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逐颜》夏勒

4、chapter.4

　　chapter.4

　　从离开村子，到抵达火之国边境之前都很平静，队形也相对稳定。没有人说话，一来保存体力，二来，大概都在不由自主地想象着战场上拼杀的场景，想着想着就开始紧张，一紧张就忽略了交谈。
　　今井满逐渐地感觉体力不支，两个队友在前方专心赶路，并没注意到后面的异样。她对母亲发过誓，和同学和睦相处，不乱添麻烦，所以咬着牙硬是在体力透支后又跑了七八里路，慢慢和队友拉开了距离，直到突然出现的低洼让她一脚踩空。
　　过度消耗后查克拉全都集中在腿上，即使她注意到了，也反应不过来，发出巨大的“扑通”一声，心无旁骛的孩子们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趴在低上，迟迟不敢抬头，这一刻的寂静好似暴风雨的前兆，可能会受到的责罚让她惊惧不安。
　　秋道取风拨开人群走过去，看到早上还稍加称赞过的孩子脸朝地趴在队伍末尾，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也许小春说的是对的，身体素质跟不上，忍者真的很难当。
　　拉着胳膊被扶起来，今井满低着头：“对不起，取风大人。”整个队伍都因为她而被拖慢了进度，今井满感觉很过意不去。
　　取风叫了前头的一个孩子来，让她帮今井满疗伤，今井满才注意到右腿膝盖汩汩地冒着血，左腿膝盖也蹭破了皮。姑娘会医疗忍术，带着大大的圆圆的眼镜，长相柔和，声音也温柔：“不要紧，很快就能痊愈了。”
　　今井满说谢谢，抬头看着取风队长：“队长大人，你们先走吧，路线我记住了，随后就到。”
　　取风摇头：“后来的路会越来越危险，埋伏的人数不胜数，留你自己在后面简直是送命，况且你本身体力就不好。”
　　但是按照这个进度，晚于规定的时间到达总部是跑不了了，没按时完成任务取风也会被处罚，整个队伍的状态说不定下滑得更厉害，今井满并不想当这个罪人。
　　正僵持不下，给今井满疗伤的女孩站起来走到了两人之间，微笑地看着秋道取风：“取风大人，我留下照顾她，你们先往前赶好了，我……带了不少药剂，无论医疗还是战斗都能派上用场。”
　　虽然还是不很妥当，但眼下是最能勉强两全的主意，取风动摇了，却仍未松口。转寝小春觉得可行，而且再拖天都要黑了，便从行囊中取出一个袋子递给女孩：“这个你们拿好，有两发信号弹和一小袋兵粮丸，碰上解决不了的人就发信号，会有援兵来救。留到万不得已再用，切记。”
　　大势已定，取风揉了揉两个小孩的脑袋：“凡事先智取，动手是下下策。我们走了，野乃宇，带着今井满小心行事。”
　　一队人马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我叫药师野乃宇，今井桑，”女孩说，金褐色的眼睛大而温柔：“我们刚刚离开火之国边境，目前距离总部扎营处两天脚程，此处是川之国。”
　　今井满心领神会：“那不如我们暂时先作休整，入夜视力受限制，容易中埋伏。”
　　两人往前走了走，选种一棵相较旁边更为高大的橡树作落脚点，野乃宇先上去，然后拉了还未能熟练使用查克拉攀援的今井满一把，在较为结实的树干上停了下来。野乃宇从一只额外带着的大布包里抽出两件斗篷，递给今井满其一：“抱歉现在暂时不能生火，会引来敌人，先用这个取暖吧。”
　　太细致周到了，今井满注视着她的目光已经从感激变成了钦佩，有这样一个同伴同行，路上中陷阱的可能性应该就降低了很多。
　　女孩和女孩之间可能比较谈的来，男生和男生，那个时代可能打一架更好沟通。
　　虽然原则上闭嘴调息比较安全，但两人毕竟还小，一来没这等经验，二来光背靠背坐着着实尴尬。今井满轻轻动了动肩膀：“野乃宇，你为什么想做忍者呢。”
　　野乃宇望着满天星斗，如同破碎的钻石闪闪发光，“我，必须做忍者。”“我是孤儿，靠村子的救济活下来的，所以不能不走上这条路。”
　　今井满忍不住转头，夜色中隐约能看到野乃宇脸部的轮廓，眼眸清亮，并不因此而感到悲愤。“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不知道。”野乃宇说：“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挑选未来的方向。”
　　今井满转回去，把重量托付给野乃宇的后背，心下没了来时的动荡：“野乃宇桑，你会长命百岁的。”
　　天色正晚，今井满不知不觉已经陷入浅眠，靠在野乃宇肩膀上的头颅慢慢往下滑，即将悬空之际，突然被野乃宇一手托住，另一只手拦腰抱起来，顺着跌落趋势下坠，还没等今井满惊呼出声音，就被捂着嘴压到灌木丛里，脸紧紧贴住泥土动弹不得。
　　野乃宇也把头靠过来，贴近她：“……有人，不是木叶的。别出声。”
　　鼻尖萦绕的全是湿重的土腥味儿，今井满大气不敢出，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听见心脏轰隆轰隆震颤的声音。
　　“森智，好像听到动静。”
　　“……哪里？”
　　“东北方向，还是东南？”
　　“真是的，我过去看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今井满已经完全丧失了能动性，度过了空白期，满脑子都是被发现后各种凄惨的死法，自己死了不要紧，爸妈听到噩耗要多难过啊，说不定还会连累好心的药师野乃宇。
　　手上蓦然传来温暖的触觉，野乃宇捏了捏今井满的手指，在她手心上写了几个字——非敌非友。
　　应该是川之国自己的忍者。
　　对方没有感知人员，野乃宇在他来到藏身处之前，迅速把两个人的所有忍具袋解下来放在灌木丛茂密的枝叶间，拉起今井满抢先走出去。幸好没毕业的学生不发护额，只有身份登记卡，否则时间够不够用都难说。
　　忍者一愣，抽出苦无拿在手里。
　　“对不起我们迷路了，能带我们到风之国那里吗？”野乃宇牵着今井满颤抖的手，声音很镇定，恰到好处地露出畏惧的表情，今井满缩在她身后的确像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几乎本色出演。“我们村子被卷进战争了，妈妈已经去世，想到风之国投靠亲戚。”
　　忍者很警惕：“转过去。”遂挑开野乃宇的布包，只看到一捆绷带，几瓶治疗感冒发热的药，还有压缩饼干。
　　“您能带我们过去吗？”野乃宇继续问。
　　忍者和同伴交换眼色，对她们摇头：“抱歉，我们有任务在身，你们一直朝南偏西的方向走就能到。”

