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是攻略者［快穿］》李尺

16、欲杀人，被追杀。

　　——下一秒！
　　一根滚烫的铁索突然飞来，卷起女孩子就如蛇窜般逃离了火焰的包围。
　　就是铁索太烫，套上女孩子的一瞬间就烫坏了女孩子的皮肤，绕是她毅力惊人，也控制不住惊声痛呼，声音凄厉。
　　火神的攻击落空，她收了火，面色比这硝烟弥漫的天空还要阴沉：“是谁——！”
　　她朝着女孩子被卷走的方向追去，但是对方藏匿能力惊人，在被她发现之前，总是能及时的躲藏起来——顺便给她放几颗子弹。水库底下，女孩子被人用铁索拖着走，最后在一个阴暗狭小的拐角出，那个人放了她。他手上带了绝缘手套，见铁索烫坏了女孩子也只是一挑眉，说：“本来铁索是冷的，但是火神的火你也知道，找机会救你不容易。”
　　女孩子敏锐得很，她立马抓住重点：“找机会？你一直看着我？那你明明有很多机会救我。”
　　那人道：“但那个时候火神游刃有余，我会暴露。得她全神贯注，我才能在救你的同时不暴露自己。毕竟被她盯上，可不好受。”
　　女孩子忍着痛，说：“快走吧，这里是水库，她会有所限制，抓紧时间。”
　　哪里知道那人悠哉游哉的跟在她身后，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救你？”
　　女孩子说：“重要吗？你救我，就不会那么快杀我。逃命要紧。”
　　那人笑了声：“那我也要告诉你。是你哥让我找你的。你出去一个礼拜了，你哥很担心。”
　　“是吗？”女孩子的脸藏在了阴影了，看不到什么神色，只听得见她的声音淡淡，“那谢谢你了。”
　　那人啧了一声，刚想说话，突然面色一变，催促道：“快走，火神追过来了！”
　　女孩子跑了起来，她对这片很熟，像是条老鼠一般熟练的穿梭。她被火神紧追不舍，心里也觉得很是恶心，没忍住骂了句：“靠，这里都是水库，那女人狗鼻子吗？”
　　不是，而是火神发现找不到人，干脆每一条通道里都放了火蛇进去。火蛇边走边灭，但架不住数量众多。
　　火神在空荡荡的水库中间，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笑了下：“找到你们了。”她看着那个方向，火龙从她的脊骨涌出，朝那里袭去。
　　那人看着扑来的火龙，拿起边上的灭火器，就喷了过去。女孩子惊了，“哪里来的灭火器？”那人道：“你以为我救你什么准备都不做吗？”
　　灭火器争得了一点点的喘息时间，那人拉起女孩子往身上一背，就窜进了另一条水道。
　　“咱得离开水库了，不然，这气息被火一烤，怕得爆炸。”
　　火龙就在后面追来，那人带着女孩子见到前面不再是黑呼呼的，知道快出去了，前面是一条奔腾的河流。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火龙遇大水，无力的呻吟着，最后消散。
　　那人带着女孩子凫水而出。
　　他放下女孩子的时候，女孩子还睁着眼看着他。他有些惊讶：“你挺能忍的，居然没晕过去。”
　　女孩子没说话，在确定安全前，她根本不会松懈的。
　　两人朝着禁区里走去。
　　然后停住了脚步。
　　火神站在她们面前，挑眉，笑：“等你们很久了。”
　　她找到人之后，就干脆利落地放了火龙，然后离开水库。因为她判断，对方也一定会离开水库。她们想要逃火，最好的办法是凫水。于是她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
　　那人顿了下，低头看女孩子，问：“我装备齐全吗？别人看得出我是谁吗？”他声音都变了，自然，毫不突兀。女孩子白了他一眼，“你包裹的和木乃伊一样优秀。”
　　那人放心了，拎起女孩子就跑！
　　.
　　他的身手比女孩子好多了，灵敏的像是野狼或者是猎豹。熟练地借用外界事物掩饰自己。火神觉得自己可以杀了对方。但是她发现，明明她判断对了对方藏身的地点，火龙过去的时候还总是空空如也，一无所获。
　　“真会藏啊……”
　　火神不耐烦了，她在用火焰气浪击倒了又一面墙后，打算烧了这一片禁区。她的火焰刚刚漫延开，天上突然就下起了雨。倾盆暴雨，大雨如注。像是捅了天窟窿，将灭世的洪水倾泄而下。
　　火灭的一干二净。
　　除了火神身上没有被打湿，这一片天地都是湿的。
　　火神的脸色，冷的像是石头，近乎有一些僵硬了。
　　暴雨很快就停了，只剩之前淅淅沥沥的小雨。
　　有人踏着污垢遍布的石板走来，步伐冷定，从容。
　　那人穿着黑色的制服，胸襟上是枪与书的银色徽章。他打着伞，阴影半遮面，融化在阴影里的眉眼近乎是冰冷而又带着云翳的。他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像是从冷冬而来。
　　火神语气微妙而略带警惕：“裁判长——顾旧望……我记得你的神能‘复制’，不能复制神能吧？”
　　如果能复制……
　　她的心里掠过一层巨大的阴影。
　　沉甸甸的，像是胃里有石头。
　　顾旧望说：“不能。”他淡淡地解释，“我只是复制了一下雨水降临的过程。”
　　火神停了，却并不感到轻松，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那火……你也可以复制了？”
　　顾旧望坦然道：“不能。”
　　火神没在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道：“你要阻止我杀他们？”
　　顾旧望道：“不是，只是刚好，我要杀你。”
　　他抬起了伞，将整张脸彻底露了出来。他拥有一双死人般的眼睛，干净，冰冷，毫无波动。
　　“你……”他说，“现在，跑吧。”
　　.
　　一瞬间身份调转。
　　欲杀人者，被追杀。
　　.
　　周容度藏在那倒塌的墙和另一面墙的阴影里，惊鸿掠影般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女孩子就走了。
　　——顾旧望，裁决宗，裁判长。
　　称号，幽灵。
　　.
　　有点意思啊。
　　攻略对象。
　　.

