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死柄木弔的信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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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弔依次拿掉了身上的手，将其他的都留在了酒吧，唯独将脸庞上的那只放入了口袋。
穿上了黑色的连帽衫，他将自己的脸隐在了帽檐下，看着手机上收到的信息，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木下凛站在楼道的阴影处，淡淡地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死柄木弔要去做什么，她心知肚明，却并不打算阻止。
如果让他去接触一下雄英的那些少年少女们，也许能让他改掉那些偏激的坏毛病，尽管死柄木弔有时候确实是有些幼稚，但是木下凛始终是相信他的。
对于这个竹马的能力，她从来没有质疑过，全身而退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而且——
他是心理不成熟，又不是智商不成熟。
少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上楼，轻轻敲开了酒吧的大门，对着眼前青年的背影说道：“该走了，荼毘。”
房间里的人视线转移，定格在木下凛和荼毘身上，黑雾心理突然有点了然，对于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猜测，因为素来与木下凛不算熟识，也知道对方并不会听他的劝说，因此此刻明智地保持沉默。
荼毘眼神转到木下凛身上，接到对方神色中暗藏的信号，明白对方有话和他谈，他和义烂打了声招呼，两人默契地忽略了渡我，离开了敌联盟的根据地。
渡我被身子有点委屈，嘟了嘟自己红润嘴唇，也不至于不识趣到跟上去，看着两人相携而出的背影，义烂露出带有深意的微笑，目光微闪。
“死柄木弔和我一起长大。”昏暗的小巷里，两人站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木下凛率先开口，主动交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眼神有些飘忽，荼毘听到她继续出声：“那时候......英雄没有来，是老师带走了我们。”
那时候？
什么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
荼毘眼神锐利地盯上少女低垂的脑袋，心里寻思着一些事情。
小妹“死亡”的消息从医院传来，他的几个兄弟姐妹因为年龄过小，也不记事，对于这个轰焦冻的双生子，都没了印象。
唯独他，作为大哥，正值少年，对于这个最小的妹妹，他不是没有期待过的，只是听说对方因为身体不好，常年呆在医院，安德瓦也不同意他去看望。
因此，让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是他难言的隐痛。
那时候的他，也远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性格沉稳，心性阳光，对弟妹也多有照顾的少年，冷不丁地听到“死亡”的噩耗，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打，他情绪失控的好长的时间，对安德瓦的憎恨，也是那个时候埋下了种子。
“以前的死柄木，不是这个样子的。”木下凛看着脚底爬过的几只蚂蚁，那些蚂蚁们毫无忧虑，目标和人生，直白的一览无余。对于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开口。
走神间，脑袋突然一沉，就听到头顶传来了荼毘温柔的声音：“继续说，都过去了。”
那份难得的温柔让她有些难以承受，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少女没有抬头，轻描淡写地交代了前因后果。
“老师带走了死柄木，教导他。我被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底，接受训练。”她踢了下脚边的石子，轻描淡写地道出事实：“我是死柄木的一把刀，后来因为不服管教，老师换下了我，让黑雾辅佐他。”
“杀了男人叛逃以后，老师似乎放弃了我。”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些惶恐于让眼前的人知道自己杀过人，又似乎只是单纯地觉得口渴。
“然后我去了雄英，遇到了你之后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落入了荼毘难得温柔的蓝色眼眸中。
再一次，她感觉自己是被爱着的。
荼毘揉了揉手下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初次在对方身上看到同龄人该有的情绪，这个认知让他心情愉悦，嘴里却言不由衷：“想那么多干什么，一条人命还不到我手上的零头。”
