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遥远的地方》米拉莫拉

47、甘愿被其领导

　　竹小新擦擦汗，对驾驶员说：对，就是这样，我们不饿，您去忙吧。
　　驾驶员说：你还没问自己呢。
　　竹小新拍着胸脯说：我当然……
　　说到一半，被肚子里巨大的轰鸣声打断。
　　驾驶员哈哈大笑，说：车票我不看了，你们自己收好。来一个人，跟我去拿吃的。
　　然后指着竹小新说：就你吧。
　　红岩说：灰猴去。
　　驾驶员说：不一样吗？
　　红岩说：不一样，他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们一去就是俩人。
　　灰猴说：好好好，我去。
　　然后黠笑着逗红岩，说：你能允许我离开你的视线？
　　红岩机灵一笑，撇嘴回击：哼，离开多久都不嫌久。
　　竹小新说：快去快回。
　　灰猴很感动，说：还是小新关心我。
　　竹小新说：不是，我们饿了。
　　驾驶员人很好，给了他们几块饼和一点咸菜，都是家里做的食物，是带在车上自己吃的。灰猴这儿彻底恢复了，而且似乎有些矫枉过正，变得非常多疑。他非说这饼可能也是过期的，十一年前那些乘客留下来的。
　　竹小新说：饼放十几年会变成什么样？
　　红岩说：会变干变硬。
　　九爷说：会变味变霉。
　　竹小新说：会变没。
　　九爷说：我猜对了。
　　竹小新说：没有的没。
　　三人仔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
　　竹小新说：所以，只要你手里的饼是存在的，你就可以吃。
　　三人又猛点头，觉得这话无懈可击。九爷觉得他非常睿智，虽无为但年少，虽无志但有识，虽无财但有才，将来一定能成为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人。灰猴觉得他虽然比自己年龄小，却心甘情愿被其领导。也许没有竹小新，他可以小心不走错路，但有了竹小新，他很有可能一不小心走上光辉的路。红岩对他则是一如既往的无条件信赖，现在已渐渐发展成依赖。他是她的救世主。在她看来，遇见他的那天才是她真正出生的日子。从那天开始，她只为他而活，连自己都不为，也可以为他而死。除此之外，还有对他迅猛增长的崇拜，这份崇拜慢慢失去理智，变得冲动而盲目，可是她喜欢。
　　四个人把饼分着吃完了，经竹小新那么一分析，顿时安全感十足，这饼似乎都美味了几分。不一会儿，四人觉得犯困。那是血液涌入胃里，大脑暂时被抽空造成的。这种无力感很难抗拒，而且大多愿意顺从，因为只要顺从一切就都解决了。好比广告词里经常说瞌睡犯困怎么办，然后推荐各种药。这是商业驱动下的思维模式，他们避轻就重、巧言善辩，人们很难发现话题已被他们带跑偏。如果处在自然本真的状态下，谁都知道，犯困瞌睡的最好办法就是睡。
　　九爷和灰猴最先睡着。九爷由于职业的原因，不在乎环境，随地都能睡。火车肮脏油腻的座位，也让九爷对这环境凭添了几分喜爱。灰猴武功高强，站着都能睡，吃完饼试着躺了一下，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就连红岩也抵抗不了这强大的困意，虽然很不情愿，挣扎了几次，慢慢闭上了眼睛。看到大家都睡了，竹小新也放松了，刚闭上眼便立刻迷糊了一下，那种舒适的感觉好似电流传过大脑。爽了一下没过瘾，醒一下重来。总隐隐担心有事情发生，必须有一个人保持相对清醒。他就按照这个节奏，每隔一分钟睡一下。红岩睡着没几分钟就开始做噩梦，梦到竹小新抛下她独自离去，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个梦一直重复。于是她每隔几分钟就吓醒一回，睁眼确认一下竹小新还在，然后又放心睡着。如此吓醒好几回，红岩不敢睡了。坐到竹小新旁边，脸贴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