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逐颜》夏勒

6、chapter.6

　　Chapter.6 总部

　　一路上气氛比较僵硬，野乃宇趴在今井满背上不肯说话，而今井满自己也因为负重前进吃力而没精力分神。她杀掉宝生又野让野乃宇又惊又气，以至于忘了问今井满是不是第一次杀人。她说如果继续耗下去，野乃宇和宝生都会死，而自己不会让步，还是早点动手比较痛快。旗木朔茂从头到尾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显然对今井满的做法并无反对。

　　再过一个天明就将进入风之国领土，虽说这条路的防线已经被木叶忍者击溃，但是附近偶尔仍会有砂忍逡巡，旗木朔茂下令过夜之后再前进。路上已经了解他就是秋道取风指派过来接应的忍者。

　　伤员兵粮丸是不能再吃了，谁知道毒的成分和药材会不会相冲，野乃宇的药剂只能延缓发作时间，根治还是要专业医忍来。今井满自知应该对两人负责，便主动请缨去抓了两只兔子来，一只被狐狸咬伤让她捡了便宜，另一只大概听力有障碍，今井满都站到身后还在埋头啃草。本来不该生火，但旗木朔茂和野乃宇因为解毒剂的副作用浑身冰冷，在今井满的坚持下不得不升起篝火。

　　“不生火你们会冻死，只剩我自己的话八成也走不到本部。”

　　两只兔子烤到半熟，今井满说她去河边洗把脸。野乃宇终于出了声：“别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她咧嘴笑了笑：“风之国的总不至于给自己的水下毒吧。”说完将披风解下来罩在野乃宇身上，转身走了。

　　野乃宇跟朔茂简单交换过情报，开始谈起风之国签下条约却出尔反尔的事，旗木朔茂评价道：“违背与火之国的契约，信誉多少都会受影响，也许风雷土三国之间的盟友关系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融洽。”野乃宇皱眉：“即使不融洽，目标却很统一，矛头都是指向我们。”朔茂笑了，转头去看燃烧的柴堆，火光跃入他漆黑的瞳仁中，银发也渡上淡淡的光晕。“盟友彼此不合，问题再小也是破绽，相信大家吧。”

　　过了四五分钟，野乃宇感觉不对：“小满怎么还没回来？”旗木朔茂擦拭白牙之刃的手也停住，抬头站起来：“我去看看。药师，这个你拿着。”递给她自己的刀：“上面有我的查克拉，可以感应到你的位置。”野乃宇接过刀，叮嘱道：“遇到危险逃为上，强行使用查克拉会造成血液循环加快，说不定提早毒发。”

　　旗木朔茂拨开纵横交缠的树枝，踩着厚厚的落叶，干枯树叶在脚下发出细微碎裂声。“今井？今井满。”他不能抬高声音喊，只得支起耳朵捕捉响动。喊了五六声，前方才传来回应：“不好意思，我耽搁太久了。”他仔细甄别，鼻音略重似乎是哭过。旗木朔茂是个细心也体贴同伴的人，当即说：“找到你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你也别太晚，这里不是很安全。”

　　“旗木桑。”

　　少年转身，却因过于浓密的低矮树丛看不见声音的源头。她说：“我不知道你们破杀戒是什么感觉。但我当时只是呈一时之勇，事后才知道害怕了。”旗木朔茂没动，站在原地道：“总会走到这一步。”她抽噎了两声：“人究竟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我把刀捅到宝生身上时，那种钝钝的声音…”就好像刺进自己的血肉里一样，她无法自抑地想象着疼痛的感觉。从心脏开始，生命一点一点流失，最后如同抽掉筋骨的鱼，瘫软在死亡的位置。

　　旗木朔茂没再说话，抬头看着天空朦胧的云层，月亮只露出一个清淡的轮廓。

　　那天连月亮都没有，星星也被遮蔽，天地一色漆黑，旗木朔茂什么都看不见，所以血从手指滴落到地上因此格外明晰。父亲靠在树旁，用仅剩的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宽厚而温柔的手，体温逐渐冷却。“杀死我朔茂，”他说，“然后去追赶部队，别让我耽搁你的时间。”父亲已经奄奄一息，敌忍将他开膛破肚，能撑到朔茂赶到已经是奇迹。“等到自己死去太疼了，帮帮我。”旗木朔茂剧烈颤抖，几乎要握不住他塞给自己的刀。“杀戮也需要仪式，就让作为父亲的我来帮你完成好吗。”“朔茂，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旗木朔茂说：“今井满，我们别无选择。如果想尝试终止这样的悲剧，就只能努力往上爬。”

　　但是旗木朔茂，比起给他人下达杀伐的命令，他宁愿自己动手。征服者也好，被征服也罢，旗木朔茂不想回避人类的错误，需要让自己看着死亡发生，这刻骨铭心的罪恶。他想也许今井满的选择，可能的确更仁慈些，即便她是为了野乃宇，即使宝生几乎不掌握砂隐高层的消息，被木叶俘虏最终也还是死，在那之前亦将遭受更多痛苦。

　　*

　　三人抵达木叶驻风之国营地之后，旗木朔茂和野乃宇即刻被抬走实施抢救，今井满被带着走进总队长的营帐。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案旁，正对着巨幅地图沉思，听到掀动帐帘抬头看了一眼。今井满注意到他下巴上交叉的刀疤。

　　“你是取风说的那孩子？落在队尾还浪费两个人帮忙的今井满。”

　　语气很尖锐。
　　今井满说：“是，团藏大人。”

　　掌笔的手轻轻敲着木几，“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糟糕的忍者。”

　　这不就见到了么。今井满对此等评价早可以忽略不计，一本正经地回答：“属下还不是忍者。”只是就事论事。团藏反而哼笑：“嘴倒硬的很，就是不知道做了忍者还有什么话好说。”今井满恻然：“能不能当上还不一定呢。”出发前还抱着一丝热切，在这趟路途上差不多已经耗尽了。要是当初取风真的撒手不管，她指不定已经死了多少次。

　　志村团藏说：“拖不拖后腿先放一边，那个砂隐的傀儡师怎么回事。”“逃走的叫赤砂仁木，野乃宇和旗木桑说是很棘手的家伙。”“我问的是死掉的。”

　　今井满一阵紧张，“我…”“你知道擅自杀死战俘有罪吗。”“我知道。”志村团藏冷笑：“猿飞真该来瞧瞧，教育出一帮什么样的小鬼，实力低下，还不服管束。”甩手将一沓报告扔在她面前，声色俱厉：“你自己看看，因为那些该死的傀儡师，木叶折损了多少忍者！”

　　今井满低头看前线汇报，其中的一个数字让她晕眩了片刻。“如果抓到活的傀儡师，我们就能从中找出弱点，可是你，”他深深叹了口气：“仅因一个下忍让我们丧失宝贵的机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孩子，该残忍的时候多么感情用事。”
　　她拽着袖子跪坐在一边，脸上毫无血色。

　　“有个机会可以将功折罪，如果你愿意，之前的错可以一笔勾销，”团藏居高临下看着她，似笑非笑：“并且有机会直升下忍，不过要视情况而定。”“比如你死在了任务里，后来怎么样就是一纸空谈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