“走了。”男人率先转身离开，步子却迈得很小，明显在等身后的人。
木下凛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以后就快步跟了上去，她的身影隐藏在男人的影子下面，就好像被笼罩保护着一样。
而一边早早离去的死柄木弔，根据眼线的情报，精准地找到了绿谷出久，那个让他异常在意的少年。
他上前故作认识的揽着对方，看着毫无危机意识的少年，心里满是嘲讽。
真是可笑的一些人啊，和周围的那些垃圾一样，明明同样身处这个危险的社会，为什么可以毫无自保意识，犹自没心没肺的活着。
没等绿谷出久戒备起来，死柄木弔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脖颈，指头一点一点的，危险近在咫尺，少年抬起了眼，瞳孔一秒放大。
这是，死柄木弔——
上次USJ事件中，绿谷出久私下分析了好久，大概弄明白了对方的个性，他视线下移，看到喉咙处的手指，以及周围毫不知情的民众，心里的恐慌让他的脸侧落下了一大滴汗水。
“乖乖地，和我去谈谈话，怎么样？”青年发出了邀请，看似询问的语气对比着他手上的动作，明显是不想听到拒绝的回答。
“真是不顺眼啊，一个两个，都这么让人不爽。”死柄木弔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想起下午见到的那三个人，满口的斯坦因，这让本就厌恶斯坦因的死柄木弔更加的不爽了。
明明自己才是敌联盟的首领，明明自己才应该是木下凛的精神象征，但是，斯坦因——
更让人不爽的是，他居然要利用斯坦因才能达到目的。
啊——啊——
真是让人火大。
“为什么啊，同样是毁灭自己看不顺眼的事物，他做事的本质和我有什么区别啊——”
所以，一个两个，都和眼睛被糊住一样。
“所以我和他到底有什么不同啊？绿谷。”
少年吞了吞口水，回忆起见到英雄杀手的最后一幕，眼神闪动着：“我无法理解你的一切，但是，对于斯坦因，我却能理解他的思想，尽管他的行为我也不赞同。”
“我和他，都是因为欧尔麦特而起步的。”
“我觉得，他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活着的。”
绿谷出久还没说完，微微转动着自己的视线，却跌落在对方那双，充满恶意与嗜杀气息的红色眼眸中。
啊——
原来如此啊——
理想？那是什么东西？
欧尔麦特才是一切的根源啊——
“我明白了，终于——”死柄木弔觉得一直以来挡在他眼前的薄纱终于被拿开，重来没有比此刻更加清晰的时候了。
他和木下凛，本就是因为欧尔麦特才分道扬镳的。
老师救了他，一直以来细心的培养他，最初的最后都是因为——
欧尔麦特啊——
可笑啊，他居然没有想明白。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欧尔麦特啊——
死柄木弔的脸庞，此刻因为兴奋而接近扭曲，手上更是控住不住力道，绿谷出久因为喉咙处穿来的痛苦而脸色憋红，他没有在意。
看着购物中心，一个两个带着傻笑的蠢货来来往往，这些蝼蚁能苟活至今，都是因为那个，永远带着傻笑拯救世人的欧尔麦特啊——
想起血泊中的父亲，以及他那无助的幼年。
想起了因为安德瓦而痛苦一生的木下凛。
都是因为那个总是带着【没有我欧尔麦特拯救不了的人】的傻笑嘴脸啊——
蓝发青年低头看着眼角带泪的少年，露出了真情实意的笑容。
“谢谢你啊，绿谷。”
英雄杀手斯坦因，以及欧尔麦特。
你们的理想与信念，都会成为我死柄木弔的踏脚石。
我根本没有错啊。
有错的不该是这个早就扭曲腐烂的社会么？
不该是那些，只去拯救善良的人的英雄么？
杀意就是杀意啊——
为什么有信念的杀意能被认可，而没有信念的杀意却被否定呢？
本质上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不是么？
就和英雄的暴力，本质上也只是暴力，不是么？
为什么英雄的暴力却能被认可呢？
既然这个社会可以忽略本质，只去追求口号，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利用呢？
想要信念，想要理想，他也可以有啊——
创造一个没有象征的，没有欧尔麦特的社会。
所有人，不管好人还是坏人，都能平等的社会，打碎愚民对正义的幻想。
姑且就当时是我死柄木弔的信念吧——
男人双手插兜，离开了购物中心，而绿谷出久，则被带去警局接受调查。
看着昏暗的天色，死柄木弔脸上露出了一抹真切的期待。
慢慢的，这个社会将被我毁灭，又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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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本身不足为惧，恐惧的是煽动家的雄辩。
来吧，让我带来真正的正义。
——黑匣子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死柄木弔的信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