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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今夜已有佳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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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终了。两人都气喘吁吁。四目相对,竟有点尴尬。
“咿呀”一声,有人不合时宜的推门进来,“主上,山门外有贵客。”
清沉推开祁弋,起身,“我这破地方,今天倒热闹。是谁让我们归思这么主动放人进来。”
归思递上一把宝剑,“是阳陵李家的人。”
清沉抚摸剑上专门刻着的清沉二字,满意的笑了,“哦,铸剑天下第一。用剑也天下第一的李家。我亲自去迎迎。”
说着清沉又转头看祁弋,“殿下就让他先在药池里泡上半个时辰。”随后,他广绣一挥,飞出一面织锦给归思。归思连忙接住。
“去不了热而已。你待会按图,替他针灸周身一百一十二处即可。”
... ...
进了山门,要入殿却更难,李家公子李慎逸全身心抵抗,“我就是今日被毒药毒死,也好过医好后,还要同他睡上一晚。”
清沉的另一侍从归童,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李家少爷可是想太多了。”
李慎逸为人素来耿直,本就是被家人硬逼着来的,一听一气,说起话来就更没遮拦, “同这种贪财好色的小人苟合,简直辱没我家风。”
“哦是么。” 只听一妙音带着笑意,从旁边花丛中传出。
而后,走出一人,白衣如雪,眉目如画。
归童忙跑过去,好声服侍,“主上。怎么亲自来了。”
绕是,李慎逸这种以正人君子著称,美人投怀送抱也能目不斜视的堂堂李家尊少爷,江湖数一数二的剑客,也愣住了,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仙人的飘飘衣袂。
“那,你还想看病么”那仙人瞪得眼睛圆溜溜的,眉微蹙,有点不乐意的问他。
李慎逸想都不想就答:“想。”
他只看得那仙人笑了,美艳无方,说话语气也软软糯糯,和刚出锅的糍粑一般,“我没想象中令人生厌吧。”
不待他回答。那仙人笑着往回走开,闪进了花丛,“是啊。谁看到我这样绝色的人,会不喜欢呢。”
“这人可真狂。”想着,李慎逸在仆人的搀扶下,往里头跟去。
归童见此,理所当然地颔首,“这才对。刚刚瞎闹腾啥呢。我看他的脑子也要麻烦我们主上给好好医一下。”
... ...
“进来看病吧。”清沉看了看李慎逸的面色,“发乌发紫。毒还挺深。进来,别耽搁时辰。”
清沉耐心医治着李家公子,嘴中絮絮叨叨,“你的这块肉必须要剜掉了。若再迟点来怕是就算命留住了,也是个瘸子了。”
“疼不疼”
“给你麻醉了。”
“呀,没地方放,你先自己扶着这刀。”
一滴玉露,从仙人额角滚落,滑过其锁骨。
看得李慎逸,忘了疼忘了今夕何夕。
清沉敞开一点衣领,“唔。这毒不好清理。都一个时辰了吧。我都流汗了。”
李慎逸再次看呆。刀也没扶住,砸下来,连忙去握,还是不小心划了那清沉君一刀。
清沉呲了一声,眼眶就红了,泫然欲泣。
“遭罪。这刀里有瞌睡药。这下倒好,我又不止疼,药无处可花费,可要渗入肌理把我弄晕了。”说着他手上动作不停。“好在已经治得差不多了。”
倏尔,他抬头,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修养一夜。明日再洗个药浴,就彻底解毒了。”
说完,他真困了似得,打了个哈欠。
正要离开,清沉却被那李公子拉住了广袖。
见他回头,李慎逸立马不好意思的放开。“清...清沉大夫。按规矩,今夜我是要同你共度的。你要往哪里去。”
清沉晃晃脑袋,笑嘻嘻道:“多虑了。公子家家主已送了把宝剑给我,纯当抵了。”
似乎为他的认真,亦可言执迷不悟而逗笑,清沉好心罗列了几项缘由,“一来,公子也不愿意,看你前头给闹得。二来,本君也未必这般好色,见人就要人清白。坊间谣言,半真半假,却真切切坏本君名声。三来,本君今夜已有佳客。”
尴尬。呐呐。原来是他李慎逸自作多情了。
李家仆人见大夫走了,遂进来伺候,“公子可是好了,却怎魂不守舍的。”
李慎逸望着那灵动的人影,低叹,“佳人难得。”
李家仆人已上了年纪,自知晓公子这是心动了,机警的转了转眼球,讨好道:“公子若心悦之,便追。堂堂李家尊少爷,武林世家,风度翩翩,看上了谁 ,那都是天大的恩惠。”
李慎逸还是游离在自己的神思之中,“可惜,佳人难得。”
... ...
