定的数值中，最大的波动，就像是被风拂过的湖水，最大的波动，因风荡开的水波纹。
只要她的身体一直能这样，以后就能慢慢走出特殊病房活动了。
芦屋一如既往的向上司们汇报着月见的状态，像月见这类的孩子，放在国内是稀有的存在，但是放在全球来看，她也只是十三人中的其中一人。他们年龄参差不齐，有的甚至比月见小，编号却排在她前面。
没错，有过月见这种遭遇，甚至从中获得了特殊天赋的孩子还有另外十二个。他们年龄不同，性别不一，分布在不同国家，除了有一对双胞胎来自同一个国家，因能力不能分开外，其他孩子都由家人以外的监督人照顾。
他们中有像月见这样失去了正常人的特征，异样的外表让他们无法加入集体中隐藏生存。也有外表看着与普通人一样，可以隐藏在密集人口处正常生活。
月见现在的状态，在异常中算稳定的，在非人的特征中，又属于新出现的”被怪物寄生与之共存“的状态。
因为芦屋在法律上拿到了月见的监护权，他得以获得翻阅这些异常人类机密资料的权限。前面有十二个例子做参考，加之十二人的监护人每月都会共享养育经验，让初次养育特殊儿童的芦屋不至于手忙脚乱。
不过，十三个孩子能力各不相同，突发状况也不能完全参考，例如成长状态。
月见现在肢体已经被异类替换，那么她的身体还会正常长大吗？
芦屋带着这样的疑问，每月都会给月见测量身高，除了偶尔会缺点零碎而变化的体重外，月见的身高没有一点儿变化，正常孩子该有的成长速度，在她身上完全停滞了。
这就是与妖异之物融合的代价吗？
芦屋曾经猜测过各种可能性，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倒是没让他太过慌张，反而想起了另外几位监护人对他的建议，不能以人的角度去养育[他们]。
不过，另外俩个就没芦屋这么平静了。
“你确定一点也没有长高？”对于月见没有任何成长，无惨有些焦虑。可当事人倒是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听从医生的医嘱。
月见在例行检查身体，无惨在思考着：躯体没有成长也就罢了，不可能保留下来的人类特征没有半点变化。
唯一留下的人类特征不再变化代表着什么？
人类会随着时间成长，然后慢慢变老，可月见就像是个死物般不再变化了，简直就像是……[鬼]一样。
身体的成长从变成鬼的那一刻停止了。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月见并没有被给予无惨的[鬼血]，无惨只有灵魂依附着月见，他不可能把[鬼血]混入月见的身体内。
而且，月见是可以站在太阳底下生活。
因为如果她成为了[鬼]，在哪一刻阳光就该抛弃了她才对。可月见现在仍然能从有光照的那面病床下来走过，即便踩进，沐浴入阳光中，也不会被阳光灼伤烧死。
月见还在适应她的新身体，毕竟是没有完全与大脑神经联系在一起的身体，偶尔会不听使唤，或者该说，就像是计算机卡机了一样。黑泥要琢磨一下月见的想法，才会进行下一步行动。
例如吃饭前后洗个手，黑泥是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尤其是上一秒捏碎了笔过来，搞了一手笔油，下一秒就想拆玉米糖塞进月见嘴里当认错。
月见是个跟着外婆生活过，爱干净的孩子，黑泥硬是没把糖塞进她嘴里，笔油和糖混在一起怼在月见嘴上，给月见擦了一嘴口蓝。
黑泥见月见不吃，小黑手只好自己把糖吞进掌心，连带着笔油也舔了个干净，还因为味道不好，小黑手还做出了呕吐的凹形，在桌上喷出了一点蓝色笔油。
不协调就要锻炼，像是学习走路的婴儿般，月见跟黑泥从日常活动开始打起了配合。
