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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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聚会结束后回去不久，方旌就找郝思佳要了田多桔的企鹅号，主动申请加上了。加上好友后除了打了个招呼之外，就没有聊过。
在这之前郝思佳也问过要不要给他，田多桔想，以后都是一个学校的，就同意给了。后来方旌也有过两次在网上约她们出去玩，都被婉言拒绝。
理由无非是天气太热不想出去，又或者要开学了准备在家看看书。也不全是敷衍，离开学只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虽然转学回来前所学教材跟县城家里教材一样，可到底是换了个环境，无论是老师的教学方式还是同学间相处都会不一样。田多桔虽信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忐忑，而这忐忑里又有着三分期待。
午后两点，田多桔和外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一会，老人睡意就上来了，最后直接在沙发上睡着。田多桔小声把电视给关了，又看电风扇直对着吹，弄成了摇头，还拿了个薄东西给外婆盖着。
之后自己回房看书，数学英语教材早就预习过一遍，看的久了，也有些困，整个人都很迷糊。因为不想晚上睡不着，她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从书架随意抽了本书出来，书名都没看。
看着看着人也清醒了点，好像渐渐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田多桔想，或许这是她喜欢读书的原因。倒不是为了积累素材知识，也不是所谓的充实自己，只是这个时候，可以放纵自己不去为了想而想。
四五点，日光渐弱，暑气也稍微消了点。
外婆出门买菜没一会，田多桔也决定去外面走走。
书店里开着空调，有不少人。
两人结对，关系好的女学生，这会多半正站在文学小说前或讨论，或翻看。
家长带着学生的，主要围着新学期辅导教材，孩子脸上的不情愿也阻断不了家长买书的热情。
偶尔一两个小孩看看这个翻翻那个，然后绕着跑，不知道发生什么，咯咯地笑。
光是看着这样的场景，田多桔都觉得满足。
真好啊，如果日后有机会，真想开一家书店。光是看着一排排书架上放满了书，都让人踏实。
而在离书店不远的一家网吧里，程自乐孙鹏等人正在游戏世界里拼杀。
一局结束间隙，方旌想到田多桔。
那天下午聚会结束时太阳已经快下山。
他们那拨人从电梯出来，准备散了各回各家。夕阳余晖之下，淡淡光晕就那么洒在人脸上。
方旌注意到站在边上的田多桔。两手遮在前额挡着阳光，阴影就那么投射在下巴处，白皙皮肤被晒得有些红。下午五六点正闷热，不像傍晚会有风，鼻尖可见细汗。
细看可以看出她的不耐烦和着急。
忽然觉得她有点可爱。
话就那么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感觉田多桔还挺可爱的。”
程自乐这时正拿过一瓶水，拧开盖子就往嘴里倒。动作粗暴，仰头，大口喝着，不多会就喝了小半瓶水。偶有滴水顺着脖子流出，再往下，不知踪影。
所以前半句听的不清，“春天刚过，思什么春呢你。”
方旌一副你不懂的眼神瞅了他一眼，随后慢慢开口，“程自乐，你是没看到。那姑娘，一双眼睛贼好看，黑黑的。脸也才巴掌大，让人想追她做女朋友。”
“这是发骚了。”隔壁班跟方旌一起来的徐创流里流气的说道。
“去你大爷的。”
望着方旌一人在那自我遐想自我陶醉的神情，程自乐捅了捅左边的孙鹏。“他丫又说谁呢？看见一姑娘就说人好看。”
孙鹏对这些事情向来不感兴趣，可能是年纪要小些，用程自乐的话说那是“还没开智”。他平日只关注游戏和体育，也从不参加讨论跟女孩有关的话题。
但想了想——
那天他们围着玩扑克，后来冯子翼也忍不住想上前凑热闹。还硬要拉着田多桔一起，虽然从头到尾田多桔都明确表示不愿意，但到最后田多桔也就安安静静坐边上看着他们玩闹。中间他们谁想拿个饮料，捡个牌，田多桔都能即时递手帮下忙。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大多数情况下又是游离在状况之外的，可见心细到何种程度。
十六七岁的少年，或许情商尚未开智，但为人处世上多多少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最后孙鹏还是给出评价，“是挺好的。”
