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奋斗》译怀

2、童趣

　　十七年前
　　在滨江省芭蕾舞团的大院门前，新进特招入伍的舞蹈队学员（男、女各十名）在负责接站的队长引导下，正从大客车上嘈嘈嚷嚷地陆续下来，边下边整理着各自的随身物品，忽然听见咚地一声响，大家抬头一看，只见撅着一副嘟嘟嘴的小女生、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愣住了。接学员队长走近一看，小女孩的随身东西洒落一地，小女孩看着队长、又看看地上的东西不知所措，队长笑笑摇摇头，无奈的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带着学员们走进了歌舞团大院。学员队的宿舍在三楼，队长安顿好学员，随即去二楼团长室汇报工作。
　　我叫邹姗姗，爸爸快五十岁才有我，所以给我起名叫姗姗。我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家庭，世代为教书先生，爸爸是做工程的，妈妈是位英语翻译更是爸爸的贤内助。还记得在我小时候，由于爸爸妈妈工作性质几乎常年不在家里，我的童年也等同于和家里的阿姨一起度过的了啦！所以，我经常会被爸爸妈妈丢来丢去的。在我承受力达到极限的时候，当时我只有3岁半，有一天在饭桌上，我突然对爸爸妈妈近乎以质问的口吻说：“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的工作真的有那么忙吗？为什么我这么小就会被你们丢来丢去的？”爸爸妈妈当时听到我这样的话，顷刻都懵了！随即眼泪就含在眼圈里，没有人讲一句话。不知所措的我返身离开饭桌回到了自己房间痛哭起来！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爸爸妈妈才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感受！妈妈后来才告诉我，因为我从不表述出来，原以为一个小孩，不会有太多的思维和感触，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走入芭蕾舞团的瞬间让我感到了一丝快乐，可是随之而来的形体训练又让我每日辛苦！我的专业是芭蕾、选修课是长笛，而芭蕾又是所有舞种中最辛苦的！也就是从那时起，每当我看到其他学员家里的亲朋好友来团里欢聚的时候，那样的画面对我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而言，简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我是在家教极其严格的家庭里长大，由于爸爸妈妈频于奔波工作，而我的工作演出团体又是经常在年节时不在家。所以，同爸爸妈妈见面的次数真可谓是屈指可数。开始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很盼望他们回来的那一刻，可是回来的时间很短就又要离开了，我总是被爸爸妈妈这样丢来丢去的，时间久了我就不再盼着他们回来的那一刻了。因为，回来见到的时候就意味着又要分别，分别的太久才会再见面！因此，从主观上本能地就放弃了相聚的念头，放弃了继而就是承受、麻木、接下来就是漠然的面对……
　　四年的学员队生活，虽然训练很辛苦，也算是苦中有乐！记得有一次，我和同年兵最要好的队友彤彤约好准备去逛街，彤彤是个急性子，每次都是先出去到大门外等着，看到彤彤已跑下楼，我也急急忙忙地抓起外套就向楼下奔去，到了收发室见彤彤不在，到了大门外也不见人影，正在我左右张望时，只见不远处围着好多人，我隐约听到好像有彤彤的说话声，我急忙挤进去一看，正是彤彤和舞蹈队长在吵架，我一看就明白了，因为我们外出，占用的是排练时间，彤彤被舞蹈队队长逮个正着。我一看二话没说，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指着舞蹈队队长的鼻子说：“还有我一个，我话音刚落，把队长和他身边的大个子二人都喊楞了！只见那个高个子懵了一下对我说：嘿！好嘛？又一个小不点、小萝卜头你到够仗义，犯错误还有来凑数的，好！我成全你们俩，明天开始到团里整顿学习班学习一周，边说边给我俩每人开了一张学习通知单。只见彤彤拿着通知单对我挤着一只眼说：怎么样？撕不撕？我说：撕！”随即我和彤彤一起望着大个子笑呵呵地、一条条地把通知单给撕了，趁着他们不注意时，我俩即可钻出了人群跑远了……
