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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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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雅花很快就失去了作用,黎篱左躲右闪间发觉已经无法与木雅树进行沟通,不免变得急躁。
异常声响终于引起木雅家族人的注意,可由于得了黎篱的叮嘱并没有人靠近。
徘徊在庭院附近的谷橦在看见茶提的身影后,走向庭院的脚步一顿,后退进了阴影,眸中紫光一闪,她合起了双眼。
岁辰紧跟着茶提进入了庭院。
茶提闯入时正赶上黎篱被迫逼出了永生树幻影进行反抗,纤细却有力的枝条从黎篱背后生出狠狠抽向攻击黎篱的木雅树。
发现茶提闯了进来,黎篱怒气翻涌:“你来这做什么?快回去!”
“你会死的!”茶提大声喊。
“我不会死!”黎篱分出一根枝条缠住茶提想要把她丢出去。
茶提紧紧拽住枝条:“被木雅树吞噬同化和死了有什么差别?你答应了不会离开我,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你离开这儿!”
“我不!”
“你这是送死!”
“你知道我有办法!”
“你那点魔力还不够它一次反抗的。”黎篱和茶提互吼期间枝条被木雅树抽断了好几根,断枝迅速被卷走吞噬。
黎篱身上又浮现起木纹,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马上滚!”
岁辰一进来就被惊呆了:“老师!”
黎篱将茶提抛给岁辰:“带她走!”
茶提这次顺从地松开了黎篱,回身一把抓住岁辰的衣领:“给你一个翻身的机会,镇住那棵该死的树,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
“别开玩笑,我能拿它怎么办!”岁辰抱着茶提躲过一根带着疾风抽过来的树枝,又急又恼。
“你想赌一把吗?”茶提看着岁辰,眼神坚定。
岁辰看进她眼中,怔愣了下点了头。
“那么……”茶提抽出一把匕首,果断地捅进了岁辰的胸膛。
岁辰睁大双眼,感觉气力从伤口逸出,残存的意识让他意识到了这把匕首的不同。
从迷雾森林离开后,他让樊泽将自己带着湮灭属性的魔力附着在了他的匕首上,然后这把匕首被送给了谷橦用以防身,可没想到第一次用上竟是插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剧烈的疼痛中岁辰觉出了有什么正在碎裂,陌生又熟悉的魔力开始涌出,为了保命而设下的封印被樊泽的魔力撕碎了,岁辰觉得不用木雅树自己也要完了。
茶提冷静地将黎篱的呼喊抛在脑后,拔出匕首,手掌覆上岁辰的伤口用了个治愈魔法:“随便补补,完事了再给你治。”
庞大的魔力在岁辰的体内冲撞,经过茶提的疏导才老实了些,岁辰再蠢也发现了自己的魔力蓬勃的不正常。
“为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这得问给你封印魔力的人了。现在,我要动手了。”茶提抬起手,雕成百合花样式的魔杖在手中出现。
岁辰顾不上作痛的胸口,按着记忆中魔力运用的方式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防护罩整个笼罩住了木雅树。
木雅树扭动着,枝条不断击打在防护罩上,发出刺耳的轰鸣。
光芒从茶提的魔杖上射出,直指木雅树顶的黑雾。
茶提看了岁辰一眼,深吸口气,柔和的魔力波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音符翻转,茶提唱起圣歌。
“
你不了解面具后的脸
随着潮水荡漾不断变换
你不了解这虚假的世界
谁对谁错谁在编织谎言
你敢直视这双欺骗的眼
是否能看清其中的戏谑
你可知这场戏斑驳回转
还在期待着命运的抉择
谢幕后谁能看见
泪水浑浊失了自我
”
木雅树上的黑雾在圣歌的作用下开始溃散,似乎发出了凄厉的哀嚎,一道黑气扑向茶提。
茶提全身绷紧却无法行动,在岁辰扑上去的前一秒一道白影飞向黑气顿时将黑气吸收了个干净。
一副面具由白转黑又转白,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落到了站在入口处的谷橦手中。
茶提有些哭笑不得:“你把我的面具要过去就为了这个?”
