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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白露(8) ...

  •   陆寻天与廉月魂来到离桥,并没有寻到那谈吐不凡,眉清目秀的书生。只是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木桌,和两个小木椅。木桌上趴着一只猫咪,正晒着暖阳好不自在。

      “不在。”陆寻天捂了一下额头深思,回忆着那卖冰糖葫芦小贩说的地址,“绝陵山…姜家村…”喃喃自语着,像是中了邪似的,反复念叨着这几句。“我要去绝陵山,姜家村。”

      “寻天,你冷静一点。”廉月魂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把担忧全部皱在眉心,他紧紧拉着陆寻天的手,陆寻天的手心里早已出了汗,“你知道怎么去绝陵山吗?”

      陆寻天摇头示意不知,他那次别过谢竭以后,本以为相安无事了,便没去绝陵山打扰他们,只是偶尔在扬州城遇到时,闲谈几句,又都各自匆匆离去。虽每次寥寥数语,但是他能感觉到那真挚的感情,毕竟谢竭并不是一个话语很多的人,更别说主动攀谈,对别人而已,谢竭的一个字能值千金。

      “那你听我说,我们去找俩马车去。”廉月魂轻抚陆寻天的头,像是在安慰更像是在说,别担心有我。

      这对陆寻天很受用,他仍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靠着钱财,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一辆马车。车夫在前头赶路,两人则坐在后面的轿子。去绝陵山的路并不好走,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情。

      一会儿,马车向□□,陆寻天倒在廉月魂身上。一会儿,马车向□□,陆寻天身上便躺了一个廉月魂。从这次以后廉月魂明白了,马车是个好东西,行路方便。

      姜水家门外围着许多人,男女老少皆有,一个粗犷鲁莽地声音在门外叫嚣道,声音大的怕是整个村都能听到,“谢竭给我出来!”

      “你们是谁啊,凭什么来我们家闹事情,都给我滚出去。”姜水打开门见一群人围在自家门口,本来正跟谢竭你侬我侬时,此时被人打扰更是不悦,冲着他们嚷回去,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见姜水人高马大,来势汹汹,之前那个粗鲁的声音便消失匿迹了。

      “谢竭无耻之徒,下流之辈!”一个混杂在人群里的中年男子继续辱骂道。

      “各位乡亲父老,为何围在谢某家门口。”谢竭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半躬着身子行了个礼,像是在给人服软实在不然,语气冷的可以冻结冰河。他厌恶这些蛮不讲理的人,自然不给他们好脸色看。

      “好你个谢竭,跟我家小女眉来眼去,还跟旁边这个男人不明不白,可怜我家小女一直替你瞒着,要不是我昨天发现她在房内哭泣,否则我还不知道这挡子事情。”一个身材臃肿的男子走了出来,穿着一身丝绸制衣服,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人的身份,包洁的父亲包正。

      “谢某与这位小姐并不熟识,是不是搞错了?”谢竭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包洁,摇了摇头,“这位小姐请替在下好好解释。”

      “我…”包洁咬了咬下唇,好你个谢竭居然说不认识我,这么多人,本小姐的脸都要丢尽了。“我解释不清。”

      “搞错了?不可能。”包正从衣物里拿出一张字,是之前包洁让谢竭写的,纸已经有些褶皱,上面还有一些泛黄,“这个字是不是你写的。”

      “是谢某写的。”谢竭仔细的看了一眼那张纸,确实是自己卖字画时写下的,便微微点头肯定了这件事情。

      “是你写的不就好了?”包正的话说完后,将纸扔在地上,恶狠狠的踩了一脚,毫不留情。

      姜水抢在谢竭,这些人的恬不知耻让自己震惊,不满的说道“谢竭平时就在离桥卖字卖画,你家女儿找谢竭写张字,就是眉来眼去了?”

      “与你一个不知礼数的村夫何关?”包正毫不把姜水放在眼里,语调满是鄙夷,自己家财万贯就是高人一等。

      一旁的家丁道,“这个字是我们家小姐的闺名,是你能乱提的?”

