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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第二章
      “哟,你就是那乐师啊。啧啧,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把我妹妹魅惑至此。只是这男儿身怎么脸蛋就生的……如此阴柔。”许轻羽松开冉雨晴,走到顾瑾的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但见他表情淡漠,不卑不屈。
      “你放手!”冉雨晴跑下来想要拉开许轻羽捏着顾瑾的手,但一个女子的力气如何比得过常年带军打仗的男子。
      “不知王爷为何要见顾某?”顾瑾仍是那幅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平静地问。
      看着冉雨晴意欲护着眼前的人,又被他一问,语音陡起,“我和雨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雨晴自小就说长大之后非我不嫁。谁想得到,我才出征三年,回来之后雨晴被你这妖人迷惑,不愿再嫁给我。想来就是受你所惑!走!跟我去见王上,说清你的来路!”说着王爷一把抓起顾瑾,这顾瑾本是病中,被他突然揪起,脚下不稳,踉跄许久。
      “咳咳。来的路上便听宫女们说到王爷如今早是常胜将军。朝野上下无人不敬。怎么,王爷位高权重,却不知有一句话说的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吗?”顾瑾在公主的帮助下稳住身形,用力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挺直腰板,与王爷平视。
      “你……”王爷顿时口塞,抬起手臂气愤万分地指着顾瑾。
      “王爷与草民都是成年人。怎会不知这孩童所言,难以当真。小孩子办家家说下的话王爷却要如此较真,这传了出去,不知这王爷的脸面该搁何处?”顾瑾一把抓住那指着他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语气依然平静,他和王爷两人四目相对,毫无畏惧之色。
      “狗奴才!一个小小的乐师,竟敢如此言语?来人!”许轻羽起的鼻孔扩张,喷出粗气,眼角上调,已然吼了出来。
      “等一下。王爷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公主府。而我,是公主的人。王爷在公主府在公主眼皮下动公主的人,传出去,且不管别人怎么说,就太后那里,王爷都不好交代。后宫自有后宫的规矩,又如何可以让王爷随意带走一个……地位稍微高于宫女的乐师呢?这显然是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也是不把后宫放在眼里,这层层推进,可以说是不把我肖阳的律法放在眼里……那肖阳的王呢?您可曾放在眼里?”
      “你血口……!”王爷哪有这张伶俐口齿,已经气的脚下不稳了。
      “王爷。草民是公主的人,草民只是尽己所能在保护公主。如今公主不愿与王爷在一起,草民自然是要保护公主的。哪怕王爷说草民是狗仗人势,草民也认了。但王爷先轻公主在前,就别怪如今顾某不敬。”顾瑾将手中握着的许轻羽的胳膊用力掷下,但声音悠然,仿佛在和友人品茶论道。
      “哼!顾乐师,你狠!我们走着瞧!”许轻羽被顾瑾羞辱一番,脸面上再也挂不住,口舌上又比不过顾瑾,扫了一眼心花怒放的公主,只能气愤地拂袖而去。
      望着那王爷愤然离去,顾瑾这才松了口气,因在病中,来时匆忙又吹了朔风,脚下一软,竟是倒了下去。冉雨晴和蓉蓉眼疾手快将他架住。经此一事,见识了顾瑾的伶俐之口不弱于己,又见他撑着病体将自己护在身后,冉雨晴对他更是信任与倾慕。