　　我俩逛完街之后，在晚饭前赶回了团里，吃晚饭的时候，团政治处干事通知、晚上7点开全团大会。晚上开会的内容是为了迎接五一节的即将到来，要求全体演职人员要加强重视程度，为五一节和其他团体联合演出做好准备。最后，在团长做总结时讲到：“五一节就要来临，希望舞团全体人员，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加强排练、认真对待每一次演出，禁止一切与排练无关的事情发生，要给其他团体做个表率，不要给团里抹黑……团长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彤彤猛地站起，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指着团长说：你没必要转弯抹角的，就这么点事你有必要开全团大会吗？明说好了，就是我今天在排练时间外出了……对！还有我一个，没等彤彤说完、我猛地站了起来，团长一见我俩的样子，就命令我俩坐下，看见团长气汹汹的样子，我随即指着团长的鼻子说：你再说一句，明天我就告诉我老爸让你离职！”说完我拽着彤彤气冲冲地就跑出了会议室。
　　第二天，我和彤彤约好去了铁路局办公大楼，我去了干爹的办公室，干爹家四个儿子，对我比亲女儿还亲且疼爱有加！因为我老爸太威严，那时年纪太小，自认为很仗义，加之干爹又是铁路局客运处主管车皮的，团里每次外出坐火车，都要通过我的干爹调配车皮。这样的我免不了在团里处事会有些冲冲的！说来奇怪？每次到干爹办公室的时候，干爹只要不忙都会笑呵呵地起身过来迎我的。可是今天干爹明明知道我来了，却低头看报纸连头都没抬，我凑过去歪着头冲干爹一笑说：“干爹，干爹，只见干爹笑着对我说：哎呦！我的好女儿来了，说吧：除了你们团长还想让谁离职？和干爹说一声，一并让老爸就都办了！ 我一听话茬不对，调皮地伸伸舌头说道：干爹：我错了！”经过我一通搞怪撒娇之后，随即被干爹委婉地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教育课后，为表彰我的认错态度较好，干爹晚饭又奖励请我吃了一顿大餐！
　　转眼五一节到了！汇报演出结束后，马上就要准备省市团体调演前的封闭式训练了。所有人都在利用训练前的小休时间做准备。我和彤彤约了另外两名学员一同外出，因为这次要去的商场很远，所以我们出了大门直奔公车站。车站的人很多，公车进站的时候，乘客都往上挤，我们团的一个学员静子、不小心碰到了一对年轻的恋人，这个小女孩见我们穿着舞蹈练功服，就肆无忌惮地冲着我们喊叫起来，可是静子道过歉之后，这个女孩仍然不依不饶竟口出脏话，平生我最讨厌无理取闹的人，我一见二话没说，随即一个反嘴巴子打在女孩的脸上说：“我教你怎样说人话。”当时不但这个女孩被我打懵了、就连车上的乘客也都惊呆了！当时车上有一群小混混似的人在起哄……立即让出地方给我和小女孩，女孩见状更是嚣张！直奔我冲上来，她男朋友一把将她拽住，这个女孩又脱下鞋子要打我，这下我真的急了，抢下鞋子打开车窗户，毫无悬念地就将女孩的鞋子扔到了外面后，指指女孩的鼻子对她说：“你还要怎样？上车人多不故意地碰到了你，又给你赔了不是，你还口出脏话！我们四个进团也没有一个是顶你名额走的，你干吗还不依不饶的？”此时我们已经要到站了，下车后我对女孩说：“要想买鞋你就下来，不然就全当是一次教训喽！”车开走后，我们四人去了商场，购物后又去了饭店小酌一番，然后回到团里开始做着省市团体调演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小休过后，紧张的集训开始了。同样各大团体对每年一次的全省市调演都特殊重视！对演出节目的审核、演员的饮食标准、营养配餐都严格把关。尤其是舞蹈演员的训练和饮食起居，为了让我们这些舞蹈学员队的小萝卜头能够在大型演出中汲取实战经验，特抽调一些学员骨干参加了集训，我和彤彤毫无悬念地在集训名单之列。开始的时候还好，虽然我们比较小，但是训练还算可以跟上。随着演出时间的临近，为了使演出圆满成功，排练时间开始加长，为了保证演员的体能，伙食标准也在不断改善。可能是我和彤彤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排练，或许是老演员早已适应了这样的饮食和体能训练，体重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我和彤彤却不知不觉地胖的跟小肥猪似的，由于每日排练很紧张，也没有人注意，还是团长来看望我们的时候才发现的，因为团长来见要穿演出服饰时，才感到系不上衣服扣，勉强系上后，只见我和彤彤被衣服箍的喘气都费劲！团长见状真是哭笑不得，晃着头说：“这哪还是白天鹅啦？简直就是两只小荷兰猪！”随即命令伙食班长为我们调整饮食的同时，我俩又加了一项特殊任务——减肥。集训虽然辛苦，经过全体演职人员的共同努力，演出终于获得了圆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