芦屋叔叔说，要让身体形成习惯，例如吃饭洗手，被打了要优先保护自己头部，摔倒了优先以屁股着地，走马路要注意红绿灯。
无惨总觉得自己好像养上了第二个孩子，还是那种只会胡吃海塞很不省心的孩子。
黑泥倒是不笨拙，几乎可以很快的在月见沉默下理解她的潜意思，除了胆子小到打雷就躲在月见灵魂后瑟瑟发抖外，他把自己训练成了月见的第二个大脑，或者该说，他把自己变成了类似外接器官般的存在。
为了不影响月见大脑的学习成长，他甚至可以忍耐不去写对习题，只听月见口述来做题。
黑泥比无惨更适合教月见，无惨有时候遇到月见犯蠢，总是做不对题的时候，还会狂怒发脾气，如果他有实体这间病房得被打砸多次。
医生曾经给他们分开做过测试，与月见融合在一起的黑泥，除了有独立思考外，甚至智商都比月见高出一大截，知识储备甚至可以媲美大学的高龄教授。
黑泥只有一点很跌价，那就是吃东西邋里邋遢，甚至来者不拒。除去这一点，他若为人绝不会是默默无名之辈。
可惜，拥有如此恐怖知识面的黑泥，存在本身就足够引起恐慌了。
如果他能成长，以那样来者不拒的食量，早晚有一天会把岛都给吃没了吧。
芦屋不知道真有那一天到来，上面八成也不会后悔把黑泥留下来。毕竟这个国家就像是个盅，咒灵、妖怪、溺神，其他国家都未必有他们这里品种这么全。
即便未来真的被作沉了，那些大人物都不会眨一下眼，他们的权利与财富只是刚好把这个国家划入了计划而已，苹果不会只放在一个篮子里。
有上面的批准和授意，芦屋开始走起偏路，他要实验黑泥的成长，以及黑泥能量充足下，是否可以催动月见的成长。
芦屋联络了夜蛾正道，让他提供了每天一只低级咒灵，就这样喂了黑泥一周。
这点能量虽然没有黑泥独来独往时狩猎的多，但是依旧让月见收到了影响。
在实验开始前一周，护士刻意为月见修剪了额头的头发，以眉毛为界线，前额的头发露出了眉毛，一周以后，头发的长度毫无改变，而当黑泥开始食用咒灵，一周后，月见的头发渐渐盖住了眉毛。
她开始成长了，能量来源居然是咒灵！
不如说是人的负面情绪产物更好一些，黑泥吞吃咒灵提取情绪产生能量，再由祂将情绪转化成的能量提供给月见，形成完美的生存链。而月见的体重也开始变重了，黑泥虽然还维持着月见的身体，从外表看没有变化，但是重量还是变沉了。
低级咒灵就能让月见慢慢恢复成长速度，那换成等级高一些的咒灵是不是……
芦屋不敢往下想，只是如往常一般汇报了实验内容给上司们。
而这些大人物发下的新指令，比他预想的还要大胆，他们要求停止让夜蛾提供咒灵，正式开始给月见做保护人类的暗示，安排老师给她树立正确的价值观，甚至不限制她看电视，只要是正义战胜邪恶的动画，哪怕她落下了一两集没看到，典药寮的工作人员也会帮她录制好。
而这场会议结束没多久，咒术界黑市上便出现了一大批活捉咒灵的委托，并且价格丰厚到足以让一些接杀人委托的咒术师改抓咒灵。
这么多捕捉咒灵的委托，在一些家族会私底下豢养咒灵做训练的情况下，倒也没那么突兀。
在这样看似十分溺爱，却明显在培养着‘正义使者’的教育下，月见如正常的儿童一般，慢慢成长起来。
长成了举止优雅、性格沉稳、品格良好的少女，有权利和钱的普通人们，造出了一位可以跟咒术界抗衡的力量。
就是不知道，在他们如此倾尽全力，将资源堆叠猛灌的教育下，芦屋月见是否可以有跟那位咒术界神子一较高下的力量。
不确定也无妨，反正芦屋月见会进入东京高专，成为那位神子的同级生。
站在人类这方的芦屋月见，入学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作者有话说第7章 资源堆叠会堆出怪物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