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遥远的地方》米拉莫拉

68、嫌疑兽死了

　　这些骨头比较散碎，辨别身份较为困难。即使全部复位，也不一定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个体。是人还是动物，线索残缺烦乱。竹小新小心在骨头中翻找，希望能找到头骨，哪怕不完整也行，那是区分人和动物的最明显位置。头骨没找着，最后找到颗牙齿。这颗牙齿很长，有一些弯度，末端尖锐锋利，看着有些吓人。竹小新让牙齿最难看的灰猴咧开嘴，跟这颗牙比美，结果灰猴居然赢了。竹小新断定，这堆骨头不可能是人，更不可能是小女孩儿。假如用别人的牙来做对比，不一定能得出此结论。能做为人和动物的权威界定标准，灰猴感到骄傲和自豪。
　　两只小狼崽仍旧在远处观望，恋恋不舍。看得出他们对这堆骨头有感情。动物跟动物之间的感情一般是建立在捕食者和猎物之间。看这堆骨头，上面根本没有肉，如果作为猎物，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竹小新也不相信两只小狼崽能干掉一只长着这么大獠牙的动物。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堆骨头是它们的爹或者娘。那种眼神，也是注视至亲时独有的。现在问题来了。竹小新等人所认为的凶手现在暴尸眼前，它是怎么死的？小女孩儿在哪里？
　　红岩说：嘘！你们有没有听到“咝～咝～”的声音？
　　说着还模仿，声调和节奏都煞有介事，显得特别真实。
　　九爷说：没听到。
　　灰猴说：没听到。
　　红岩着急地说：怎么会？！就是“咝～咝～”，听不到吗？
　　竹小新说：你这几声算吗？
　　红岩说：不算。
　　竹小新说：没听到。
　　红岩跺一下脚，然后兀自朝山顶跑。竹小新怕她出危险，在后面紧跟着。灰猴怕竹小新出危险，也紧随其后。九爷怕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出危险，也紧跟在灰猴后面。此时还没有人相信红岩。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偏爱的必须要留在的地方，只知道要保持在红岩附近，她跑他们就跑，她停他们就停。但在奔跑的过程中，他们隐约预感到将不虚此行。在红岩停下的地方，将寻获他们奔跑的理由。
　　沿途不断发现散碎的骨头，像路标一样，指引他们去一个地方。大致估算一下这些骨头的规模，加上小狼眷恋的那堆骨头，可以拼凑成一匹完整的成年狼。众人带着满脑子疑惑，来到一个山洞前。
　　红岩说：你们听。
　　细听之下，竹小新等人果然听到“咝～咝～”的声音。这声音自然很小，但现在他们很有针对性地在听，认定洞里有声音，因此排除万难也要等到这声音。继续靠近洞口，声音更大一些。进到洞里，声音的清晰度有了质的改变。似乎这声音仅在洞内范围内传播，洞外听到的声音只是不小心泄露出去的。这种差别像极了那种当面交谈和隔墙偷听的差别。四人站在洞口，不敢再贸然往里进。如果仅仅是听的话，这里已经听得足够清楚，再往里走也不会再得到多少改善，而且危险可能会大大增加，为那点微薄的清晰度得不偿失。那声音嘶哑沉闷，却又裹携着一丝令人发毛的尖锐，好像人被强制捂住嘴巴，在蛮横的手掌下奋力呼喊，又像厚软的棉布里，藏着一把冰冷的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