别人听到估计都以为是说长的好看。
至于这好，说的到底是好看，还是姑娘性格好，也就孙鹏自个清楚。
方旌说好看程自乐一点都不稀奇，可孙鹏这么一说就真让他好奇起来。
“跟许倩倩比，谁好看？”这话明显是问方旌的。
程自乐方旌孙鹏等人高一都是一个班。只是下学期那会文理分科，许倩倩和方旌选了文科。虽然高二分班结果还不知道，但谁都看得出来许倩倩对方旌明显的暗恋。
高一开学，看见许倩倩，一个劲说人好看。下课时不时招惹人家一下，开个玩笑，逗逗人家，偶尔再装作态度认真一些。
方旌长得还不错，又喜欢主动惹女孩，不然也不会让许倩倩那么快就动心喜欢上他。可方旌这人就是欠揍，人真喜欢上他了，他又没动静了。
所以这会又听方旌说姑娘好看，自然起了看戏的心情。
方旌还真就认真想了想，过了会，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一比起来，还是田多桔好看啊。”
“田多桔是谁？”程自乐不自觉皱了皱眉，这是他想事情时的惯性动作，他突然觉得这名字好熟悉。
“就我刚说的那姑娘。那天周与驰媳妇生日聚会时去的。”
提起那天，程自乐表情微变，片刻后，轻飘飘一句“你丫真是爱装。”
程自乐也不全是心情不好后的骂人。
人与人之间大抵真的有磁场，排斥或相吸。
一次也是他们几个出来网吧玩。
中途，一个中年男的走到他们旁边，那会他们正打着游戏，就一直站着，不说话也不移步。
那男的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程自乐瞧着比自家那位年龄要大。戴个装饰公司的帽子，裤腿有不少油漆沾着在，特别显眼。脚下穿的鞋是那种工人常穿的解放鞋。
明明只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可如果按照人的心理时间来算，按那位中年男子的时间来算，大概过了很久很久。
方旌终于退出游戏，摘下耳机起身。
队友嚷嚷，“不是方旌你什么毛病？”准备再骂，听到方旌喊了一声，“爸”。
声音小的可怜，随后迅速垂头。
程自乐等人脸上一阵错愕，虽然他也认为家庭情况什么的没有必要同别人说，但好像真没听方旌说起过家人。
所以这就是原因吗？
方旌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由于激动脖子处冒出了青筋。“你妈身体不好还在家躺床上休养，咱们家那种条件，你就这么不懂事还？”
话还没说完，刚才还有些愧疚的少年这会则已经有些恼羞成怒，“别说了。”说完就那么跑了出去，好像身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刚才那个愤怒的人这下脸色有些灰白，垂在两侧的手可以明显看见裂的口子，微微发抖。
程自乐站起来，喊了声“叔叔好。”其他人见他这样，也跟着问好。
方旌爸爸缓慢而艰难的露出了苦笑，“哎，好，你们也早点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啊。少年们表现的无比乖巧，“我们一会就回叔叔。”
再次冲他们笑了笑，而后，转身，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程自乐他们后来也没了玩的心情，在方旌爸爸走后没多久也下机了。
他们又开了一局游戏。
玩的正起劲，手机突然来电震动。一开始程自乐没注意到，后来直接不想搭理，也懒得去看是谁打来的。
孙鹏坐他左手边，手机就放在两人中间。孙鹏瞥了一眼，屏幕显示是余沁。于是用手肘碰了碰程自乐。
程自乐朝他翻眼，那意思明显就是问你丫是不是闲的慌。
孙鹏手下键盘操作几下，用眼睛叼了叼程自乐，“你丫后方来电，不接等着死吧。”
又打来，看到来电人，程自乐把耳机拿下来扔桌上。不知道的以为他对谁发脾气。
起身，把椅子推进去，走远，寻了个安静地儿，主动打过去。
电话被迅速接起。
回来时，之前那局还没结束，而程自乐由于之前挂机在游戏中早就game over。
桌上十几块零钱也不打算拿，“我有事先走了。”
恰好孙鹏在这局游戏中也死亡，“卧槽，你又丢下我们约会去。”明明是程自乐嫌在家无聊约他来网吧打游戏，结果这会自己先撤。
程自乐笑，“谈个恋爱容易么我。”
方旌听了这话故意刺他，“搞不懂你，那么多女孩追你，干嘛喜欢余沁。”
懒得同他计较，“老子乐意，干你屁事。”
方旌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不再作声，接着打游戏。孙鹏看得出程自乐有点生气，打圆场，“快滚快滚。”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