      此刻月黑风高,顾瑾高热眩晕,冉雨晴哪舍得让他再走半晌回他的住处。不顾蓉蓉和顾瑾的劝说,执意将这顾瑾留宿一晚,而自己则是躬身伺候。
      转眼间春日已近。冰雪消融有余,而这地上也偶见嫩绿。梅花转瞬零落成尘,就是依然寒凉的空气中还浸润着些许白梅的清香孤魂。
      日上高头,金灿灿的光将那软榻上的谪仙之姿隐在后面宫殿的金碧辉煌中,让人显得更加飘渺不实。
      顾瑾自入了公主府,日渐得公主爱慕。如今不过四个月,竟已经受得公主奖赏一座自己的小庭院,和三名侍女。
      自那日许轻羽来过,顾瑾借口病体需静养,一个人日日待在自己房内,有力气了便打开窗户在旁边坐上会,抚弄下古琴,期间却鲜少与冉雨晴会面。冉雨晴一来,多数时候就是装睡,即便清醒也很少与她再谈政治己见。冉雨晴倒是理解,不希望他多废精力,渴望他赶紧修养好身体。
      许轻羽从公主府出去的第二日早朝上,就上书王上要彻查这乐师身份,言语激愤,说到后来直言他是妖佞要先祸害了公主再进一步夺了这江山。
      冉歧将其安抚过后退朝直奔公主府。未入府内就听到悠扬婉转,摄人心魂的琴曲。久久驻足侧耳。眼前奔腾过战马般的江海,飘过丝绒般的白云,掠过缠绵的青山,飞过和鸣的白鹤。色彩变换中,他听到了远谷传来的幽兰的轻吟。一眨眼,恍惚间看到自己年少时牵着那头戴一朵野兰的王后无忧无虑地奔跑在彩虹高悬的苍穹之下,碧水之傍。
      肖阳国无人不知,冉歧一生有三爱至极,第一,他的青梅竹马的太后,第二,他唯一的女儿长乐公主冉雨晴,第三,便是优美高远的琴音。
      一曲作罢,冉歧未见顾瑾其人却已心生倾慕。能弹出这般世间少有的曲子,必然是位心虑真纯之人。迈了大步去寻,瞧见那狐裘中的少年,心下一震。
      “世间竟有如此俊美儿郎。又弹得一手好琴。”冉歧鼓掌称赞,走上前去。
      一旁的冉雨晴闻声抬头,一双眸子灵动着,赶紧一拉顾瑾,跪地行礼,“女儿参见父王。”
      “草民顾瑾叩见王上。”顾瑾反应极其迅速,不禁让冉歧对他又多了两分赞许。
      “平身,平身。”冉歧面挂笑容,灰白的胡须颤了颤。
      “爹……您怎的就将我许配给了表哥!”冉雨晴撅起小巧红唇,素手一抹眼睛竟硬生生挤出两滴泪,扑进冉歧肥厚的怀中。
      “呵呵呵,乖女儿,你不是自小嚷着要嫁给那许轻羽吗?现在怎么不愿意了?是爹爹委屈了你?”冉歧面上的皱纹随他的慈笑舞动起来,像是要抽离而去。他轻抚女儿的后背,笑道。
      “爹……那时女儿不过顽劣孩童,只因那表哥天天带我戏耍,哪懂得世间情爱。如今您就这般草率地许了女儿……女儿……女儿怕是后半生再难展笑颜了!”冉雨晴抬眼看看父王的慈目揪着他的衣襟就假装抽噎了起来。
      “乖女儿,如今爹爹圣旨已下,却如何再收得回来?”冉歧松了怀抱,捧着冉雨晴的小脸替她擦泪,这才发现她一双大眼透亮,就是在干打雷不下雨。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爹,我不管!您要是一定让我嫁给那人,女儿就逃婚!逃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冉雨晴小把戏被揭穿,面上一赤,急了干跺脚摇头。
      “好好好。你说不嫁,就不嫁。你表哥那边,交给爹爹想办法。”冉歧有什么办法,眼前这个女孩可是他掏心掏肺疼爱的人儿,舍不得她受半点苦。“你个臭丫头,当初说非他不嫁的是你,如今说嫁他就再也不回来再也不会欢笑的还是你。你痴痴念念那许轻羽三四年,爹爹还以为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痴情的种。盼着他凯旋归来,就要许配你。谁料你却给爹爹闹了这番戏。”
      “爹爹可是埋怨雨晴?”