是夜,苦汁被小药童归思一口一口喂入玉玠口中。
另一边。崖上热气氤氲的温泉池,暗藏在千年的老树的繁枝茂叶之下。紫花簇满枝头,倒挂于树干之上,恣意垂落下来,意境极美。
祁弋脱掉锦衣外袍进到月池里,就看到几步之遥处,清沉君的身影,藏匿于花间,衣袂翻飞,时隐时现。
他惬意半仰着靠在岸边,琢磨完那人玲珑有致的身形,才打破寂寥,“半载未见,你清减了。”
“因想你,而茶饭不思。”他嬉笑,那对桃花眸子,萤火流连,“信否?”
祁弋嘁声以示怀疑,“我看你身边,俊俏的小郎君颇多。不过医治那李家小子一个时辰,怎就招惹得他,方才守在你的门前不肯去了”
清沉瘪嘴,心下计较起来,“我比起祁殿下,小巫见大巫罢了。清沉倒是没料到,小半年而已,堂堂玉国王上就给你折腾得半死不活。”
祁弋摘下一旁的紫花嗅了嗅。“孤刚去他宫中做府院时,他也是处处挑刺,看我不顺眼。”
清沉昂昂头,表示在听,而后畅意的举了一旁的酒壶,往小嘴里灌了一口。
祁弋邪气挑眉,“前不久,我随他去了皇家牧场围猎。他见我射杀的牲口较他的更多,不服气,就驾马莽莽撞撞冲撞了虎穴,想猎只大虫来逞威风。”
“他可够不自量力的。我看热闹时,顺手便从虎口上救下了他。”
清沉握着酒壶,一步步向祁弋走来,笑意盈盈。
祁弋一边言说,一边向他张开怀抱。
“这么一来,他倒是对我上了心。言说是觉得我不坏,还不禁起了爱慕之心。我自然说,”他玩笑似得模仿起自己当时的语气,“孤与玉王你绝无可能。”
清沉这下来到了祁弋怀中,娇叹,“情爱之事便是如此说不厘清。爱就爱了。”
祁弋用脸对着清沉的肩胛骨细细碎碎的蹭着,“他有时候投怀送抱。我也不是傻子,我爱权势与美人。一国之君主动来求爱,心里不欢喜也是假的。我同他坦白过,我这个炎国未来的皇帝纡尊降贵做他玉国的皇夫,是闹笑话。倒是他可从了我,从此以玉国千百里疆域为聘。”
他抬头用额抵清沉的下巴,“你猜他如何反应”
清沉把手里碾碎了的花瓣儿儿戏似得向下丢到祁弋脸上,“你继续说。我有何好猜的。”
祁弋邪冽一笑,“他却苦了脸,说是不敢,怕对不起他的列祖列宗。无计可施下,他也闷闷不乐,将自己折磨病了,也不就医。”
清沉摆手嗟叹,“可惜还不如入了那真虎口受点伤呢。入了祁郎的虎口。怕不止会搭上性命,还会搭上整个玉国吧。祁郎哪管他是否对得住玉国先祖呢。”
祁弋璨然,“还是你了解我。”
清沉站起来,远离了他一步,“坏东西。你可真坏。利用他,又对他这样无情。”
“过来,躺我怀里。”他强势拉他回来。等清沉躺好,祁弋殿下玩弄着他的乌丝,戏道:“因为帝王的胸腔之中是不会有心这样物什的。”
清沉转头,湿漉漉的手从浴池中伸出,作扣门状,抵了抵祁弋君的胸肌,“哦这儿,原是空的”
祁弋将白白嫩嫩的小手拉到自己的后颈。张嘴往身下佳人的锁骨啃去。“嗯。所以看到清沉你总想将你吃掉。好装进去,填满。”
啃了半天,祁弋准备继续下一步动作时,就见清沉已阖上眼睛,睡在了他怀里。
“瞌睡药发作了。好困。”清沉迷迷糊糊呢喃。
“... ...”这个“大yin魔”每次都不愿意同他戳破最后那层关系。还“大yin魔”呢。至今仍是处子。
坊间谣言里的大yin魔,其实说的是如梦山的前主人,清沉的师傅。可惜,那老头,半年前就死了。临走前,还把宝贝徒弟托付给了他。
街头巷尾的流言,自是可信度极低。亦不知如梦山已换了新主人。
如今,偏偏让这么无暇如玉的人儿担当了这“大yin魔”的恶名。
祁弋不免质疑,“不愿便罢了。何必次次装睡。这次不会就晾你半岁这般简单了。当心我再也不来见你。”
清沉却已经沉沉睡去,面色嫣然,吐息静柔,模样乖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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