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但依然》知一辛木

39、39

　　程渊上任。每天对程氏集团都有新的动作，新的调整。而且每个措施都能直中要害。仅仅一个月，程氏集团几乎被他完全恢复。
　　凌子然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她还未来得及拜访这位表哥，程渊先找到了她。

　　下午2：00，凌子然受邀前往程氏集团。在程渊秘书的指引下，她到达了程渊的办公室。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悦耳的男声。“进来。”推开门，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抬头看她，扬起嘴角道：“表妹。”
　　那男子长得很帅气。不同于封亦和程启渊的帅，他的帅里带着一些洒脱和张扬，带着一些桀骜与不羁。
　　“嗯，表哥。”凌子然也微微笑道。
　　再一转头，就看到程启渊也一脸冷漠地坐在旁边。看见凌子然，他勉强挤出笑容：“表姐。”
　　“嗯。”
　　坐下后，程渊给她泡茶。将茶递给她之后，程渊看着她，很真诚道：“这次的事，谢谢你。”
　　程启渊也跟着道：“谢谢你，表姐。”
　　凌子然急忙摇摇头：“这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其实事情都是小渊做的啦……”
　　“还有一件事我也该谢谢你。”程启渊又道。“小溪已经进入IKS了。”
　　“噢。恭喜啊。”
　　凌子然突然有点八卦地看向程渊：“你弟弟20岁就有女朋友了，你呢，在谈恋爱吗？”
　　“一直在谈啊。”程渊笑容灿烂，“我刚刚还约了露露和珈珈晚上去PD-CLUB呢。”
　　正在喝茶的凌子然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程启渊有点神色复杂。只有程渊依然神色自若。
　　凌子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PD-CLUB，S市最大的不夜城。俗称……
　　夜店。
　　程渊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我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生理上有点需求也很正常的吧。”
　　“……”凌子然不禁有些佩服。“还是要注意，安全措施啊。”她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
　　“那是当然。”程渊依然笑容灿烂。
　　程启渊依然神色复杂。

　　“好了。”凌子然正色道。“来谈谈正事吧。找我做什么？”
　　“嗯。”程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工厂爆炸的事情已经调查完了。是B车间的易燃物着火引发的。警方说，完全是意外。”
　　“那个主管呢？他怎么说？”
　　“他全招了。但他知道的也不多。他只是收钱替人传达消息而已。根本不知道幕后主使。”正在凌子然想叹息的时候，程渊继续道：“但他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偷听到让他传话的那个人打的一个电话。那人叫电话里的人……张先生。”
　　“……所以，为什么会找我？”凌子然拼命压抑住语调里的颤抖。
　　“我们顺着线索查下去，查到了一个叫张楠的男人。”
　　“是他做的吗？”凌子然的手终于颤抖起来。
　　程渊意味深长地看她：“……你果然认识他。只能说，很有可能是他做的。可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再然后，我们就查到了他与他养子的纠纷以及你与他养子的关系。所以我想，你大概可以帮到我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张楠是谁？”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点证据都没留下？呵，是他的风格。”凌子然冷笑。
　　程氏兄弟面面相觑。
　　“他的手段太厉害了。我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继续补充道，“至少，我不是。”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都死在他手上。就连自己，也可以说是死在他手上的。
　　“你……经历过什么？”程渊还是忍不住问道。
　　“凌子然……和她的亲人，都死在他手上。”她也没有隐瞒。
　　兄弟俩震惊。
　　“另外，……白泽父亲公司的破产，还有夏氏投资公司的破产……都与他有关。”
　　程渊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说……”
　　“我明白了。”程渊说。“既然我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不如联合起来对付他。我想你之所以与白泽合作，也是因为这个吧。”
　　“是。”
　　“那程家，也不能落后了。有关合作的具体事宜我会亲自拟成合约，明天中午之前发到叶氏集团。一切以叶氏集团的利益为重，程氏集团不会多得一点好处。就算是报答这次你对程家的帮助以及巩固叶家和程家的合作关系。”
　　凌子然有些意外地看他，许久之后答道：“好。”
　　她没想到程渊会那么聪明。用合约来巩固合作关系，虽然说程氏集团一时的利益受到损害，可如果长远来看，与叶氏集团密切合作，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越来越好奇了。这个程渊，究竟有多大能力。
　　商量完事情走出程氏，已经五点多了。程启渊跟她一起离开。表情依然冷漠。
　　凌子然看着他，不禁问道：“心里还有芥蒂？”
　　程启渊没有回应。
　　“觉得他不该继承程氏？”
　　程启渊有些犹豫。
　　“你……觉得他太花心？不务正业？”
　　“表姐。”程启渊打断她。“不是的。但是有些事……我也很难说出口。”
　　不再多问。

