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笑》残靥

7、回忆太长（2）

　　自此，隅僖天天黏在无妄身侧，每当无妄想要走出柴屋之时，隅僖便将白氅披于他身上。
　　他们沿着屋前的小溪走，走到了那片桃花地。隅僖指着桃花树下，轻声道：“那是我捡到你的地方。”
　　无妄顺着隅僖的手望过去，皑皑白雪上零落躺着几片桃花瓣。
　　“无妄，”隅僖放下手，静默了一会儿，道“如果日后你要离开，带上这一袭白氅可好？”
　　无妄望着隅僖，轻轻一笑，“若是我要离开，你可愿陪我一道？”
　　少年惊喜地抬起眸，一眼望入了情深似海的瞳孔。
　　少年以一腔情深便只身入了深渊。
　　直到九重天上派人来寻无妄，唤醒无妄封锁的神力，少年才如梦初醒。
　　一切发生得太快，好像在做一场须臾片刻便转醒的梦。
　　他发了疯似的动用魔力攻向那些所谓的天者，阻止他们带走无妄。但是他忘记了，无妄是心甘情愿走的。
　　最终是无妄终结了他混乱毫无章法的攻击，他望着瘫坐在地的隅僖，眼中不再是情深，取而代之的是隅僖无法接受的慈悲。
　　“无妄……”他朝他伸出手，无妄眉宇微动，却没有伸出手来，抱一抱他。
　　“隅僖，我走了。”
　　后来，娘亲告诉隅僖，她听闻无妄天尊寝殿旁栽满了轻歌笑。隅僖便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接过种子，在院子两侧种下了轻歌笑。
　　他以为，轻歌笑开花之日，便能重见无妄，便能告诉他，他好想他。可是后来，娘亲死了，他杀了好多好多的人，从前他那么怕人，如今，人那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