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遥远的地方》米拉莫拉

30、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女子说：赶紧走。
　　竹小新：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女子说：你得害怕，我会害了你。
　　竹小新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说：红岩。
　　竹小新说：你就是红岩？！
　　女子说：是。
　　竹小新说：你能抬起头吗？
　　女子说：不要，你会被我诅咒，被我诅咒的人一定会死。
　　竹小新说：我从进到这里就已经被诅咒了，你抬头让我看看，就当满足我临死前的愿望。
　　女子听完，悠悠抬起了头。竹小新瞬间被惊艳到，愣在那散了元神。
　　竹小新说：你长得真好看。
　　女子说：人不可貌相。
　　竹小新说：好看这种事就得貌相。
　　女子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竹小新说：我没说你是好人。
　　女子说：我是好人。
　　竹小新说：好的。
　　竹小新说：有人被你诅咒死过吗？
　　女子说：死过。
　　竹小新说：你亲眼见到的？
　　女子说：没有。
　　然后女子哭了，说：我不要你死。
　　竹小新说：我不会死。
　　女子说：我不要所有人死。
　　竹小新说：任何人的死都与你无关。
　　女子低头，似乎正在说服自己相信他。
　　竹小新说：跟我走吧。
　　女子说：你带我去哪？
　　竹小新一愣，这是他唯一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他连自己要去哪都不知道。
　　竹小新说：去哪我还不知道，总之先带你离开这里。
　　女子说：嗯，我跟你走。
　　竹小新牵起红岩的手，飞快跑出黄土村。一出城，立刻感觉世界明亮了许多。月光下，九爷和灰猴一左一右在城楼门口睡得香甜。面部表情平静到极点，皆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像是睡前便做好了这副表情，睡着后再也没变过。这取决于他们坚定的内心，对即将会死这件事毫不怀疑。竹小新和红岩站在城楼门口，一左一右牵着手。
　　红岩往右一扭头，吓了一跳，说：吓死我了，这怎么躺着一个人！
　　边说边把头扭到左边看竹小新，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只要看着他，无论说什么，心里便都不那么害怕。考虑到这边还躺着一个，竹小新迅速捂住红岩的双眼。
　　竹小新说：先让我给你讲一下故事的来龙去脉，不然你还得吓一跳。我有两个伙伴……
　　红岩点点头，说：哦。他们在干什么？
　　竹小新说：等死。
　　然后拍拍他们俩，说：起来，走啦。
　　灰猴说：不死了？
　　竹小新说：以后再说。
　　九爷说：以后？
　　竹小新说：怎么，你们等不及了？
　　九爷灰猴猛烈摇头，说：没有没有。
　　竹小新说：上天给每个人安排了一次死的机会，一定不会错过。这次不是。
　　红岩抓着他的胳膊，说：你说话真有哲理。
　　竹小新拍拍她的手，说：你说话很有见地。
　　九爷灰猴异口同声：我们去哪？
　　竹小新说：不知道。我记得你们问过很多遍这个问题，我早就说不知道，你们怎么还不死心。
　　红岩问：那我们到底去哪？
　　竹小新说：越远越好，一定要充分离开这里。
　　九爷和灰猴说：她怎么可以问？
　　竹小新说：她是第一次问，这种勇于尝试的精神要鼓励。
　　然后对红岩说：以后别问了，你的机会也用完了。
　　红岩乖乖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