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他娘的》容唳鸣

11、冲厕所冲出来的女徒弟

　　那四只眼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儿，叫玲玲，怎么个漂亮法，我说不上来；若问她与烟云谁漂亮，我也说不上来，她真实、活泼、清纯……当然，这是我爱上她以后的评价。
　　认识她只是偶然的必然——
　　我早就听“坐姐”提起过她，坐姐和她爸那么热乎，因此，她与她自然相好，还听说坐姐最初是她家的保姆，玲玲随她爸来到了大陆，她也跟来了。
　　我一看到玲玲那傲慢的样子，就想整弄她一下。机会终于来了，一清早，我就起来跑拳，打完拳后，我已见她把那些短裤叉和乳罩，晾在了我的工作范围之内——宿舍后一个大草坪的两棵树之间的铁丝上。
　　上班以后，那个工作区分给了坐姐，因为我曾受过她的恩惠，便理所当然分给她最轻松的工作。老爸说的，这叫“知恩图报”。
　　这回我最肯帮忙，我怕她扫得不“彻底”……
　　坐姐见我走过去，冲我莞尔一笑。算是礼貌的招呼，因为我好歹也是她上司。
　　“坐姐，把扫帚给我。”我边说边要过扫帚，在那晾衣服的铁丝上一阵乱抹——那一件件“零零碎碎”便都勾挂在扫把上了。举在空中怪象一面胜利的彩旗。
　　坐姐站在那里，非常吃惊的看着，急得直跳。我坦然的笑笑，吩咐：“把它们铲上垃圾车。
　　坐姐没动，我可火了：“喂，听到没有，你不服从安排，这个月的奖金你就别拿了。”
　　“这…… 可是玲玲小姐的。”
　　“就知道是她的，怎么啦，吃人吗？中国人就是这么悲哀，都有你们这些胆小鬼，日本鬼子西特勒当年才敢那么嚣张。”
　　我看到坐姐颤颤地把那些“霉物”铲上油压车推走，我才感到大快人心，就象阿Q哥当年摸了小尼姑的光头一样心里舒坦得狠。
　　不久，此举惊动了总经理。只是有点出人意料——我捧着一张工作认真负责的奖状在众目睽睽之下，洋洋得意、大摇大摆地走进宿舍。我一下躺到床上：嗨，她娘的，世界上的事就这样邪——那天恰巧市里面来检查环境卫生，工作组十分满意，我们厂被评为环境卫生先进单位。
　　“你就是孙中立先生吗？”门口就站个刁钻古怪的“小妖精”：“我是……”
　　“我知道，你就是破破烂烂、零零碎碎，总经理的臭千金。”
　　“什么零零碎碎？人家叫玲玲。”
　　“我管你叫什么，你什么人，反正你在那里晾衣服我就不管你是谁。就是她娘的西特勒，我都不放过。”
　　“喂，你这人到底怎么啦？那是我不对好啦，我又没说什么！”
　　“那你来找我干嘛？”
　　玲玲象一只小狐狸，转了一下眼珠子：“听说你会武功是不是？还把那个工程师打得……”
　　“嗯，会武功又没犯法，打他又没打你！”
　　“能不能……”玲玲欲言又止，想了想道：“你收不收徒弟？”
　　“当然收，只不过不收女孩子。”我已闻到她后面要放的屁有多臭了。
　　“现在不是男女平等了吗？”
　　“喂，你到底有完没完，谁给你讲男女平等了，男女平等了，为什么还是由女人生孩子，男人可是站着小便的，女人就不同……”
　　“你……”她气得满脸涨红，转身就跑。
　　我为我的成功得意，想想西特勒也不过如此牛吧，他有什么好拽的？后来，她又求过我几次，我都找到气她的话儿。不过最后我还是栽在她手里了。
　　那天“包心白菜”请病假，有人传说她怀上了孩子，越传越神——竟有人说那孩子是我的。我不懂那话，也不懂怎么理论，因此也就算了。那天，是由我代她的班。
　　论理，女人冲男厕，规定上午九点，下午六点不准入厕。可从来没男人冲女厕，因此没有规定，不准女人入厕。我是头一次冲厕所，便站在女厕所外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好久才低低地叫了一声：“有人吗？”
　　里面没有应声，大概都加班去了，我便拖着水笼头贼溜贼溜地走了进去。
　　听她们讲冲厕所是从里往外冲，我拿着水笼头对准最后一间冲去——