　　*

　　忍者离开好一会儿，今井满才勉强恢复行动力，愧疚地说不出话来，也不敢看药师野乃宇的眼睛。
　　野乃宇拍拍她的肩膀：“无需自责，我已经上过一次战场，虽然只是工作于传信，不过也多少积累了些经验。”
　　这片森林少路，人也就路过之前那两个，她们在树上相安无事地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天空刚翻起鱼肚白，今井满就被野乃宇叫起来，喝了点水，服下两枚兵粮丸就重新踏上了路途。
　　今井满嚼着兵粮丸，又干又硬还有股中药的苦味，像是在吃木屑，非常之难以下咽。野乃宇递给她饼干，今井满摇头摆手连连推辞：“不不不用了，野乃宇桑已经很照顾我，兵粮丸完全可以，我没那么娇气的。”
　　野乃宇笑了笑，也没继续坚持，塞回斜挎包和她并肩走。
　　“我以后，可能会当医生吧。”走着走着野乃宇突然出声，目光还是笔直往前：“你问我想做什么，以前我一直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昨天晚上认真考虑了一下，如果战争结束的早，就去学医了。”
　　“医疗忍者吗？”今井满想起纲手，她的书桌里塞满了各国医学经典，动植物百科之类的书，所有的老师都认为这位英气勃勃的木叶公主不学无术，实际上她只是对其他的更感兴趣而已，每次逃课结束都会拉着今井满抒发心得，找到了什么罕见的草药，或者在火影的藏书阁翻出来什么东西。
　　椰野乃宇道：“不一定。培养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比培养一个普通的忍者要难很多，除了精通保命的忍术，还要涉猎各个领域，这意味着大脑必须足够灵活聪颖。”
　　今井满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这辈子可能都当不了医疗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