　　周容度带着女孩子回她的家。
　　他背着女孩子，然后按住了对方猛然掐向他脖子的手，语气淡淡，问：“为什么想杀我？”
　　女孩子被他识破也不尴尬，她的眼珠子动了动，不说话。
　　周容度对她的想法却是洞若观火：“你怕我告诉你哥哥，你用无辜的人的性命，来换取你逃生的机会。所以你想杀了我，然后装作没遇见过我的样子回去。我说的对吗？”
　　女孩子眼珠子又动了下，她说：“你果然看到了。”
　　周容度哼一声：“你别打歪主意了。我懒得跟你哥说这些破事，把你交回他手里，我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女孩子问：“你怎么认识的我哥？”
　　周容度道：“不告诉你。”
　　周容度又道：“你话怎么这么多？不是伤的还挺重的？不休息吗？”
　　女孩子声音其实一直都是很低的，要不是她就在他背上，指不定周容度还真听不清。女孩子的声音低，但是语气很稳，她说：“休息也许就醒不来了。”
　　“怕死啊？”
　　“不是。”
　　“怕你哥难过？”
　　“……”
　　“啧，兄控。”
　　.

　　周容度本来想坐沙发，看了顾旧望一眼，走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刚刚坐下，一抬头，就看见顾旧望睁开了眼睛，看他。那双眼睛清明得很，一点也不像是刚睡醒的人。
　　周容度坦然自若，微微一笑：“醒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顾旧望掀开薄被，坐了起来，但还是斜靠在沙发上，说：“听白甲说，你和黑鸟去找圣婴了？找到了没？”
　　周容度道：“找到了。”他将他和黑鸟做的事情说了一边。顾旧望道：“黑鸟故意骗你说没找到？”
　　.
　　小荷塘幼儿园。
　　黑鸟看盯着园长，园长冷汗津津。下属过来，对他说：“找到人了，在一个老师的家里和其他小孩子一起补课。”
　　“幼儿园教育就抓的这么紧吗？”黑鸟接过资料看了下，说，“立马派人过去给我控制住。”他顿了顿，又道，“做下伪装，不要惊了圣婴。”
　　下属应了下来，又道：“那右罗门那边？”
　　黑鸟遥遥地看着周容度，眯了眯眼，道：“隐瞒下来。他将圣婴偷走过一次，焉知有没有第二次？”
　　归根结底，不可信任。
　　.
　　周容度道：“黑鸟不信任我，但我又不是傻子。”
　　顾旧望道：“我看他还以为他对你是盲目崇拜。”
　　周容度无奈了，说：“他要是真盲目崇拜，也混不到现在的地位。”
　　顾旧望也不在意，而是定定地看着周容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你知道刀神和我聊了什么吗？”
　　周容度从善如流：“聊了什么？”
　　顾旧望笑了下，打量着他，道：“聊了……他妹妹，善善。聊了梁思周，聊了……你。”
　　他的“你”字话音落时，屋子里静得吓人。
　　.
　　周容度眨了眨眼，笑道：“原来在我不在场的时候，你们居然还记得我的戏份，感人。”
　　顾旧望道：“我也没想到，我以为咱俩都是背景板。但是你这个摩罗多的‘右罗门’，参与的故事还挺多的。怎么，聊聊？”
　　周容度笑意盈盈：“旧旧，对于咱俩的能够加深情感和理解的交流，我当然不会拒绝的啊。”
　　.
　　对视一眼。
　　呸，虚情假意。