      看着她黑溜溜的一双小眼珠,分明是心愿达成的喜悦,小嘴里却还装着哭腔,委委屈屈的。冉歧无奈一笑,自己当真是被这女儿吃的死死的。“没有没有,只怪爹爹不懂女儿家的心思,这事办的仓促也没有与雨晴事先商量。”
      “爹爹……”冉雨晴甜甜一唤,眯了双眼像只慵懒的小猫般靠近冉歧怀里。
      “嗯?”冉歧被她这甜音一唤,全身酥软,想起了她儿时骑在自己颈上的可爱模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谁知却听到这丫头却是和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不是爹爹我爱你,爹爹最好了,反倒是近似数落。冉歧愣了一下,仰头大笑。
      他的这个小丫头啊!

      “对了,这位就是你找来的乐师吧?”和女儿温馨过后脸色一正,看向一直恭立于侧的顾瑾。
      “草民顾瑾……”顾瑾一拱手,又是要拜。
      “好好,起来吧。”冉歧伸手托住顾瑾的双手,阻止他的跪拜。“方才听乐师弹得乐曲如坠仙境,忘乎天地。不知乐师师从何处,又从何而来?”
      “爹……”冉雨晴不想顾瑾再忆他那国破家亡的身世,出言欲阻,却不料顾瑾抢在她前面回答。
      “禀王上,顾瑾自幼嗜好音律,日日与友游遍山水,鸣琴赋诗。没有和哪位老师学习,不过因着友人善奏,草民便耳听目染,学了个皮毛,各家之音混杂。今日让王上见笑了。”顾瑾欠身鞠躬。“至于草民来自何处……草民本光杳故国与墨阳交汇处的小小商户。后因光杳国灭,改为岷中。我家拒纳征税以鉴对故主故国忠心。却被新王满门抄斩,杀鸡以敬候。顾瑾命大,当日送友归林,得以保身,颠簸三年,流落至此。”
      “我见乐师身形瘦弱,这岷中和墨阳间横亘着终年波涛汹涌的季水,和沟壑难平的清越山,这墨阳与肖阳之间又是连绵群峰,盗匪出没平常,乐师又是如何经历这些险阻到达此地?”冉歧缩了缩瞳孔,用手一下一下地理着胡须。
      “爹爹,人家的伤心事你就莫要再问。”冉雨晴不明为何父王如此追究,心中只剩对顾瑾的疼惜。
      “公主,无妨。这一路的确艰难险阻,也因此草民身上多处有疾。至于九死一生之时,多亏了草民命大,或得军官,或得侠客救助,每每遇险被困或是伤重也都挺了过来。凭的不过是上天垂怜和顾瑾想要活下去的信念。”顾瑾淡然一笑,徐徐说来。

      冉歧点点头,“乐师毅力惊人,本王钦佩。我这女儿自小不爱女工诗乐,偏喜武猎,今有乐师在此,还请乐师好生陶冶公主音律赋诗的性情。本王为她请了老师,却是爱答不理,常常逃学弃课,我见你们二人适才弹琴伴舞,处的融洽,以后在这方面请乐师废些心思,奖赏自不必说。”
      “王上言重。公主宅心仁厚,救草民于颠沛流离饥寒交迫,更是日夜不必做些小斯的活,只管奏乐相伴,日子舒适惬意,也不知草民上世如何修来的这般福气。若需用顾瑾之时,定当做牛做马,呕心沥血!”顾瑾颔首一拜。
      “好,好。你们继续吧。我也该回去处理政事了。”冉歧捋着胡须被众人恭送离去。
      至于内阁,冉歧唤来密探。
      “去。联系在岷中的密探,给我查查这旧国光杳曾是否有这么一个顾家,是否有这么一个顾瑾。我要最可靠最全的信息。”
      顾瑾此刻慵懒倚靠在躺椅上,曲起一条腿立放,一手轻举着茶杯在鼻前转了一圈,送到刀锋般的唇前抿了一口。
      他瞥了一眼身侧正沏茶的侍女,抿唇一笑,合目小憩。