谷橦双手握着面具的边缘,目光平静:“救了你一命。”
“你知道的太多了。”
“都很有用。”
岁辰突然发现谷橦的双眸是瑰丽的幽紫色,心慌不已。
谷橦将面具丢给茶提:“你的东西,浮茶,你差点害了他。”
话音落,幽紫色退去,谷橦眨了眨眼,面露迷茫。
“被个亡灵教训,切。”茶提将面具挂在腰上,走向已经平静的木雅树。
她抬起手,念起复杂的咒文,借用岁辰的魔力构建了一层封印。迅速消耗的魔力和精神力让茶提的脸色苍白起来。
踏入庭院的寸柔看着眼前的情况皱了皱眉,转头对樊泽说:“借我点木系的魔力。”
樊泽不明所以还是按着要求运起魔力。
寸柔指尖轻点,从樊泽身上抽出的魔力化作两根藤蔓,手指在空中画了个阵图,两支藤蔓分别扎进了茶提和黎篱的身体,魔力通过藤蔓输送进两人体内。
樊泽没觉得自己消耗了多少,但黎篱摆脱了树形,茶提也缓过劲来撑到了咒语结束。
寸柔收回手,脸色比茶提还要难看两份,她自嘲地笑笑:“真是不用不太熟练了。”
岁辰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叫什么事啊,莫名其妙挨一刀,莫名其妙有了庞大的魔力又莫名其妙的耗尽了,啊,累死了,也疼死了。”
茶提瞪了岁辰一眼:“要不是捅了你一刀,整个木雅家就给黎篱陪葬了。那些魔力超负荷那么多竟然还没把你撑爆,你还真是不一般啊。”
岁辰享受着景楚的治疗还闲不住地不断使用些小型魔法,看上去倒是精神满满:“真不是做梦吧?”
“那再捅你一刀?”茶提翻着白眼道。
樊泽笑着说:“这下以后欺负不了了。”
“这算劫后余生?太突然了。”
“灾难就这么结束了?”景楚看向木雅树,“也许你们是被翼神眷顾的吧。”
寸柔笑笑:“你该说我们。”
黎篱虽然看上去恢复了正常可身体还是不可避免亏损了不少,一直沉默不语。
茶提梳理着体内不剩多少还不听话的魔力,一挥手将染血的匕首扔向谷橦。
谷橦抬手恰好接住,摸出一块手帕将匕首擦干净收回储物石,全程神色平静。
岁辰的母亲闯进庭院看见眼前乱成一团,心提起来,转眼看见岁辰坐在地上还算平安又松了口气。随即走到岁辰身后,一脚踢在他背上。
岁辰惨叫一声:“妈,你干嘛!”
妇人脸色阴沉:“我说的话你不听,找揍啊?你要是死了还想着让我给收尸怎么着?”说着伸手直接把岁辰从地上拎了起来,“随随便便死了你外婆的牺牲可就白费了!”
因为身高原因岁辰的腿还是曲着的,此时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妇人放开手:“我怀着你时,你外婆还是巫女,预言了木雅家的衰亡,也预感到你是木雅家近千年的最强者,从出生就达到了很多人一生追求的高度,是福也是祸。前二十年享尽荣耀,然后凋零。”
谷橦接话:“起因是超凡的魔力,改变命途的方法就是废除或者封印魔力。”
“可你的魔力来自于灵魂,无法废除只能封印。本来封了大半,可你为了救小午给冲开了,所以你外婆就以命为印压制了你所有的魔力。本来还能再坚持一年的……”
“汇聚了四方蒙尘明珠……”樊泽喃喃。
寸柔看了樊泽一眼,微翘嘴角似是恶意的玩笑,轻轻唱到:
“
你可曾听见那悲戚的哭嚎
锥心蚀骨,终换不来归途
那枝蔓以血肉为支柱
坚定地侵入了不正确的爱慕
孩子啊,蒙上了真实的窗户
用最澄澈双目看最卑劣糊涂
”
樊泽面色一变:“那是什么?”
寸柔垂下头又抬起又是平时的神情:“什么?”
“你刚才……不,没有。”他说,“歌词里的明珠挺像岁辰的。”
岁辰神色有些怔愣,在他的印象中外婆是个刻板无趣的女人,她看上去年轻可内心却是苍老漠然,不亲近他也不亲近她唯一的女儿,似乎终日沉浸在不可言说的某种规则中。
“我,不知道……”他嗓子发涩,无法将她十年前的死亡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这是我们的选择。”妇人说,“不管是我还是你外婆都有承担代价的准备,我们不是木雅家族这种大家族出身,不明白什么家族荣耀,我们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即使和整个家族为敌。”
她眸光一暗:“即使违背大义。”
茶提打断说:“现在这事告一段落,你们接下来就该去找恐怖魔女了吧?黎篱现在这个状态恐怕要休息几年,我勉为其难跟你们一程。”
景楚不赞同道:“你本就是魔女,这一路不知是帮我们还是害我们。”
茶提毫不在意:“随你怎么想,反正这一段我一定要跟着。恐惧魔女可是本就有预言天赋的紫翼族,再加上巫女的预言能力,她可比你们想象中的更恐怖。”
“你又能做什么?”景楚冷声问。
“恐惧魔女虽然能预言还能逆转预言,可这对巫女没有多大效果啊,你说,我能干什么?”茶提笑着说。
“带上她。”谷橦说完转身离开了庭院。
寸柔看了有些出神的樊泽一眼,跟上了谷橦:“你想……”
谷橦眸中紫光一闪:“做我应该做的,茶提该在场。”
作者有话要说: 谷橦:我允许你移情别恋
岁辰……哦
谷橦:拔刀.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