　　第二天的头版头条，是程渊早晨走出PD-CLUB的新闻。有图有真相。凌子然看过后沉默许久。
　　这也能被媒体拍到……也太不当心了吧。
　　上午九点，合约送达叶氏集团。如程渊所说，的确条条都有利于叶氏集团。而且看得出来，每条都写得很用心。她不禁有点诧异于程渊的效率。
　　说起来程渊也真是的，这到底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不会跟媒体打个招呼的吗？
　　这样想着，她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一个很熟的媒体朋友问问情况。
　　“李哥啊，那个我想问一下程渊的事情……”
　　“噢，是这样。”李哥压低声音，“是他自己买的头条。”
　　“这，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李哥……”
　　挂断电话。
　　她总觉得程渊像是在掩盖什么。可是到底掩盖了些什么呢？

　　几天以后，程渊到叶氏去给凌子然送文件。
　　凌子然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经常泡夜店吗。”
　　“嗯？其实最近有点想交女朋友了。”
　　“……你……又要开始祸害良家少女了？”凌子然打趣。
　　程渊挑眉。
　　这时凌子然电话响了。“喂……瑶瑶啊，怎么了？”
　　是谈梦瑶打来的电话。“小然……方子昀向公司提出……他想带柳洛溪……他不做我的经纪人了。”声音闷闷不乐。
　　“啊？为什么？”
　　“我不知道啊……反正我现在好郁闷啊啊啊啊……你在哪呢？”
　　“在公司。”
　　“那我马上过来。”说完不等凌子然回答就挂了电话。
　　程渊好奇：“是谈梦瑶吗？”
　　“是啊。”
　　“我一直想见见她呢，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我在这里多呆一会。”
　　“哦。”

　　半个小时后，谈梦瑶到达叶氏。
　　“你没化妆？”凌子然有些诧异。毕竟谈梦瑶是从来不素颜出门的。
　　一进门，谈梦瑶也不顾有外人在，直接把包一扔，往沙发上一躺，顺手拿个枕头一抱。
　　凌子然：“……”
　　程渊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瑶瑶，这是程渊。程启渊的哥哥。”
　　谈梦瑶抬眸看了他一眼。“哦。”
　　“……”
　　“等等。”谈梦瑶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程启渊的哥哥？”
　　“嗯。”
　　突然坐起来，咬牙切齿道：“那你能不能问问你弟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子然有些哭笑不得：“瑶瑶你别激动。大不了我帮你问问顾杰就是了。”
　　“好啊。”
　　拨通顾杰的电话，凌子然打开免提，谈梦瑶凑在一旁听着。“顾总，我是程瑾然。”
　　“程小姐。有事吗？”
　　“嗯，我想跟你谈谈关于谈梦瑶经纪人的事情……”
　　“这件事完全只是方子昀一人提出来的，公司还没有同意，也不可能会同意。”
　　谈梦瑶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凌子然无奈地看了谈梦瑶一眼。
　　“毕竟经纪人调动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往大里说，可能会影响谈梦瑶的前途。公司是绝对不会拿艺人的星途开玩笑的。”
　　“这样啊……好我知道了。”说完挂断电话。看向谈梦瑶：“满意了？”
　　“满意了。”谈梦瑶乖乖答到。心情舒畅。
　　“……”
　　“你喜欢方子昀？”程渊的话冷不丁地响起。依然是一种调侃的语气。
　　却把谈梦瑶吓了一跳。“你……”定了定神，“我就是喜欢方子昀，怎么？”
　　程渊“哦”了一声。过了一会，他笑着看她：“我倒是对你，挺感兴趣的。”
　　“等等。你是那个，泡夜店的……程家大少爷？”谈梦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我。”笑眯眯道。他慢慢凑近谈梦瑶，直到两个人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你喜欢方子昀什么？说说看？”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
　　谈梦瑶看着他，竟然有些脸红。“关，关你什么事？”
　　“喂。”凌子然及时把他们两个人隔开。“瑶瑶可是良家少女，你别撩她。”
　　程渊惺惺走开。
　　谈梦瑶不自在地干咳两声。“我，我也没别的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转身离开。
　　程渊挑眉：“那我也走了。”说完追上去。
　　凌子然：“……”

　　电梯口。
　　“想知道方子昀对你的真实感情吗？”程渊有意无意地问道。
　　“……”
　　“那就是想了。”程渊嘴角上扬。“有一件事，想问问你肯不肯帮忙。”
　　谈梦瑶有些不解地看他。

　　程渊再上头条的时候，凌子然只以为又是买来的头条。结果看到大标题的时候大吃一惊。　　程渊谈梦瑶公布恋情。
　　这距离夜店那次才过去了两个星期。
　　她拨通电话：“瑶瑶，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沉默。“没有怎么回事。我们两个……各取所需而已。”
　　“需什么？”
　　“我必须知道，方子昀对我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
　　“……明白了。”她心情有些复杂。
　　但这毕竟是谈梦瑶的决定，她只能选择支持。
　　她还是想不通。谈梦瑶伪造恋情的目的自然很明确，可程渊呢？他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