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遥远的地方》米拉莫拉

83、水牛病好了

　　九爷说：红岩知道自己不会有事。
　　红岩说：我怕影响听他说，我就没说。
　　九爷说：你想说什么？
　　红岩说：没想好。
　　竹小新说：那就别想了。
　　灰猴说：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而且毫发无损。
　　红岩又哭了，抱着竹小新的手臂说：我不要在那里面，我害怕。
　　竹小新呵斥灰猴，说：你烦不烦啊！红岩都说的很清楚了，还问！
　　决定要离开，才想起需要过一条河。在这个的启发下，联想记忆，记起了来时奉献出作品的工匠。话说上岸之后他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众人也没察觉。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微弱了。竹小新等人没来得及说声谢谢，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天赋，天生的无名英雄。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又完美消失，似乎专门是为帮他们过河而暂存于世。唯一的缺憾是，只负责单程，不包往返。
　　男人坚持要把他们送到河边。女儿失而复得，为表感激之诚意，男人要把自己家的一扇门拆了给他们当船。竹小新等人一再拒绝，男人还是扛着门到了河边。结果到河边一看，水牛复工了。水牛主人说，不知为何，水牛的病突然好了，精神抖擞。本来想让它们再歇一天，巩固巩固，没想到它们病好后胃口大开，吃了好多东西。主人为弥补损失，决定尽快让它们开工。男人哭了，辛苦拆下来的门没派上用场。而且拆的时候根本没想着再拿回来，用力蛮横，连接处都拆坏了，现在扛回去也派不上用场了。船做不了，门也做不了，回归了它的原始身份——木头。
　　竹小新可怜他，为了安慰他，决定坐他的门过河。这样他的门也算死得其所。但这个好心却被男人拒绝了。男人解释说，倘若水牛没复工，他用门送人过河算好心做贡献，现在水牛复工了，再这样就属于恶性竞争了。还有就是，南谷人把木头植物看得比命都珍贵，他这样说好听了叫炫富，说难听了叫败家，说雅了叫浪费，说俗了叫浪催，说轻了叫犯错，说重了叫犯罪。最后，男人帮他们几个附了牛钱。钱不多，看起来更像是象征性的，牛的主人自愿奉献，解决南谷人进出的难题，收的那点钱可能只是用来支付牛驼人过河耗费的能量所需的食物。这就相当于坐车，只需付一个油钱。而且牛主人只收单程的钱，把他们送过去之后在那边等待，如果有人进来就把他们驼过来，如果没人就空牛回来。竹小新算了算，就这么点钱，其实他们几个凑凑的话……也凑不出来。
　　过了河，四个人站在岸边愣了。接下来又面临一个老问题，他们要去哪儿？这一刻，先前的经历仿佛都作废了，生活又回到了起点。每隔一段时间，生活就要清零一次。其实竹小新心里有一个保留级的答案。听说中国的西南边陲有一个村落，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如果世界上只剩一个理想之地的话，那就一定是那里，那会是他寻觅之旅的终点。但想去那里必须穿过一片沙漠，竹小新担心沙漠会成为他的终点。那样不但危险，而且鲁莽。他不怕危险，怕的是去冒不必要的险。好比有人拿枪指着你，让你从山崖上跳下去，不然就开枪打爆你的头，跳崖虽然非常危险，但尚有活着的可能，被枪爆头则必死无疑，这种情况下还是要跳的。道理虽然如此，这是站在局外的角度去看，才能这么冷静地分析，真要赶到自己身上，一定会非常纠结，就算最后决定要跳崖，也需要巨大的勇气。真能完成这件事的，是英雄也是智者。但如果没人拿枪指着你你还是要跳，那就是属于缺心眼儿了。所以竹小新要先寻觅一下，除了那个村落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如果有的话，就不用冒险穿越沙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