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如来》假酒少年

3、下凡者2

　　莲来到瑶台，与仙子道别。
　　“你真的要走？”听了少年的叙述，瑶台仙子并无太多惊讶。
　　“恩。”莲坚定的地点点头，说道：“你跟我一起走吧。咱俩可以一起游山玩水，做一对神仙眷侣。”
　　“神仙眷侣——”瑶台仙子轻声重复了一遍，忽而笑道：“你怕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这不是重点，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走。”少年催促道，万一师兄回来了发现了怎么办。
　　他又补充了一句：“若你怕被责罚，到时候被发现了，你就说是我逼你的便是。”
　　瑶台仙子笑着摇了摇头。
　　“不走算了，等我回来给你讲人间种种，定要让你羡慕。”莲被拒绝，心里有些涩涩的。
　　他干脆地一转身，正要离开。
　　瑶台仙子叫住了他：“人间鱼龙混杂，虽多彩，可也污秽。入了凡间你的修为也会被压制，你要保护好自己。”
　　少年赌气，头也不回。
　　“婉夕。”
　　“什么？”此时瑶台仙子的声音轻柔地不像话，莲不受控制地转身问到。
　　“记住这个名字。”瑶台仙子看着少年清澈的双眼，轻柔地说道。。
　　莲感到莫名其妙，却还是在心里默念这这个名字，牢牢记住了。他朝瑶台仙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刚飞离瑶台，心中酸涩之意更甚了。
　　需得做些什么才好，莲想。
　　于是他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正巧对上瑶台仙子盈盈的目光。他莫名有些难过，忍不住飞了回来，停在她的面前。莲迟疑了一会，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她。
　　“再见。”感受到少年温暖的怀抱，瑶台仙子轻声说道。

　　长安城的一家食肆里。
　　听完了莲对自己来历的简单介绍的烛泽和山禾，此刻正愕然地看着桌子对面大快朵颐的红衣少年。
　　山禾凑到烛泽耳边，悄声问到：“阿泽，你们天界不是不用吃东西吗？”
　　烛泽无言，正想着如何回答山禾的问题。对面的少年将碗筷“啪”地一放，摸了摸根本毫无感觉的肚子，满足地叹道：“吃完啦。”
　　幸好这里是雅间，要是被别人看到，明日长安城铁定又会出现一个离奇的传闻。
　　烛泽此刻已经消化完了少年刚刚说的话。看他已经吃完正擦着嘴，于是试探地开口道：“莲尊者地救命之恩，我们二人无以为报。况且我们二人仍是待罪之身，恐连累尊者，这......”
　　烛泽看着少年，欲言又止。
　　少年闻言，轻蔑一笑：“仙界那群家伙，吃着下面的供奉，还要想方设法地欺负人家，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我看他们就是嫉妒，自己不要，也不许别人得到。
　　少年从怀里摸出一个圆润小巧的瓶子：“这是我从太上老君那顺来的丹药，你们疗疗伤吧。”
　　“多谢。”烛泽结果丹药，打开嗅了嗅，然后才放心地倒出一粒递给山禾。
　　莲看着烛泽地举动，无所谓地喝着茶，待二人疗完伤后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过——”
　　烛泽和山禾对视一眼，终于来了。
　　莲拖着尾音，眼神却不断打量着二人。二人被莲直白且暧昧的目光盯得脸有些发烫。
　　“你们是一对，对吗？”莲开口道。
　　山禾和烛泽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羞涩地点了点头。
　　“真好。”莲开心起来。“那你们能教我什么是爱吗？”
　　烛泽和山禾有些惊讶。
　　“我在天上的时候最喜欢看人间，看到过人间很多好玩有趣的东西，总是想着能有一天亲自体验一番。如今真下来了，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如今能想起来的，好像就只有这个了。听说爱是种很美好的东西”少年对着刚认识不久的二人喋喋不休地说着。
　　烛泽算是明白了，看来这位所谓的身份尊贵的尊者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受不住寂寞，下凡寻乐的“小孩子”罢了。
　　他不再那么紧张了，语气温和地告诉莲：“爱确实很美好，也分很多种类。有无私不求回报的亲人间的爱，有抵死缠绵飞蛾扑火的情人间的爱，有推心置腹把酒言欢的朋友间的爱，有细水长流相敬如宾的夫妻间的爱，也有萍水相逢却也能温暖人心的路人之间的爱。尊者若想一一体会，我们二人便陪同尊者游历人间如何。”
　　“好啊好啊。”莲如同吃到糖的小孩子，明亮的双眼闪烁着光芒。
　　见到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露出如此可爱纯粹的表情，山禾有些忍俊不禁，心里的那层隔阂也消失殆尽。她问起了他的计划。
　　“我想先去尝尝咸香酥脆的白吉饼夹腊肉。”
　　“恩。”
　　“然后再去尝尝香甜爽口的酒酿。”
　　“......好。”
　　“我还想去趟皇宫，听说御膳房里的烤乳猪外酥里嫩，口感十分厚实。”
　　“............好”
　　“不对不对。”越说越兴奋的少年突然反应过来，“我想先知道，你们一条龙和一个魔是怎么在一起的。”他一路跟随且救下他们，不就是想见识见识这种被天界视为罪无可恕的跨物种恋情吗。
　　不过他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可饶恕的。
　　烛泽对莲思维的转变有些猝不及防，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虽然答应了莲带他体会人间百情，可要让他讲出自己的事却有些难以开口。
　　“我来说吧。”山禾见爱人有些为难，主动开口道，”说起来，我和阿泽也是在这长安城相遇的呢。”
　　山禾的脸上被烛光染上了一层柔和，窗外蝉鸣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