      “谢某不知,且谢某提这个字,心中所想与你们家小姐无关。”谢竭面不露色的道,“谢某想的是,江水大吉,才写下一个‘洁’,心中念想的姜水,并非你们家小姐。”虽语气平稳,但说出自己的那些儿女私情,也难免让谢竭有一些羞涩。

      “原来‘洁’是这个意思。”姜水恍然大悟地说道。

      “谢竭,你为我提字,心里想的居然是别人!”包洁本就愤怒,因这习话,早就不管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泼妇似的伸手指着谢竭。

      “小姐,当时你说,按照我的心境去写,随意提,你只需要一个字。”谢竭扭头看向一旁的爱人,眼中心中只有一人,容不下一粒沙,更别说容下一个人。

      “够了,你戏耍我的女儿不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羞辱她。”包正呵斥道,“来人把他们拿下,带到官老爷那去。”

      “爹,女儿好委屈。”包洁装得弱不禁风,指尖在卧蚕下来回摩擦,连带着娇滴滴的抽涕声,哭的梨花带雨。

      几个家丁刚迈了几步准备动手,便被姜水一人给瞪了止住了脚步,人多自然不怕人少,就怕这种殊死一搏,不要命的。本来抓人是为了讨好老爷以便能多一份钱,可要是被姜水追着打就得不偿失了,这几个家丁无一例外是这么想的,自然止住了步伐。

      “无缘无故凭什么抓人!”姜水一把握住谢竭的手,紧紧握住。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将谢竭护在身后,“别怕,我不会让他们抓你的。”

      包正做的并不是正经生意,像颠倒是非的话,颠倒黑白的事,没有少做,此时搬弄几句是非简直就是信手捏来,“凭什么,凭他污了我女儿的清白。”

      我愿与你一道面临。谢竭也往前走了几步,与姜水一起,两人的手也是一直紧紧的握着,没有分开。谢竭另一手则亮出自己系在腰间的玉佩,“本世子乃江南王之子,这玉佩就是证明,谁敢在此放肆。”

      之前嚣张气焰的人无不闭嘴沉默。

      一个家丁低声问道,“老爷,这怎么办。”

      “笨蛋,他说他是江南王的儿子他就是?”虽然话语的意思是不信,但包正也心生忌惮,也是轻轻的呵斥道。

      “可他有玉佩啊,老爷。”那家丁道。

      “爹,女儿委屈。”包洁见自己的父亲踌躇不决,自己心中的恶心还没出,又娇滴滴的朝着包正诉说委屈。

      “呸,就他穿的这穷酸样,玉佩肯定是偷来的,江南王府邸在姑苏,世子爷肯定也在姑苏。”听到女儿的这句话,本来像软了的柿子的包正,一下又强硬了回来,“还不给他抓去了,胆敢冒充世子爷。”

      正当几个家丁又准备动手的时候,又被一句话被制止了。

      “住手!”陆寻天从马车上下来,大声喊到。

      所有人寻声看去,包正问道“你又是谁啊?”

      陆寻天指了指一旁的男子,“我身边这位是姻缘阁少阁主,他让你们住手没听到吗。”

      其实,陆寻天是不知道廉月魂是少阁主的。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在路上商讨着计划。救人得有身份吧,平白无故谁会放人。

      在扬州,别的有权有势的少公子,早就露出锋芒,不好装。只有性情怪异的姻缘阁少阁主不是,据说很多年前就不在扬州城了,出去云游四海了,所以装成姻缘阁少阁主是最好的办法。

      姻缘阁少阁主貌若潘安,武功不凡,而且所有人都没见过;三火娘侄子廉月魂,长的凑个,武功凑合,刚来扬州城,契合程度百分之五十。更何况廉月魂是三火娘的侄子,就算三火娘知道以后生气,也不会开罪于他的。综合以上原因,得出一个结论,廉月魂是最佳人选,便决定让他来扮演了。

      廉月魂有说过自己就是真的少阁主,缺心眼的陆寻天却觉得他只是在演戏,不信不说还夸他演的像,真是愁死了月魂少阁主。

      围观的不明真相的人交头接耳,有讨论廉月魂跟陆寻天的样貌不凡,也有在猜测廉月魂是不是真的姻缘阁少阁主……

      “咳咳。”陆寻天握紧手心成一个拳头,抵在下唇处咳了两声示意安静。“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少阁主。”虽然说是大名鼎鼎,但这个少阁主确实很少人见过。

      还未安静一会,就有人指着陆寻天两人说道:“我上次去姻缘阁拜月老的时候有见过他们!”

      “听说那个少阁主离开姻缘阁很久了,说不定最近刚回来。”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说道,自豪的说道:“那少阁主我见过他小时候,可俊了,就跟这个公子一样俊。”

      “你别说好像还真是,这个俏公子之前都没见过,应该是最近来的吧。”

      “那他应该是少阁主,果然跟传说的一样。”

      “是啊是啊。”

      随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想动手的家丁们举步维艰,不知所措,是继续还是退下呢,老爷也没说。

      陆寻天悄悄的说道:“我的方法是不是很好,你装的很不错嘛。”然后又便谢竭那个方向挥了下手,“谢竭你们过来,来这里。”

      一句话未说的廉月魂心中很是无奈,傻子,我真是少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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