　　只听“哇”一声尖叫，一下冲出个“光屁股”来。我吓得丢掉水笼头双手掩面，一个劲叫：“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真该倒霉，那光屁股随便是哪个女员工的，都好说，却偏偏是玲玲，真是冤家路窄。
　　她跳出来时，只以为是“包心白菜”她们在冲，一见是我，羞得又钻了进去。穿好裤子才无地自容地跑出来，并甩过一句让人胆战心惊的话来，也不知算不算恐吓——“你下流，你等着……”
　　但是一天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第二天下午，我碰到她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准备走过去，却被她一把逮住。她把我拉到厂花园一个清静的地方问：“喂，孙中立，你怎么搞的，冲厕所也不叫一声！”
　　我毫不示弱：“喂，你怎么搞的，叫了也不出来？”
　　“什么？你叫了，哦，那是我看书看迷了。《射雕英雄传》蛮好看的。”
　　“拉屎的时候还看什么书？”我反守为攻。
　　“对不起，这是我的习惯，喂，你看到什么吗？”她脸泛红晕。
　　“看到了一只‘黑黑的死老鼠’，害得我吃饭的时候都作呕，现在还一直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
　　“你坏，你流氓！”玲玲气得说不出话，掉过头却并没有被气走。
　　“哦，你以为我很想看呀，我们家乡传说，看了不是自己老婆的会倒霉一辈子的。”
　　“好，不管怎么说，你准备怎么办！”她指着我的鼻子道
　　“什么怎么办，你总不是想让我娶你吧！”
　　“你想得倒美？公了，还是私了？”她忍着笑装得严肃。
　　又一个熟悉而讨厌的词语，“这也可以公了，私了？”我有点好奇。
　　玲玲一下又神气起来：“公了的话，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立即‘炒你鱿鱼’。”
　　“好吧，就这样，拜托了，公了吧。”我爽快地道。
　　“你——嘿……”她奸笑了一下：“我到公安局去告你蓄意□□。”
　　“啊！这也是蓄意□□？告得准吗？我姨父可是公安局长。”
　　“告得准的，你姨父是公安局长又怎么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嚷起来。”说着真的去撕衣服。
　　“喂，喂，你搞什么搞。”我一下慌了：“好，好，我私了，我的姑奶奶。我孙中立怕你了还不行吗？”
　　她得意而狂妄地大笑，笑得那么可恶、那么可恨：“嗯，这还差不多，那你收我为徒弟吧，尽心尽力教我练武，我还可以尊你一声师傅。”
　　我应是应了，心里却还是不服：这小妖精，比她娘的西特勒还奸诈，看我怎么整你。
　　第一夜，我教她站马步桩，只见她胸脯鼓起，收不下，我便道：“收胸。”她很听话把胸脯往后一收，但腹部又挺起来了，我又道：“收腹”。
　　当她收起腹部但胸脯又挺了起来，我灵机一动，便坐到花园里一块石头上一个劲只叫：“收胸挺腹、收腹挺胸。”就这样反反复复，我在这里一喊一叫，累得她气喘吁吁，一个劲问：“师傅，这是什么功夫？不练可不可以？”
　　“不可以，这是龙形功的基本功，练腰的灵活和转闪敏捷，不练也行，你就别学了。”
　　“师傅，我学。它与降龙十八掌有没有关系……”
　　我见好累了便递给她一块纸巾——
　　“谢谢师傅。”她感激的一笑，说了一句我不太明白的话：“你比靖哥哥要好得多。”
　　无论我怎么折磨她，看来她真是死心踏地了，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报，她母亲虽然死得早，总不会怀疑是成龙和李连杰谋杀的吧？不然怎么对武术那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