      “七日不见,刚让那太医放了话,果然当下就来见我,时机正好。”顾瑾心中暗作打算,闭目勾动了嘴角。
      “顾瑾!”冉雨晴穿着鹅黄衣裙,头顶盘着利落的一髻从顾瑾的风吟轩外跳进来,蹦跳着就到了顾瑾身前。“你怎就这般皮懒!刚刚问过太医,你的风寒早就除了干净,现下身体也日趋复原,怎么还是日日不得见我,陪我玩乐?”冉雨晴使了性子,双手气鼓鼓地在腰间一叉,居高临下地睥着假寐不成的顾瑾。
      顾瑾掀起浓密的眼帘,抬头对着鼓着腮帮的冉雨晴粲然一笑,转瞬之间,庭内百花含羞,嫩芽失色,云端雁归,自惭形秽,哀鸣而去。
      顾瑾起身将那躺椅让与公主,接过旁边侍女手中的茶壶和摇扇亲自烹煮。
      “公主,你整日就知道玩乐,过的倒也潇洒。”顾瑾不看冉雨晴,只注视着手中的茶具,时而浅笑着闭目吸上一吸从中撞出的茗香。“你且看看现下我这庭院中的宫女,除了蓉蓉,柳儿和阿尧,剩下的三五个,你可还认得?”
      顾瑾一手敛袖,一手提了紫砂壶上下起落,为公主斟了一杯。
      “……你们……”冉雨晴这才惊觉,除了她贴身的三个丫头,府内宫女都换了新面。
      “公主,请。”顾瑾将茶杯递与公主,走到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一个宫女前,用冰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下巴示意她抬起头。
      “这些宫女穿着一样,但行事风格可大有不同。”顾瑾负了左手,在几个宫女间踱步。嘴角翘起醉人的弧度。“这有的宫女,做事雷厉,行在府间,步履稳重,想必是王上派来伺候公主的,顺便代替王上看看我这无家之人是否会对公主做出什么不敬之事。”顾瑾一顿,侧头冲冉雨晴浅浅微笑。
      “气死我了!想不到我爹他居然明面上信任你,让你陪我习琴练舞,背地里居然找人监视你?”冉雨晴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也不怪你父王。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顾瑾走到冉雨晴身侧,已有宫女蹲在她的脚边捡拾着破碎的瓷片。顾瑾弯腰擒住那宫女的手腕,宫女身体轻颤,头埋进胸口,不敢再有何动作,僵在原地。而顾瑾则是将她手中的碎片接了过去,又捡了剩下的,同时轻语,“毕竟他那么疼爱你。而且你父王那日来,提到你不喜音律,要我多指点。却不问,你不喜音律怎就有心思找了个外乡的乐师。若我在这都城小有名气,是你听人议论了,一时兴起,命丫鬟找来也就罢了,但你父王爱好乐曲这无人不知,他身为一国之主,国内有名气的乐师他又怎会不知?所以我进公主府的原因自然可疑而我们又没有机会解释。况且要知道,如今这许轻羽不仅是王爷,你日前告诉我他又手握三分之二的兵权,可以说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也和我说过你有两个哥哥,那你大哥太子殿下的位置又在何处?我想,王上如此卖力扶持他,不过希望你未来嫁给他能够享福。甚至……他想把王位给他。因为他爱你,所以他要给你最好的。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同时又是一个国家的王。那么你将来就是王后,掌管后宫,还有谁可以欺你?”
      “爹爹他……不可能吧……?为了我,连江山……”冉雨晴听了这番话,才惊觉这些年父王的良苦用心,都忘了去阻止顾瑾俯身收拾那些尖利的碎片。
      “父爱如山啊。”顾瑾长叹一声,丢了那破杯,“再说说这另外的宫女。做事畏畏缩缩,时而一惊一乍,走路脚下不稳,这公主府的日程一向清闲,却总是匆匆忙忙。比起王上派来的那些宫女,这些人的来路可就没那么光明正大,自知自家主子要自己顶了聪明的公主的侍女,做监视的勾当,怎么坦荡的起来?又不像另外的一波人,背后是王上在撑腰。”顾瑾转头冲刚才那个收拾茶杯的宫女吹了口气,见她又是一颤,双手抱紧垂在身前,缩了肩膀,后退两小碎步。
      “我顾瑾自打来了这公主府,从来没有露出过怒色,待人自认为温和,怎的你就这样怕我?还是说,你在心虚什么?”
      但见那宫女哆哆嗦嗦,直接跪伏在地。“我……我家主人……也……也是心系公……”宫女那细若蚊足的声音犹在替她做最后的困兽之搏。
      “行了!许轻羽派来的,现在,立刻,就给我从哪来的滚回哪去!”冉雨晴也是机灵,一下便得知他表哥竟也监视她和顾瑾,蹙眉不悦,一听那宫女出言维护,心里更是烦闷,离开躺椅立在院中,空气以她为中心从四面八方缩聚起来,像是平铺的一块黑布被巨手从中抓拢,最后团在手心。除了顾瑾和冉雨晴本人,无人能呼吸自如。
      顾瑾嘴角噙笑,隐在冉雨晴身侧,不再言语。
      冉雨晴却如何忍得了这口气,复又喊住哆嗦着正在退离的那三两人,“等等,你们回去告诉许轻羽,不管他派你们来是出于什么目的,此番作为都只会坚定我拒婚的念头!派人暗中盯着,他是疑我会不守妇道和旁人生出什么事来还是疑谁?”
      夜深露重,天上月色朦胧。被烛火围绕的冉歧坐在案前,按了按眉心,抬眼盯着面前那正燃着一封密信的铜盆。火舌倒映进他布着血丝的眼中。
      “身份属实?这顾瑾……若真如信上所说,是个无心政事不懂兵刃的悠闲之人,那今天他在公主府的这番言论意欲何为?整天游玩山水的人怎能有这样敏锐的观察力,发现宫女的问题,又怎能有这样细腻的心思……将我的良苦用心猜的透彻?若说他心思细腻,怎就在众人面前说出了我要禅让王位的想法……这话口口相传,到了太子耳边岂不要生变乱?难道就不怕我为守朝内安宁治他妖言惑众之罪?顾瑾啊,顾瑾。有意思,有意思。”冉歧眉间沟壑深重,内心更是复杂,思来想去看不懂这顾瑾今日的所作所为,更看不懂顾瑾此人。
      旦日,冉歧一身墨衣坐在一个傍水凉亭内和蓄着长长胡须的鬓角花白,乌纱帽高耸的老人对弈,并且屏退了下人。
      “王上,顾瑾此人……不得不防。”那老臣布下一子,抬头对上冉歧的视线。
      “爱卿说来听听。”冉歧放在棋娄里的手一直拨弄着里面的棋子,眉头深锁,盯着棋盘似是举棋不定。
      “王上,现下宫中关于王位禅让流言已起。不出三日就会传到太子枕边。这太子难保不会搞出什么动静。这许将军听闻您曾有想法将王位禅让与他,又赶上这会儿您取消了他与公主的婚事,不就是说,这王位本应是他现在断然不是了吗?刚听到的喜讯下一秒化为泡影,而那许将军又是个刚烈自傲的性子,这样的落差可以让人疯狂啊。”
      “你的意思是我不承认此事,安抚了靖宇,那许轻羽可能不肯罢休。我若承认此事,先不说许轻羽将作何打算,靖宇必然怨我的欺瞒,指不定闹出什么祸端?”
      “王上,这都是老臣的一己之见。这顾瑾到底想做什么,他引出的这矛盾如何解决……不如王上自己去探一探。”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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